腱子哥叫都没叫出声来,林宿拽着他的头发再次往上拉,他被迫抬起头来,鼻血滴答滴答往下淌,红着眼睛瞪着他。
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出声。
林宿扯着他头发的手松开,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腱子哥被踹得一个趔趄,堪堪站稳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没人说话,连徐娅都没反应过来。
腱子哥一身腱子肉仿佛是奶油充起来的,人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捂着胃痉挛着干呕,酸水直往上反,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林宿垂眸,神情漠然看着他,勾唇笑了笑:“宿哥肯定吊啊。”
他要不吊,怎么可能在西雅图这边的好几个留学生圈子里被人传成了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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腱子哥看起来非常脑残,但是身份大概也算是敌方阵营二把手之类的人物。
总之他挨了一顿揍,对面觉得被羞辱得十分彻底,于是沸腾了,伴随着各种华夏语,英语轮番上阵,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一边骂,一边往上冲。
拖把二号杰弗瑞张牙舞爪的扑了出去,脏辫儿在空中飞舞出十分嘻哈风格,一边咆哮着一边挥出一记漂亮的左勾拳:“老子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我去你妈的!来啊!都来打我啊!打死我啊!!!”
“……”
徐娅觉看着眼前中二的场面,有些无语……
饭团刚刚掉地上了,徐娅用包装袋包着捡起来想去丢进垃圾桶里。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超市便利店里面大玻璃窗后,收银员小姐姐慌乱地挂上了电话的动作,里面几个店员聚在一起,都在往这边看。
她顿了顿,在“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和“告诉他们一声”之间犹豫了,想几秒,还是抬起手来,轻轻拽了拽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的袖子。
林宿本来在旁边看戏看得挺津津有味的,他们这边人虽然少,但是安德烈和杰弗瑞都比较能打,对面又废了一个还趴在地上吐的,所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再一看表,十点多了。
他正准备偷偷溜回家去洗个澡睡觉,感受到从身后袖口处传来一点点轻微的拉力。
林宿回过头去,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袖子。
被两根手指捏着,细细白白,指甲修得圆润干净,末端带着一点点白色的小月牙,再往后是漂亮纤细的手和一截白得透明的手腕。
他掀掀眼皮子,视线上移看着拉他袖子的姑娘,扬眉,表示疑问。
徐娅松了手,指指便利店里面的收银员,低声说:“我刚刚看到她好像有人报警了。”
那边儿正激烈的近身肉搏着,噪音很大,林宿没听清,皱了皱眉俯下身子,脑袋凑近了点儿:“嗯?”
徐娅也配合着往前探了探头,凑到他耳边重复道:“刚那个小姐姐好像是报警了。”
林宿闻到清清淡淡的一点甜香味儿,像是午后花园里花香混合着刚出炉的水果挞和甜牛奶。
他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拉开一点距离,直起身来:“那走吧。”
徐娅愣了愣,跟着站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