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响摆了一下手,“无事,我理解。”
三人谈论了半晌……
“瑾兄弟,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搞一艘大船,沉船中的物品极多,小海船怕是受不住。”
“宋大哥,哪里可以搞到大船?我带了银票来,我去买,”瑾宴财大气粗道。
罗一响抿了口茶,“只怕有钱也不见得可以买到?”
瑾宴一头雾水,“为何?”
“据我所知朝廷对船只管理严苛,只许一些小船航行,大船都在朝廷水师手里握着,”罗一响放下茶杯。
三人沉默不语
“那沉船的地方距南洋诸岛也不算远,不如咱们去南洋弄艘大船,然后再去沉船的地方打捞,”宋一宝开口道。
“办法倒是可行,可是在咱们在南洋没有熟人,而那些南洋人历来对大召人敌意颇深,只怕不会轻易卖给咱们,”罗一响摇头道。
“谁说咱们没有熟人?”瑾宴兴奋道。
在宋一宝提到南洋时,他脑海中伊文的名字立马就蹦了出来。
真是瞌睡了立马就有人给个枕头,伊文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呀!他不禁在心里念叨。
罗一响和宋一宝齐齐看向他。
“我有一个兄弟被南洋的一个公主召了驸马,咱们去找他肯定行?”
“罗兄,瑾兄弟咱们有话往头里说,这艘沉船是我发现的,我拿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俩看着分。”
瑾宴看了眼罗一响。
罗一响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做主吧,”
瑾宴转头看向宋一宝,“宋大哥,你有了钱想干什么?”
“当然是带着全族离开大召,我不想我们蜑人再给这些当权者卖命。”
“可是宋大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再说了,你们有采珠之法,不难保其它国家的人就不对你们起觊觎之心。”
宋一宝面露难色,诺诺嘴说不出话来。
瑾宴看着宋一宝,沉声道,“躲,或许可以暂时保全性命,可宋大哥,你愿意从此世上在无蜑人族吗?
蜑人族引以为傲的采珠之术,就此销声匿迹。
你愿意蜑人族的子孙后代像个老鼠似的躲在角落里,当别人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甚至连提蜑人族三个字都不敢提吗?
蜑人族虽然生活艰苦,但男女老少个个都是潜水的好手,他们不畏大浪勇敢坚韧。
宋大哥,你带着他们躲起来,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他们真的会开心吗?”
宋一宝眼睛通红的看着瑾宴,
良久,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瑾兄弟可有什么法子?可否能给我们蜑人找一条活路?”
瑾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可不管是哪一条,都夹杂着不确定和血与泪。
“宋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不是你和珰珠发现了我,只怕世上再无瑾宴。
我断然不会去害你们,可蜑人族的路注定坎坷和充满荆棘。
但是我可以保证,穿过荆棘以后,蜑人族是自由的,是活在阳光下的,是有灿烂的日子的,是想采珠就采珠,若是不想采,什么皇帝,什么命令都是狗屁,皆可不听。”
宋一宝喃喃自语,“都是狗屁,皆可不听……”
“哈哈哈……”突然,他狂笑不止,笑的眼泪直流,“好一个都是狗屁。”
过了几息,他止住笑,双眼发光的看着瑾宴,“瑾兄弟,就冲你这么懂我们,我把蜑人的命运压在你身上了,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瑾宴神色肃穆的抱拳道,“瑾宴定不负所托。”
清晨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海船向着前方航行。
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劲服的男子,男人闭着眼面向朝阳,金色的阳光洒他白皙的脸上,微红的唇上……
不远处一艘大船的船头处,手拿望远镜的女人痴痴的望着他……
“瑾兄弟,吃饭了,”船舱里传出一声喊声。
“来了,”男子转身进了船舱。
大船上的女人收回手上的望远镜,提起裙摆往驾驶室跑去。
“宋大哥,又是鱼粥?”瑾宴撇撇嘴。
宋一宝挠挠后脑勺,“我只会这个,以前在船上都是你嫂子做饭。”
“哎,早知道这次就带上珰珠和嫂子了,嫂子上次做的生鱼片那叫一个鲜。”
罗一响端起一碗粥,边喝边说,“咱们都走了十多天了,还没到南洋吗?”
宋一宝又盛了一碗粥,“咱们现在所处的海域已经属于南洋管辖的地区了。”
“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来。
一碗滚烫的粥直接扣在了宋一宝衣服上,瑾宴连忙用手往下扒拉他身上的粥,“宋大哥,你有没有事?烫到没有?”
宋一宝站起身抖了抖下摆处的粥,“我没事。”
罗一响一个闪身出了船舱。
瑾宴和宋一宝也跟着出了船舱。
罗一响抬头看着面前的大船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撞我们的船。”
几声“咕噜吉鲁”的对话响起,不多时,一个生硬的声音响起,“我们的操舵手失误了。”
瑾年翻了个大白眼,去你奶奶的,一句失误了,就完了,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有。
宋一宝低头检查着小海船,“船被他们撞裂了,估计是走不了多远。”
瑾宴眉头一皱高声道,“一句失误就完了吗?因为你们舵手的失误,给我们造成的损失,理应由你们负责。”
片刻后,一块木板从大船上向下搭到了小海船上。
一个身穿西式长裙的女人从大船上走了下来,后面跟着一个侍女一个侍卫。
女人径直从木板上走向瑾宴。
女人一头浅棕色的头发 ,面色白皙,稍厚的嘴唇,直挺挺的鼻子,一双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瑾宴。
瑾宴心里一惊,不是吧?南洋难道就是西洋,这明显就是一个漂亮的白种人。
还是说这个白种人也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女人翩翩的从木板上扶着侍女的胳膊走下来,径直越过罗一响来到瑾宴的面前,微微行了一个西式礼,“这位先生,撞坏了你的船,我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