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宴连续跑了两个地方,都不是他要找的在皇宫修理偏殿的崔平,看了眼纸上第三个崔平的地址,跨上了马……
“将军,我去找,你先回宁府歇着吧。”田多开口道。
“没事,我不累,”瑾宴看了眼偏西的太阳,骑着红枣疾驰而去,田多急忙骑上马跟了上去。
瑾宴看一眼前面昏暗的巷子,骑着红枣走了进去,迎面走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他急忙勒着红枣往边上靠了靠。
“娘,你看大马,”
林幽笑了笑,“娘看到了。”
瑾宴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与他擦身而过的妇人。
过了一会儿,他调转马头,追了上去,田多疑惑的跟了上去。
落日照在前面的母子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 林幽 ”
林幽心里一紧,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身后,年轻的将军正一脸惊讶的望着她。
夕阳打在他银白色的盔甲上,闪闪发光,他轻巧的跳下马,英姿飒爽的朝她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瑾宴走到她面前,扫了眼她怀里的小家伙的后脑勺,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好久不见,你成亲了?”
林幽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瑾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得有多爱那个人,竟然为了他甘愿未婚生子,这里可是古代呀?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按住里面破碎的心……呆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娘,我饿了。”
林幽深深的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人,在心里自嘲,自己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他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将军,自己则是身负骂名的扫把星,没关系……她还有鹿儿,她抱紧小家伙黯然的离开了……
瑾宴盯着她远走的背影,痛的无以言表,这短暂又遗憾的相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过了多久……
“将军,”
“将军,天都黑了,咱们还去吗?”田多疑惑的盯着发呆的人。
瑾宴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骑上红枣疾驰而去。
林幽抱着小家伙回到租住的小院里。
“阿姐,你回来了?”身着绿色官服的林括伸手把小家伙抱了过去。
“嗯,”林幽低头进了厨房。
林括看了眼情绪不高的姐姐,“鹿儿,你惹你娘了?”
鹿儿摇了摇头,“ 鹿儿乖 ”
林括抱着鹿儿走进厨房,林幽神色郁郁的坐在小板凳上烧着火,林卓站在灶台边上炒着菜。
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清炒小白菜就出锅了。
几人围坐在餐桌前,林括瞟了一眼林幽,“阿姐,是不是京城待的不习惯?”
林幽点了点头,
“阿姐,回头我就去吏部问一下,看还有没有外放的名额,反正我只是个小小的七品翰林待诏,还不如外放去当一个县官来的自由。”
林幽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括儿,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可是我看阿姐在京城待的并不开心。”
“括儿,阿姐没有不开心,阿姐只是……有点不习惯,过些日子就好了。”
田多看着借酒消愁的将军,实在不知该怎么劝……他连将军为何喝酒的原因都搞不懂。
小二徘徊在不远处,眼瞅着早就过了打烊的时间,他也没那个胆子去赶一身戎装的将军。
直到瑾宴把自己喝倒在酒桌上,田多扔下一锭银子扛着他出了酒馆。
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收拾桌子,终于可以收工回家了。
一夜无语。
瑾宴支起身,宿醉的感觉真他奶奶不好受,床边放着一套带暗纹的素白丝锦长衫,他眉头微微一皱,一向吝啬的宁旭,怎么突然舍的给他准备这么好的衣服?
他不紧不慢的穿好衣衫,扣上金腰带,披着长发坐到铜镜旁,扎起头发,看了眼桌上的金冠,心里疑虑更深。
洗漱完毕,他走出房间,仰头看了眼当空火红的太阳,已经中午了,得,自己又浪费了半天时间?
田多呆呆的看着丰神俊秀的将军,怎么也和昨晚烂醉如泥的人搭不上边。
“田多,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将军,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来一碗粥吧,我想喝粥。”瑾宴边说边走进正厅。
坐在椅子上的宁旭扫了一眼气质绝佳的瑾宴,“瑾弟,为兄为你挑的衣衫还满意吧?”
瑾宴瞟了他一眼,“宁旭,咱俩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你一向是雁过拔毛,今天突然给我挑这么贵的衣衫,究竟有何目的?”
宁旭嘿嘿一笑,“我哪有你说的这样吝啬,给你挑这套衣衫,一是为了感谢你,把太医曙最难请的的桂太医请来,这二吗?就是今晚皇宫要举行中秋宴会,你得陪我去。”
瑾宴不悦道,“你自己去吧,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的……”
“瑾弟,你必须得去,请帖上也有你的名字,难道你想抗旨?”
“将军,粥来了,”田多端了一碗粥递给瑾宴。
瑾宴接过粥一抬手,干了一碗粥。
“瑾弟,你这喝粥喝的都如此另类。”宁旭咂咂嘴。
瑾宴不想搭理他,起身出了正厅。
“瑾弟,别忘了今晚酉时的中秋宴。”
瑾宴充耳不闻径直往前走去,一想到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心里顿时烦躁的很。
他骑上红枣疾驰而去,田多急忙跟上。
走过昨天的巷子,他心口微微的疼,脑海中仿佛走马灯似的,浮现出他和林幽过往的点点滴滴。
从心里剥落的感情,痛的他不知怎么舍去……
泪湿了眼眶,他慌忙仰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田多疑惑的望向天空,将军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骑着马来到第三个崔平家。
田多敲开小院的大门,一个身穿八品蓝色官服的男子打开门,一脸疑惑的看着瑾宴。
瑾宴长腿一迈走进院子,给田多使了个眼色,田多关上大门守在门口。
崔平一脸诧异的看着身系金腰带,身穿华服的瑾宴,慌忙弯腰行礼,“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找小的有何贵干?”
“听说你对木工机巧颇有心得,我想装修一下房子,咱们屋里谈吧?”瑾宴丝毫不客气走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