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民随他走出饭厅,“是将军,根据你的要求,集市的茅房,公平秤都已经完成。”
瑾宴点了点头,“下一步让所有的行商去大力宣传咱们的集市,还要派兵到集市巡逻。”
“是将军,属下告退,”贺民转身离开小院。
过了数日,边境集市开市了。
贺民派了一支五人小队在集市里全天候巡逻。
刚起步的边境集市,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多个商户。
随着良好的经商环境和时间的推移,边境集市慢慢在行商中传开了。
当冬季最后的一片雪融入大地,贫瘠的土地上渐渐开始变得绿意盎然。
集市入驻的商户也渐渐多了起来,人流量跟着也越来越多。
瑾宴身着便服在集市中闲逛,看着如今人声鼎沸的集市,心里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成就感。
后面跟着的田多,心里别提多美了,这可都是自家将军整出来的。
各种口音回荡在集市里。
突然一个人迎面走过来,冲着瑾宴咧嘴一笑。
瑾宴疑惑的看着对面的陌生人,田多一下子挡在他面前,手握在刀柄上一脸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陌生人轻蔑的扫了田多一眼,看向后面的瑾宴,“瑾弟,看来你现在混的不错?都有护卫了。”
熟悉声音响起,瑾宴脸色一变,拨开田多,迈步走向对面的人不确定道,“罗大哥,你是罗大哥吗?”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抱住了瑾宴。
瑾宴惊喜的拍了拍罗一响,带着罗一响回了风口关城里。
瑾宴欣喜的把罗一响带回了小院,稀奇的盯着罗一响的脸。
罗一响见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在手上,把手里的药水涂抹在耳朵下,几息后,罗一响从脸上取下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坐在椅子上的瑾宴惊的张大了嘴,原来电视里的易容术真的存在。
过了片刻,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罗一响道,“罗大哥,你怎么会到西北来?”
“我这些年跟着那些行商天南海北的走,前段时间听说了边境集市,他们都吵吵着要来,我也就随他们跟过来看看。”
瑾宴微微一笑,“早知道我就早点把集市开起来了,说不定还能早点见到罗大哥呢?”
“瑾弟,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瑾宴点了点头,“我挺好的罗大哥。”
“将军,饭好了,”田多走进来,看见突然变了一张脸的罗一响,一下子跳到瑾宴面前,紧张的看向罗一响。
瑾宴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必紧张,这才是罗大哥的真容,刚才只是易容术。
田多不可思议的盯着罗一响。
瑾宴心里高兴,吩咐田多把宁旭送他的酒拿出来,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坛子酒没多久就见了底。
不知怎的就提起了京城,瑾宴想到过了三年,自己还是没能给江峰报仇,不禁悲从中来,低低的哭出了声。
罗一响看着啜泣的兄弟,心里钝钝疼,便问他因何哭泣。
也许是酒喝的太多,瑾宴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终于找到为他撑腰的大人,不由的倾诉起来……
一夜无语。
清晨的瑾宴放下额头上的胳膊坐起身,揉了揉微沉的脑袋,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间。
罗一响在院子里练拳,田多殷勤的站在旁边满脸的崇拜。
瑾宴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自己睡了一觉,田多就从满眼都是自己,变成了满眼都是罗一响。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但被人崇拜的感觉还是挺好的,现在睡了一觉,曾经崇拜他的人莫名其妙去崇拜别人,他心里微微有些不适……
过了几天,随着罗一响来的商队,要出发去往别的国家,领队来城里找罗一响,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领队第二天带着商队离开了。
瑾宴并没有多想,也许罗大哥厌倦了漂泊,他留在自己身边也挺好,反正边关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这日,瑾宴正在城头上巡查,突然,远远的见一队兵跑了过来,看穿着是大召的士兵,他定睛一瞧——领头的人竟是宁旭……
瑾宴忙走下楼迎了上去。
风尘仆仆的宁旭拍了拍瑾宴,“瑾弟,听说你的集市很成功。”
“是咱们西北的集市很成功,”瑾宴对他这种视察的官样子翻了个白眼。
宁旭嘴角一咧,“说的对,是咱们西北的集市。”
两人走上城楼,宁旭摆了一下手,他的亲随立马往后退去,宁旭望着西边城墙下人潮人海的集市,“瑾弟,京里传来消息,老皇帝在前不久的殿试上,竟扬言要立太子。”
瑾宴眉头一皱,“怎么这么突然?”
“听说,去岁冬日里,老皇帝害了一场大病。”
瑾宴叹了口气,“风雨欲来风满楼。”
宁旭扭头看了他一眼,“可惜咱们鞭长莫及。”
“世事无常,”瑾宴看了眼偏西的太阳。
宁旭无奈的叹了口气。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个抱着小孩的女子带着一位妙龄少女走进一家牙行。
牙人立马迎了上去,轻声的询问客人的需求。
“请问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小院出租,”抱着小孩的女子把孩子放到腿边。
小家伙不悦噘着嘴,“娘抱抱。”
女子忙着和牙人说话并未注意他。
小家伙睁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突然,一个人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
他颠颠的跑向了那个人……
苏攸宁正和牙人说着话……突然她感觉衣服下摆被人揪了一下。
她疑惑的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糯米团子的小人正仰着头痴痴的望着她。
苏攸宁看着他黑亮的眸子,总觉的似曾相识……
小家伙冲她咧嘴一笑,“姨姨,你长的真好看。”
苏攸宁淡淡一笑,轻轻的点了下他的小鼻子,“小家伙你还没个凳子高,知道什么是好看吗?”
苏攸宁的贴身丫鬟冬梅也笑了起来。
小家伙立马急了,“我知道的,”
“鹿儿,”
一声急切的呼喊声响起。
苏攸宁看向来人,身穿素色长裙的女子,满脸担忧的跑了过来,清丽脱俗的五官,一双黑亮的杏眼直直看向小糯米团子。
“ 娘 ”小家伙张着双臂仿佛乳燕归林似的扑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