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婷极嫌弃的将肩膀上的手拿开,这人也不是没有钱,怎么就露出这样一副财奴的样子?师父的的良好美德,他是一点也没有遗传下来。
“你们都还没有去检查,跟我要是是哪门子钱?凭单据说话不明白吗?”
飞鹰习惯性的撩了一下短毛碎发,咧嘴一笑,露出来雪白的大白牙,季晓婷忍不住笑场了。
飞鹰被他笑的晕头转向的,“笑什么?很好笑吗?”
季晓婷忍住笑道:“没有!你继续说。”
黑鹰斜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
“你忘了哥是医生了?而且还是世界顶尖的医生,。”
季晓婷:“……”
一时紧张,她把这事给忘了?
“既然是你看病,还意思跟我要钱?”脸呢?这话她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
飞鹰道:“那怎么行?公是公,私是私,出诊费你还是要给的!”
季晓婷白了他一眼,于公于私这钱都不应该是她掏的,每年他拨给他们的研究经费中,就包括了各种保险,她再拿钱相当于又给他们报销了一次医疗费用。
然嘴上却道:“出场费是多少?”
“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季晓婷的面前比划一下。
季晓婷双眼微眯,眼中精光微闪,这是打算在她的身上咬下一口肉吗?
“八千!”
飞鹰缓缓的道:“八十……”
季晓婷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他的手掌心道:“不用找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婷婷!”飞鹰追上去道。
“话还没有说完,你走什么?”
季晓婷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走等着挨宰吗?她不认为她一百元就能抵了他的出场费。
“不走怎么行?家里还有吃奶的孩子呢!”
飞鹰:“……”
好吧!这个借口他无力反驳。
“我还想跟你说说我们的研究成果呢?既然外甥们在家等着你,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成果……
季晓婷的脚立刻千斤重,,明知道他这是拖住她的借口,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上勾,万一,有希望了呢?
“你说!不差这一时!”
飞鹰“嘿嘿!”笑两声,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一个耶的动作。
“别!这事说起来时间可长了,你还是回家安顿好孩子,咱们在找时间谈。”
季晓婷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这样的拿把她有意思吗?
“不用,就现在吧!孩子有婆婆在家看着呢!”
飞鹰笑的邪魅,道:“那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接着刚才的话题唠。
季晓婷:“……”
果然,这货就是在算计她,而她明知道是个坑还要上杆子跳下,他这七寸捏的正好。
半个小时后,季晓婷咬牙切齿的对飞鹰道:“你为什么不去抢?”
飞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咱是正经人,能做那犯法的事情?”
季晓婷冷哼声转身就走,一个杀手竟然说自己是正经人,脸呢?
“四十万!”她头也没有回的伸出四个手指头。
“多一分都没有。”
飞鹰摸了把黑漆漆的脸,笑道:“成交!不过医药费另算!”
季晓婷脚步踉跄,差点顺着楼梯滚下去,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你就这么缺钱?”
飞鹰道:“这不是缺不缺钱的事情,而是规矩,我能给你减半也是看在咱们师兄妹的面子上,不然少一分也不行。
再说也不是谁想看病我就给看的,我将讲的是缘分。”
季晓婷:“……”
不拽会死吗?出诊费要八十万,有几个人能承受的起的?
“那我就谢谢你了!”她咬牙切齿的道。
“不谢!我带兄弟们谢谢你了!”飞鹰扬声道。
季晓婷切了一声,不在理他,耳边传开对话声。
“组长,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她可是你的亲亲师妹呀!”
“亲是亲,财是财,再说她如今可是司南家的家主,富可敌国,区区四十万,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早知道她这么小气,会还价,我直接喊两百四十万好了。”
季晓婷:“……”
她是冤大头吗?还两百四十万?逼急了信不信她不请他这个黑了心的医生?
出了实验室,季晓婷去了沈七七的家,这是她第一次去她的家。
自从胡斌死后,她就在家里休假,听她说递了退伍申请书,但领导一直压着没有给回话。
沈七七是正宗的军三代,爷爷是军人,父亲是军人,她也是军人,背景可见一般。
按说胡斌的家世不如七七家,两家接亲,也算是男方高攀了女方,可胡斌的母亲愣是不待见七七,曾话里话外的说她不配她儿子。
那是七七本对胡斌没有感觉,听他母亲那样说,便故意的疏远他。
胡斌到死也不知道,他的追妻路之所以困难重重,是因为他的母亲。
如今悔不当初的不仅是七七,也有他的母亲。
如果当初他们换一个态度,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最近累的跟条狗似的吗?”七七躺在床上,脸上的尽是秃废之色,季晓婷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一时活力,此时她就如八十多岁老媪。
一个月不见,季晓婷都有些不认识他了,瘦的就只看见两只黝黑清冷的眼睛。
这要是在路上突然的遇到,她还真的认不出来她。
“公公不舒服,回来看看!”
她端着水杯,小口的抿了一口,水太烫,有些喝不下去,随手放在桌上,眼波流转打量着沈七七的房间,胡斌的相片放在房间最醒目的地方,那恰似阳光的笑容,如今看来却是勾人泪腺的引子。
“什么病,要不要紧?”沈七七见季晓婷看着胡斌的相片,眼泪悄无声息的又流了下来,脸侧到一旁,瞧瞧的将泪水擦掉。
“没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季晓婷道。
“那就好,人老了容不得折腾!”沈七七道。
“谁说不是呢?”可听云轩话中的意思,公公这病有些不纯粹。
至于怎么不纯粹,她到如今也没有想明白。,问他,他也不说,她最讨厌说句留半句的人,掉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