叛军之中,终于有动静声,主要都是惨叫声。
他们身上简陋的铠甲,根本挡不住秦军箭阵,箭矢所过之处,飞溅起冲天的血花。
三轮齐射之后,叛军扛不住了,有人开始掉头就跑,而这时候秦军大型弩枪,带着呼啸声就飞了出去。
“行了,差不多了,蛮牛,你带一队人去,呃,随便杀吧。”擎苍一声令下,秦军铁骑蜂拥杀出,擎苍准备在新城两侧的步卒,看到骑兵杀出,立刻按照约定,也蜂拥杀出。
叛军在如狼似虎的秦军手下,完全就跟待宰的羔羊,秦军就像是收割机一般,不停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昌平君跟长公子就是被这么一群家伙打败的?”王贲站在擎苍身边,一脸懵逼的表情。
“得亏蒙恬不在这里,他见到这一幕,估计不会惊讶。”擎苍嗤笑起来。
他对扶苏与昌平君败在这样一群叛军手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昌平君居心叵测,自然不必说,而凭扶苏在燕地的表现,败给这样一群人,也不足为奇,哪怕这群家伙一无是处,以扶苏的‘仁心教化’作风,他自己没折在韩地,就算是万幸!
“这送上门来的军功,你也去凑一脚吧,本君就不去了。”擎苍打了个哈欠,一脸兴趣缺缺冲王贲摆了摆手。
王贲明白擎苍的意思,派他出去,眼前这帮叛军,就彻底没了活路。
大秦以人头论军功,对俘虏从来都不感冒,这样一群人,既然成了叛军,明知武安君前来,还敢主动现身,不杀光留着作甚?
跟着擎苍打仗,王贲已经习惯每战不留俘虏,而擎苍就是故意的。
以杀止杀,把暴徒都杀光了,天下才能真正太平。
或许眼前叛军当中,不少人昨天还是下田农作的农民,可当他们拿起刀枪,就是大秦的敌人,是敌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半日后,王贲浑身浴血回来,喘着粗气冲擎苍傻笑着,“武安君,幸不辱命,没留一个活口,蛮牛在后面清点人头。”
“吹号,让他滚回来休息,咱们在新城击杀十万叛军,照着这个数报回咸阳。”
“没有十万,最多也就四万人……”王贲一脸费解。
“本君说十万就是十万。”擎苍霸道说道:“整个韩地已经烂了,你忘了我大军进韩地时的情景?到处都是漏洞,如果魏国人愿意,他们现在就能在韩地为所欲为!”
擎苍眼神阴郁,他很难理解,自己的父王是哪来的勇气,将韩地如此布置,这真的是秦国最早打下来的韩国吗?为什么这里的韩人不是秦人来统治?
看来自己便宜老子应该是用了怀柔政策,可问题是韩人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现在把他们养大了,胆子养肥了,就开始反噬主人了!
擎苍进韩地后非常火大,火大的主要原因是看到遍地都是战死的秦军士卒,却没看到一个将官。
战场中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将官怕死,与敌人一触即溃后,直接跳上马就跑了,而士卒没有马,失去指挥的士卒,即便勇悍,也难免双拳难敌四手!
因此擎苍对昌平君和扶苏更加痛恨,他甚至怀疑昌平君此刻是否就在战场某处盯着自己,或者他此刻就在叛军之中,帮叛军出谋划策对付自己。
结果还真不出擎苍所料,甚至出乎他的意料,蛮牛清点斩杀叛军的时候,意外发现一个活的,结果把人抓起来后发现,对付居然就是昌平君。
“武安君,我……”昌平君很不想面对擎苍,可是当他对上擎苍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时,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厉害。
但他还不想就此引颈就戮,他确实是玩脱了,但他笃定擎苍没有针对他的铁证。
“玩脱了是吧?”擎苍来到昌平君跟前,居高临下冷笑道:“玩,接着玩,本君陪你玩!”
昌平君脸色剧变,他有些琢磨不透,擎苍话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位武安君,到底知道些什么?
“本君不想见到你,你去咸阳到父王面前,继续掰扯吧。”擎苍摆摆手,蛮牛立刻将昌平君押下去。
擎苍不在韩地杀昌平君,其实是故意的,他笃定昌平君没有得令前来韩地,但昌平君对嬴政而言,现在还有用,他的生死,自己无权处置。
即便擎苍知道昌平君不是个好东西,他也要把人好好送回咸阳,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嬴政看得清楚,到底谁在用心替大秦办事!
“君上,已经查明,新郑还有将近六万叛军,不过都是乌合之众,据探子回报,这帮人居然全都窝在新郑城内,而且大部人盘踞在曾经的韩国王宫内。”
“主谋查清楚有谁吗?”擎苍面无表情问道。
“具体还在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主谋者当中,有韩国曾经的王室和贵族。”
擎苍闻言冷笑,王贲的回答,不出他所料,果然还是这帮人干的好事,也难怪扶苏跟昌平君损失上万人都没能够平息叛乱,敢情当中还有这一层。
如此,擎苍更坚定自己的思路,他肯定自己之前在齐国颁布清齐令,是完全正确的,因为综合各处叛乱的情况来看,齐地叛乱的力量,是最小的。
“传本君将令,今日进军新郑,破城之后,一日内任何斩获,都归个人所有。”
听到擎苍下达如此命令,王贲脸色变了,不过他眼中兴奋多于震惊。
秦军破城后的斩获,按律都是要上缴统一分配,然后根据战功来奖励。
可擎苍却说一日内所有斩获,尽数归个人,这将彻底释放秦军的兽性,可想而知攻入新郑之后,迎接那座城池的将会是何等恐怖的场面。
而对于新郑城中六万叛军,擎苍根本没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刚好跟之前新城城外叛军一起,归为自己实打实的军功。
于是秦军立刻行动起来,在最短时间内,将新郑团团围住,依照擎苍的命令,许进不许出,新郑城内,霎时间一片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