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扶住身后的椅子,稳住身形,骂道:“你这个畜牲,你做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为了害正霆,用自己做饵诱他入局,你是怎么想的?”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陆正锦眼神躲闪的道。
“不知道!好!那我就将你做的事情说清楚。
你被人绑架,让正霆去救你,这是不是你自编自导自演的?
花钱雇女人色诱正霆,让媒体曝光的是不是你?”
“你都知道?”陆正锦疑惑的道。
“我不仅知道,你大哥也知道,所以他才故意学坏,让我更偏爱你一点,让你心里更好受一些。”
陆正锦没有想到,他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父亲和大哥早就知道。
但他没有因为他们的宽容,而心生愧疚。
恨意从心底涌起,差点淹没了他的理智。
“这也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对我的不公待遇,我能这样吗?”
陆老爷道:“不公待遇?怎么公正?要不是顾及你是我儿子,在你八岁那年,把毒蛇放进你哥的房间里,我就该灭了你……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歹毒的……”
陆老爷子越说越生气,气血攻心就昏死过去。
……
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陆家除了陆云轩,陆正霆父子外,系数都来了。
季晓婷和陆母并排的坐在椅子,不时的抬头看看监护室上的红灯。
“妈!爸说,马上就到了。”季晓婷压低了声音道。
陆母没有说话,侧脸看向不远处的陆正锦,见他在能看向她,眸光不由的暗沉了下来。
陆家的天怕是要变了。
此时重症监护室的大门打开了,高翔的父亲,高院长从里面走出来。
众人立刻就围了上前。
如今陆正霆不在这里,那陆正锦就成了这里的老大。
他道:“高院长,我父亲怎么样了?”
高院子摘掉口罩,道:“老爷子的情况很不乐观,不过要看能不能挺过今天晚上,不然……”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什么意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悲哀的气息萦绕在他们的身上。
“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照顾父亲,大嫂你们都回去吧!”陆正锦哽咽道。
“不用!你们都回去,我留在这里!”
老陆同志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夜色中,他一脸的风霜,月余不见,他似乎老了很多,鬓角如霜染。
“大哥回来了?”陆正锦道。
老陆同志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话。
大步的走到高院长的面前,道:“老高,能跟我说说我父亲的情况吗?”
“大哥!我跟你说!”陆正锦道。
“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你们都回去吧!”
老陆同志说完这话,便和高院长去了他的办公室,在没有看陆正锦一眼。
“小叔!你们回去吧!这一天也把你累坏了,回去睡一觉,也解解乏,明天再过来看父亲。”
陆母在一旁道。
无论她怎么能,但是在陆家,说破大天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儿媳妇,在法律上,都没有继承权,当然也没有说话权。
但是老陆同志回来就不一样了,他就是她的仪仗。
有他在背后给她撑腰,她说的话他们就得听。
陆正锦看了陆母稍倾道:“大嫂要不要回去?我让司机送你们。”
陆母道:“不用了!我等你大哥。”
陆正锦沉默了一秒钟,率先往外走。
季晓婷等他们的身影都消失不见,才开口说话。
作为陆家的媳妇,又是晚辈,她知道自己的分量。
“妈!你先坐这里休息一下。”她道。
陆母拉着季晓婷的手道:“一起,这一天你也累坏了。”
季晓婷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母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叹口气,苦了这孩子了。
“我明天就让人把张宝儿送走。”
季晓婷回过神来,侧脸看向陆母道:“不用了,若云轩真有个……这孩子是陆家唯一的血脉。”
陆母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可这样做对季晓婷来说,简直是太残忍了。
丈夫生死不明,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小三揣着丈夫的孩子登堂入室,而他们竟然默认了,是人都受不了。
“相信云轩,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如若云轩……你就是我的女儿,床前尽孝,妈和你爸就靠你了。”
几句话下来,季晓婷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么多天积压在心里的苦,终于爆发了,搂着陆母无声的哭泣。
这是从陆云轩失踪后,她第一次在人前哭过。
陆母怜惜的拍着着季晓婷的后背,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
如果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怎么能受的了?
老陆同志站在不远处,深吸一口,才大步的走过去,语气责怪的道:“哭什么哭?云轩不会有事的!”
陆母胡乱的擦把脸道:“是的云轩不会有事的!
婷婷不要哭了,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云轩回来看到我一个个病歪歪的样子,他会难受的。”
季晓婷没有说话,但是对于陆父陆母,她是万分的感激的,他们始终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次日,陆母就让人送张宝儿离开陆家。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着地方。”陆母道。
张宝儿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连看都没有看陆母一眼,
她如今怀揣着陆家的独苗苗,她就不信,她不走,有谁敢上来对她动粗?
事实上她确实猜的没有错,这孩子别说是陆云轩的,就是大街上任何一个人的,陆母也不可能让人对她动粗,那可是一条人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宝儿拿起湿巾把手上是葡萄汁擦干净,随手将湿巾扔到桌子上,对张妈道:“下次不要买这种葡萄,太甜,吃多了会得糖尿病的。
我到无所谓,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伯母!他可是你们陆家唯一的血脉。
你说没有他,你们陆家偌大的家业有谁来继承?又有谁来为你们养老送终,上坟烧香烧纸?”
陆母绷着脸,葱白的手用力搅着手上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