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宴拉着桂一筹进了一家茶馆,看了眼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桂一筹,“桂大人,你难道没发现他们在出老千,还玩?”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小二迎了上来。
“来一壶青茶,两碟点心,”瑾宴给桂一筹拉开椅子。
桂一筹坐下来,了了瑾宴一眼,“老夫还真没发现,怪不得先前老夫总是输呢,瑾小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来了几个月了,”瑾宴给桂一筹倒了一杯茶。
“既然来了京城,怎么不到老夫府上坐坐。”
“桂大人见谅,琐事太多。”
“你别一口一个桂大人了,听着太生分了,你叫我一声桂伯伯就行。”
“桂伯伯,”
桂一筹笑呵呵道,“好,走上我府上待一会去,这儿的茶真难喝。”
瑾宴笑笑随他出了茶楼。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桂府,桂一筹立马让仆人上一壶上等的茶,要给瑾宴尝尝。
两人正聊着天,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桂一筹的大腿,“爷爷,你上哪里去了?怎么不教然儿读书?”
桂一筹拂来拂胡须,“不是有苏丫头教你吗?爷爷的学问可没你苏姐姐厉害。对了你苏姐姐呢?今天不是上课的日子吗?”
“攸宁给桂伯伯见礼,”苏攸宁从后院走了进来。
“苏丫头,来来……给你介绍个人,”桂一筹招了招手。
苏攸宁微微一笑,“瑾宴”
“ 苏小姐…… ”瑾宴疑惑道。
桂一筹扭头看看苏攸宁又瞟了一眼瑾宴,“你们认识?”
苏攸宁点了点头,
几人聊了一会儿,瑾宴就起身告辞了。
苏攸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桂一筹瞄了一眼她,若有所思。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
这日,瑾宴收到一张请柬,辰时九州楼落款处写着六皇子。
瑾宴眼神一凛,心里暗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商人,这六皇子请自己干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认识石大哥吗?
他穿上来京城后置办的最贵的一套素色锦衣,收拾妥当前往九州楼。
他站在九州楼外打量着这座京城最大的酒楼,足足有五层,一个小二迎了上来,他一提六皇子,小二立马恭敬的把他引到二楼一间雅间前。
他深呼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六皇子坐在高台上的主位,左右两边摆着两排矮桌。
矮桌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只剩右面最末还有一席。
瑾宴走上前,坐了下来,边上的青年冲他点了点头,瑾宴也冲他笑笑。
他抬眼看去,席上都是些青年才俊,有些人一看就出自名门,举手投足间显的气度不凡。
他决心当一个透明人,不管叫他来干嘛,既来之则安之。
六皇子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开场白都省了,一群舞姬直接走上来,在高台中间开始跳起舞来。
瑾宴头一次看这个时代的舞蹈,猎奇心理的作用下,不一会儿,就被这特色的舞姿所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六皇子透过人群,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一会儿舞毕,舞姬们鱼贯退场。
在酒精作用下,一些人开始大放厥词,评论起刚才的舞姬。
不知怎的没一会儿功夫,话风竟然转移到京城各府的贵女身上。
一个长相猥琐,身材微胖的人开始说起苏攸宁的坏话,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他们这里。
瑾宴明显感觉身旁的男子在竭力的压制着怒火。
他转头看去,男人紧紧攥着拳头,脸色憋的微红,看来他和苏攸宁有关系,这个胖子明显是故意的。
男子明显压不住了,正当他要拍案而起时……
瑾宴按住他的肩膀,自己站起身来,看向对面微胖男子,用怀疑的口吻道,“听阁下的话,阁下似乎很了解苏攸宁。不知阁下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来的?毕竟这些事外人怎会知晓。”
一瞬间,席上所有的目光看向瑾宴。
“什么道听途说,我和她订过婚自然知晓。”微胖男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瑾宴嗤之以鼻,“你既然和她定过婚,不说让你在人前维护她,起码不应该贬低她,更不该像个长舌妇似的在背后议论她,此举简直是小人所为,如此看来,那位苏小姐同你退婚真是明智。”
“你,你是哪里来的跳梁小丑?敢把我比作那些下作的妇人,”微胖男子从席上跳起来手指着瑾宴。
“哼,依我看你比那些妇人还下作,不但下作还没家教,还用手指人,你爹就这么教你的?”瑾宴说完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微胖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绕过桌子就要来打他,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上座的六皇子视若无睹,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有意思……。
瑾宴依然我行我素的吃着桌上的菜。
“兄台,我敬你,”身旁的男子端起一杯酒。
瑾宴端起酒杯与他一饮而尽,“你与那胖子到底有何恩怨,他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男子叹了口气,“我是苏攸宁的弟弟,如果不是兄台仗义执言,我明知他是故意的,可为了大姐的名声我也只能迎难而上。”
瑾宴放下酒杯,“你是苏攸宁的亲人,如果,由你来说刚才的一番话,既达不到预料的效果,还会如了他的意。”
“兄台,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苏攸风的地方,尽管开口。”
瑾宴微微一笑,“苏兄不必客气。”心里暗道,这苏攸风不像个贵公子,行事做派反倒像个江湖侠客,
宴席散场,六皇子早早离场,贵公子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苏攸风非要把瑾宴送回家,瑾宴推脱不掉,只能依了他。
等他躺在二楼的床上时才反应过来,苏攸风是担心死胖子对他下黑手,不由心里一暖。
一夜无语,
“薛贵,回头去买个纱帘回来,这杨絮都飘到柜台上了。”瑾宴拿着鸡毛掸轻轻把柜台上的杨絮掸下去。
“知道了东家,我明天就去买。”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走进店里,“谁是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