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宁府,宁旭急忙询问瑾宴出了何事?
瑾宴正欲开口,猛的,想到这件事关系到苏攸宁的名声,到嘴的话又默默地咽了回去,他撇撇嘴说自己只是不想在皇宫待了,并无其它事?
宁旭扫了眼他身上不翼而飞的外衫,明知他在说谎,可瑾宴不愿说,他也只能做罢……虽然瑾宴不说,但自己也有办法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次日一早,瑾宴带着田多回了福缘斋。
他一连守在福缘斋七天,也没有等到石前守。
他坐在会客的椅子上,一脸忧色,不禁怀疑……难道是崔平没把话带到?
“将军,你看谁来了?”田多一脸喜色的喊。
瑾宴抬头看去,戴着面具的罗一响和范荷花走进店里。
瑾宴眉头一皱,“荷花姐,罗大哥,你……”
“瑾弟,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来都来了,你再说那些废话有何用?”罗一响打断瑾宴的话,自己不想听瑾宴讲那些为自己好的屁话。
自从那晚醉酒的瑾宴,向他哭诉了江峰的事,他就决意留在瑾宴身边。
自己也是瑾宴的大哥,虽然比不上江峰,但为了瑾宴他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因为瑾宴值的……
瑾宴咬咬唇无奈道,“罗大哥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范荷花微笑着,“将军,午饭吃什么?我去做。”
“荷花姐,不忙,你一路辛苦,先歇一会。”瑾宴转头道,“薛贵,把三姐捎来的信封递给我。”
薛贵把一个密封的鼓囔囔牛皮信封递给他。
瑾宴接过信封,心里嘀咕,罗大哥荷花姐这一来,店里明显不够住。
他原先并不想在京城置办宅子,他从心里厌恶京城这个地方。
可现在必须置办一个宅院了。
“田多,和我出去一趟。”
“是将军,”
瑾宴来到京城最大的牙行,一进大门,牙行的掌柜亲自把他迎到雅间。
瑾宴挑了挑眉,这条金腰带还是有点用的。
他向牙行掌柜说明自己的来意,几个牙人每人拿来几张宅子的图纸铺在桌子上,供他挑选。
他看着桌上的图纸不是五进就是四进的院落。
他咬了咬唇,看来戴金腰带有好处也有坏处呀?他现在连三进院三个字,都不好意思提了。
看了片刻,他硬着头皮选了一处位于大庆坊的五进大院。
看过房子,他哭丧着脸从信封中掏出一张交子。那纠结表情,仿佛在拿刀拉他的肉似的……五万两呀!
牙人接过交子把钥匙递给瑾宴,瑾宴让田多随牙人去过契书 。
自己坐在苹果树下的石凳上,心疼花掉的钱。
“瑾兄真的是你?”
瑾宴茫然的一回头,苏攸风站在大门口咧着嘴冲他笑。
“苏兄?”
苏攸风抬脚走进院子,左右打量着,“瑾兄这是刚买下这座宅院?”
“苏兄怎知是我买下了这所宅院?”瑾宴疑惑的问。
“我见那牙人喜笑颜开的走了,料想他定是出手了这宅子?好奇买主是谁?就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买下这宅子的人竟是瑾兄。”
“苏兄怎知刚才那人是牙人?”
“瑾兄,我家好多奴仆都是同他买的,我怎会不知他是牙人?”苏攸风看了眼长身而立的人,笑一笑,前两天自己刚从中秋宴当晚值日的小太监口中,问到了那件素白衣衫的主人是谁?
如果是眼前的人当他姐夫,他还是很放心的,当年,张啸在九州楼口出狂言,只是一个小商贾的瑾宴都敢正面直刚张啸。
况且,自己也派人打听清楚了,他并未成亲,大姐嫁给他,绝对错不了。
瑾宴看了眼笑的傻乎乎的苏攸风,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苏攸风这是中邪了吗?
“瑾兄,你买下这么大的宅子,什么时候举行乔迁宴,我一定到。”
“还没想好,想好了会给你发请柬的。”
“将军,”
田多从大门外走了进来,递给瑾宴一张房契,瑾宴扫了一眼,塞入怀中,“田多,去把荷花姐和罗大哥接来。”
“好唻,”田多笑着跑了出去。
“瑾兄,在下告辞了,”
“苏兄,慢走。”
苏攸宁一出大门,向苏府狂奔而去。
他满头大汗的跑回家,差点把刚下值的苏正碰倒。
苏正瞪着他,“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爹,瑾宴搬到大庆坊了,离咱们家不远。”
“那又如何?”苏正弹了弹下摆上的褶子。
“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件衣衫是瑾宴的,而且他也没成亲……”
“风儿,你想说什么?”
“爹,我觉的瑾宴和大姐挺配的……”
“住口,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咱们是八大世家的苏氏,他一个出身农家的兵痞,怎配的上我苏氏?”苏正严肃道。
“那也比张啸强,”苏攸风不服气道,
“你别忘了张啸的娘可是出自八大世家的方氏,”苏正说完转身进了正厅。
苏攸风气呼呼道,“世家又如何?”
苏正不理不睬的进了正厅。
瑾宴看了眼满头大汗的范荷花,暗骂自己缺心眼,刚才买宅子时怎么不捎带着买两个仆人,这里又不是风口关的小院,这么大的宅子,范荷花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呀?
他转身出了院子往牙行走去。
过了片刻,他带着四个人回到院子,大声道,“ 荷花姐 你来一下。”
范荷花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走了过来,“将军 ”
“荷花姐,以后你就是咱们瑾府的管家,这四个人交给你管了。”瑾宴说完转身走向擦桌子的田多。
范荷花呆愣了片刻,心里阵阵狂喜,管家?将军竟然叫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当管家……这才是自家的将军呢,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世俗的东西……
瑾宴叫田多去定一块瑾府的牌匾,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四品官,按照归格是可以称府的。
又过了三天,瑾宴依然没等到石前守,他现在可以断定,崔平肯定没把口信带给石前守。
他紧紧皱着眉,烦躁的在厅堂里踱来踱去。
罗一响看了他一眼,“瑾弟,什么事让你如此烦躁?”
瑾宴沉默片刻,把事情经过的告诉了罗一响。
“这有何难,不就是传个口气吗?瑾弟你等着。”罗一响转身……
“罗大哥,你不能到皇宫里去,”瑾宴急忙拉住了他。
罗一响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安慰的拍了拍他,“瑾弟,我不去宫里,你大哥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瑾宴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