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二娘纠结了一会儿,“花大姐,我家的情况他都知晓吗?”
“妹子,自然是知晓的,人家姜郎君说了不看家世,只看人品,当然容貌也不能太差。妹子你要是同意,我就去告诉他让他下礼。”
“娘,这毕竟是大姐的人生大事,咱们是不是得先问问大姐,看她是怎么想的?”瑾宴看了蔡二娘一眼。
“她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况且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蔡二娘横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好的人选,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家大姑娘一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媒婆放下茶杯道。
瑾宴翻了个白眼,“这位媒婆,你先回吧,等我们考虑好了再给你回话?”
媒婆看向蔡二娘。
蔡二娘看了眼瑾宴无奈道,“花大姐,等我们商量好了,定然去找你。”
“妹子,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个准话,人家姜郎君还等的呢?你家大姑娘要是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媒婆说完扭着腰出了房门。
瑾宴瞅了眼媒婆的背影,这媒婆怎么越看越像煤气罐。
“四儿,这么好的人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娘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别管了,娘会看着办的。”蔡二娘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瑾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店里走去。
他刚走进店里。
瑾蔓心急的迎了上来,“四弟,怎么样?娘怎么说的?”
“娘不让我管,她好像很满意。”瑾宴瞄了一眼瑾薇,瑾薇专心做着手里的活,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
“大姐,你是怎么想的?”瑾宴忍不住出口相问。
瑾薇停下手里的活儿,“四弟,你觉得人选怎么样?”
“大姐,若论条件,姜唤的条件自然是没的说。”
“媒婆说的人竟是他?”瑾薇诧异道。
“大姐,媒婆说的就是姜唤,你不用勉强自己,不想嫁咱就不嫁,”瑾宴盯着瑾薇。
瑾薇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四弟,你知道吗?那年你与娘在屋里的谈话其实我都听到了。
我庆幸有你这样的弟弟,当年咱家那样的条件,你都说要养我一辈子,何况现在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了。
四弟,你不用担心,如果人品没问题,我……和我同般大小的姐妹都当娘了……”瑾薇脸色微红。
“大姐,我明白了,姜唤我只与他接触过几回,他人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四弟,你约他出来,我想和他谈一谈,”瑾薇看了他一眼。
“好,大姐我来安排。”
瑾蔓看看他又看看瑾薇,“大姐……”
“三姐,你和我到后院来一下,”瑾宴打断了她。
瑾蔓不情不愿的跟着他来到后院,“四弟,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三姐,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大姐既然决定了,咱们作为她的家人,只需要在她身后默默地支持就好了,其他的话实在没必要说了。”
“四弟,有官府的人找你,”瑾薇满脸担忧的跑了进来。
瑾宴慌忙跑进进店里,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立在大厅中央,后面站着一队风尘仆仆的侍卫,全身戎装,手拿兵器。
他疑惑的上前行了一礼,“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你就是“福缘斋”的店主瑾宴?”一个尖锐声音响起。
“是,我就是,”瑾宴恭敬道。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个太监?瑾宴不禁在心里打鼓。
“瑾宴接旨,”
瑾宴一头雾水的跪了下来,瑾薇她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缘斋”所制之糖,深受后宫嫔妃所喜,今下旨封“福缘斋”为天下第一甜,请旨。”
两个侍卫抬着一块匾额走了出来。
“谢陛下,皇上万岁万万岁,”多看点电视剧还是有好处的,瑾宴此时不禁想。
面白无须的人眯着眼,了了一眼地上跪着人,丝毫不见慌乱,这个小子倒是个有见识的,“平身”
瑾宴接过圣旨冲薛贵使了个眼色,薛贵立马上前接过牌匾。
“辛苦大人前来传旨,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说着将一张银票塞给面白无须。
“瑾店主,客气了,”面白无须迅速把银票收了起来。
瑾宴只觉眼前一闪,靠,这个太监动作好快。
“大人和几位官爷一路辛苦,请移步“八方楼”让瑾宴聊表谢意。”
“瑾店主的好意,杂家心领了,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复命,下次吧。”面白无须的人带着士兵走出了店门。
瑾宴赶忙出去相送,一队人骑上马,一转眼消失在街角。
天下第一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瑾宴一头雾水的盯着离去的士兵。
这糖怎么就跑到宫里去?就算要赏,也应该是赏那个送糖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点都不稀罕这个天下第一甜的牌匾,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做点小生意。
老天爷,他害怕呀。
“哎,”他叹了一口气。
“东家,咱们做的糖连皇上都夸奖了,”薛贵一脸喜色道。
“薛贵,把那块牌匾挂在墙上正上方。”
“是东家,”薛贵疑惑的看了眼愁眉苦脸的他,不明白这么好的事,东家脸上怎么不见一丝的喜色。
第二日,瑾宴把姜唤约到一家不大的茶馆见面,瑾薇和姜唤在雅间交谈,他像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好奇的在外面抓耳挠腮,别提多难受了,他特别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一听,他虽然不是个多正直的人,可偷听这种事,终究是做不出来。
也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第三日姜唤就带着二十六抬娉礼,和两只活雁上门提亲了。
接着就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瑾宴回过神来,婚礼的日子也到了。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忙开了,蔡二娘请来十全妇人,给瑾薇上妆。
他一进房门就听见……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二梳梳到头,儿孙满地跑;三梳梳到头,幸福又多寿,……”
蔡二娘擦了擦眼角的泪,“薇儿,你性子最是温柔,但夫妻之间有时候该红脸也得红脸,你莫叫他拿捏了去。”
“娘,你要照顾好自己,”瑾薇眼含热泪。
他看着盛装打扮的瑾薇,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干瘪瘪说了一句,“大姐,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