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这是她第五次来帝豪酒店,跟一个有妇之夫。
她按了门铃,很快有人过来开门,对方叫她,沈小姐。
沈心怡点点头,往屋里走去。
这么多遍演练,她早已经驾轻就熟。
那开门的西装男人是屋里正主的保镖。此刻她进门,他出屋。
偌大的总统套房,便只剩下她和他一男一女。沈心怡看向沙发上的人。
他是她今晚的猎物,他不需任何动作,她自然就会走过去,投怀送抱。
这是她答应他酒店之约后两个人的默契,无需言语。
“郑老板——”沈心怡大大方方打招呼,笑得比平常都甜。
总统套房的客厅是个小型会议室。那叫郑老板的中年男子头发稀疏,虽然一身西装都是高级定制,就连一旁茶几上的红酒也是拍卖会上下来的顶级收藏。身型到底是有点臃肿了。只见他一手托着红酒杯,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拍拍身边位置,“快来快来,沈小姐过来坐!”
沈心怡款款迈步,她每走一步,那姓郑的视线都一步不停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他的猎物——她如今当然是他猎物。势在必得的,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沈小姐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你许久了!”
“我不是来了吗?”沈心怡说着把手中包包放下,从桌子上拿起另一杯倒好的红酒,举起杯子,“郑老板,我们先喝一口......”
外面大门砰砰砰拍响。是谁会这么着急,连门铃都不屑去按?
沈心怡紧张地望向郑老板,郑老板强忍住慌张,拍拍她的手,“沈小姐不要怕。”
话音还没说完,门口的人好像已经拿到房卡,咔擦一声,人要进来了。
沈心怡急忙把自己趴到姓郑的男人肩膀去。
她没脸见人,却被进门的女人一把抓跌到地上。那女人狠狠地看着她,骂她表子,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有人在给地上的她拍照。
她唯一的庆幸,就是自己衣衫没有破损,乱是乱了点,这样的关系,又怎么能不乱呢?
“郑伟民,你这个混蛋!”女人把矛头转向坐在沙发上刚从还一脸镇定的男人身上。
“老板——”消失多时的保镖立马冲进门来,被女人带来的人挡在身后。
耳边立刻聒噪起来,这个恶狠狠的原配,现在把怒气冲向了正确的人,沈心怡看着看着,嘴角微挽,无人察觉。
等到她从酒店出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一个小时,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她到一楼叫了辆车,疲惫往家的方向回。
“吧嗒”一声,是沈心怡开灯的声响。屋子里亮堂起来,这里是一间小公寓。一个厨房与客厅连着,没有门,有时候做饭的油烟会冒出来,有些呛人,可沈心怡喜欢。
她直接把自己摔倒在单人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动,忽然想起刚才被打的脸,她说服自己站起来,去洗手间卸妆,敷上面膜。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还要持续多少年?
沈心怡与郑氏企业总经理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公司里一早就传开了昨晚的热闹事。
“怪不得沈心怡今天不来上班!”
另一个小姑娘也是颇有意味地笑。
“我就说嘛,像她这样资历平平的,怎么能进入容氏大厦工作,肯定是后面有人。”
“哪里是后面有人,是身下有人!”
两人正嘲笑间,忽然听到一声嗯哼的咳嗽声,小姑娘回头一望,“哎呀你吓死我了!”
“你们聊什么呢?”
“还能什么啊,当然是有趣的事情咯。”
“有什么有趣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会啊安安,你没听说沈助理的事情啊?”
那叫安安的短发女子摇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蹬蹬蹬的高跟鞋声音传来,立马茶水间的八卦全都消停了。沈心怡看了眼大家,“哟,在这儿开会呐?”
“没有没有,我们立马回去工作!”
一时几人作鸟兽散。
“等一下,”沈心怡的声音一出口,那边人吓得都开始哆嗦。
沈心怡只是个助理没错,可这助理背后的那位才恐怖啊,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不想因为嘴上乱说就被丢了工作,正想着要不要认错,沈心怡走到了面前。
“你们谁的杯子,忘记带回去了。”
“谢谢......谢谢沈助理!”
“不客气,自己的东西还是要自己看好些。”沈心怡转身回去茶水间接咖啡。
他们刚才说的什么,她全都听见了,还听得一清二楚。可她能反驳什么?那些不都是人们眼中看到的事实吗?
正想着,咖啡已经洒了出来。她急忙把纸巾去擦,有些懊悔自己不应该出神的。
她是容氏集团祁总经理的得力手下,也是外人眼中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才情跟美貌都是武器。只是许多人把漂亮女子当做花瓶看待,所以并不会对她们设防。因此,她也是祁浩手中用来拍摄艳照“帮助”对手决定同意合作的一枚棋子。用得最得心应手,也不会招致太多麻烦。因为他知道,她从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们哪一个人。
沈心怡停止思考,把咖啡往总经理办公室端去。
从茶水间到他的办公室,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中间有许多工位,都是没有独立办公室的打工人。她本来也是那其中之一。沈心怡很快到了总办门前,她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这才推开往里。
“祁总,您的咖啡。”她恭敬把饮料送到。
对面的人头也没抬。
她把咖啡放下,等了两秒,见对面的人没其他吩咐,转身要往外走,手腕处突然被人握住。
又来这套!
沈心怡被迫转身,与他面对面,脸上是得体又含蓄的微笑。假笑。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上班了。”座位上的人把玩着她的手指,来回抚摩,有些痒,她想要逃开,却不动声色。
“祁总说笑了,公司有规章制度,我怎么能说不来就可以不来?”
“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