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一点,“心怡,他不会再来伤害你吧?”
沈心怡还没答,就听方圆道,“还好还好!”
“还好什么?”她不解。
“还好你提前嫁给了陈宗华啊!他会保护你的。”方圆已经喝了好几杯。
沈心怡夺过她的杯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今天,任波给我打电话了。”方圆讲道。
沈心怡问,“他关心你?”
“才不是。”方圆笑了一声,“他本来就会管我舅舅的事的,你知道吗,盛晴雪居然是他的前女友。”
沈心怡又想起那个骄傲跋扈的盛家大小姐。
“而他根本就是关心盛晴雪,才不会管我的心情。”
服务员端着小食过来,沈心怡拿了叉子递给她,“先吃饭。”
方圆听话,很快就吃起了东西。她的确是不麻烦人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小姐。
“你先吃着,我去下洗手间。”沈心怡还是耐不住,她给程峥嵘拨去电话。
两人聊了几句近况,沈心怡问他现在容氏情况怎么样。
程峥嵘回,“容老爷子回来主持大局了。”
在容家,老爷子可是权威,自从前几年退下去后,还没有人请得动他出山,倒是有他一个坐镇四方,才能让大家无闲话可说。
程峥嵘又道,“对了心怡我回总经办了。”
“不是升到总监了吗?”
“祁总需要我,那我自然就是回来了。再说我这叫以退为进,以后祁总有高升了我不还是能跳级往上的吗?”
以退为进......
沈心怡又问了几句龚秘的情况,就好像只是同事之间点头闲聊,然后就挂了。
一句没提到祁浩。
程峥嵘带着今天的监控回去,夜晚8点多的总经办内,祁浩正在等这一个答案。
两个人拿出录像带,看到结果两人都呆了。
“那不是......那不是容太太吗?”
祁浩冷眼,“是我的后妈。”
他平时从来不曾叫过她一次后妈,可此刻觉得,这个名字太有先见之明了。
余娉婷跟沈南天是什么关系?
“程峥嵘,你去给我查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这几天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这一点,记住,不准走漏风声,不要告诉别人任何消息。”
程峥嵘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跟沈心怡说了些话,捂住嘴。
“你说什么了?”祁浩不耐烦。看他那反应就是个做错了事的。
“我刚刚,我刚刚跟心怡说我回来了。”
祁浩一笑,“跟她说,没事。”
见程峥嵘像根棍子一样怵在那里,祁浩踢他,“还不快去做事!”
沈心怡到家的时候,陈宗华已经在家好久。他听到开门声从书房出来迎接她,问她方圆怎么样。
“有一点沮丧。”她实话实话。
他拥过她,“你呢?”
沈心怡感觉他把下巴压在她发心上。他比她高,天然有优势,可这感觉就好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
“我知道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他低头去瞧她,“你难不难受?”
沈心怡伸出手环住他,没有答话,只是将脑袋枕在他胸前,听到耳边很快就是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我今天和余珂去仓库是因为......”
她堵住他嘴。
陈宗华眼神有疑惑。
她拿开手,抬着半边脸歪在怀里看他,“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对信任的人不说理由,对不信的人不去说理由。这也是她的信条。
陈宗华把住她的手掌,放在嘴边细细地吻,丝丝麻麻的,让人想逃开。
沈心怡突然撤回手,“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烟味。”
她是不喜欢人抽烟的,所以陈宗华在卧室从不点烟,即便是书房,那也要是她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抽上两口。
看着小女人快步往卧室跑去,他站在原地。神情不论。
是不用解释,还是不想听解释?
陈宗华进回书房,拿起旁边那本文献书籍,一抬手就翻到里面夹着的永生花。
如果是被在乎,他理应能够感受到。
她真的在乎他吗?
他这些年从不缺女人投怀送抱,也不缺告白追逐,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过炙烈的热爱。
明晃晃的喜欢,应该是当年她不肯后退的追求,怎么会是这样寻常的柴米油盐?
下班后,他收到信息,上面写着今晚的菜单,然后是一句,她晚上要去陪陪方圆。
他觉得,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比他在她心里重要。
竟是有失落和怅然,无法消解。
盛家,盛晴雪扯着盛欢的袖子,让她帮自己说话。
可是这一回盛欢也是摇头,“你呀,妈妈平常宠你,选什么样的男朋友妈妈都尊重你。但是你爸爸说得对,祁浩这个人,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过分吗?”陈如瀚沉着脸,“他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怎么说那容临安是自己的父亲?他为了自己那点好听的道义,就不惜出卖自己亲爹?晴雪爸爸告诉你,这种人现在会出卖自己血亲,将来你的利益要是跟他冲突了,也会伤害到你!”
“我跟祁浩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
“还不是你教的?”陈如瀚语气不善。
盛晴雪怕盛欢受委屈,急忙出声,“爸你不要说妈妈,我的感情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祁浩本来就是我自己选定的人!”
“他到底有什么好?”陈如瀚实在是无语。
盛晴雪也问,“对啊,他到底有什么好呢?为什么爱情这么奇怪,有的人明明那么多年过去,就是忘不掉也放不下?”
盛晴雪发问的时候,眼睛是看向陈如瀚的。她知道他有愧疚,对自己的母亲,他虽然给了那么多,但唯独就是爱没有给她。所以他才会那么愧疚。
盛欢安慰自己丈夫,“好了,跟女儿不要讲话那么冲。你先去睡,我跟女儿聊聊。”
陈如瀚拉着她,“你让她自己想。”
“我不用想!我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
“订婚还可以取消!”
“我可不会像某些人!”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怔了。盛欢怔忪问,“晴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知道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