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岑寂半蹲下身，手上拿着折叠刀，利落地一甩，刀片贴着姚嫚雯的下颚，缓缓往上抵，逼得她随之抬起头。
“本事不小啊，视频哪里来的？”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可这笑却叫人看得打心底里发怵。
许榕是不想再看到那把折叠刀了，默默地移开视线。
他颈间伤口还在，眼前又是他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的场景。
许榕干脆闭上眼睛。
一直强忍的眼泪在此刻终于挣脱了重重束缚，往地上狠狠砸过去。
她转身偷偷把眼泪擦掉。
姚嫚雯抖着嗓子给出答案：“合成的，换脸。”
“挺会玩的啊。”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戾气和杀意。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这时候刀已经不是在外面了，是扎在她脖颈里面。
“走流程吧。”岑寂收起刀，嗓音漫不经心：“这情节严重的啊，得关个几年吧。”
姚嫚雯吓得唇色惨白。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发了几条帖子和视频而已，会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自个儿躲那儿哭有什么用，呆狐狸。”岑寂把人扯怀里，“警察叔叔啊，我们先走了啊，有事联系，有什么要配合的我们肯定配合啊。”
警察：“……”晦气。
实在是担不上“叔叔”二字。
本来以为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
“来哥哥怀里哭，哥哥要是心疼了，过两天就把那个造谣的弄死。”
上了车，岑寂把人搂在怀里顺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你别乱说话。”许榕胡乱地把眼泪擦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们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就好。”
“诶哟，这眼睛都红了，把哥哥心都给哭化了喂。”
“岑寂！”
许榕被他说得羞愤，“你都不哄哄我。”
“哄着呢不是。”
岑寂双手捧住她的脸，神情是少有的认真，“宝宝，以后别乱打架，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聪明人。”
“脑子被僵尸吃了！”
岑寂哭笑不得，只一瞬，又收敛所有的笑意，“利用我。”
“……什么？”
“许榕，你可以利用我，利用我替你去还手，利用我你想做的、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
“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我会保证降到最小，会在合法之内让造谣者受到最大限度的惩罚。”
“以后再有任何事，请第一时间想到我。”
许榕呆愣地看着他。
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是乖戾又偏执的神情，澄澈的琥珀眸里却是让人为之一颤的虔诚。
他不要许榕脏了自己的手，他要她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地走自己的前途。
所有的黑与恶，他来就好。
见许榕迟迟没讲话，岑寂明白是自己把氛围搞严肃了，立马笑出来，放肆又浪荡，“我们家的小狐狸要学会告状啊。”
“岑寂，你为什么这么爱我？”
许榕想不明白，真的会有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吗？
“没有为什么。”岑寂扣住她的颈，“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宝宝，我只是爱你而已。”
琥珀眸敛着，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
为什么喜欢许榕啊？
他也忘记了。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忘了为什么会爱许榕。
久到他甚至自己也分不清对许榕这种病态又疯狂的感情是不是爱了。
可这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们会在一起，会永远在一起，这就够了。
-
岑寂带许榕回了南亭苑，哄着狐狸崽子洗了澡，睡前又给她温了一杯牛奶。
许榕靠着床背，捧着杯子，没喝，脑海里不断复盘今晚发生的事。
岑寂也不知道为什么，多嘴提了句：“没下药。”
“……”
许榕本来真在发呆，听到“没下药”三个字，立马就怀疑起来。
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盯着岑寂瞧，“你也要欺负我吗？”
岑寂：“……”
他真该死啊。
多这一句嘴干什么，真的是。
“没。”
他拿过杯子抿了口牛奶，“真没有，宝宝。”
“上次有你也喝了。”
“……”
报应来了。
“那别喝了，我去拿一瓶没拆封的给你。”
岑寂刚要下床，许榕就叫住了他，“不要，就喝。”
嗓音里藏了一点点坏，“男朋友给我下药，我也喝。”
“错了错了，哥哥上回错了。”
岑寂挨着她跪下，语气诚恳：“宝宝，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干那种事了。”
“我当然相信我的男朋友啦。”
两句话，把坏寂哄得找不着北。
岑寂飘得要上天了，“行，要是以后我再做这种混账事，你直接拿刀捅我。”
“我可舍不得。”
许榕慢吞吞喝完了一杯牛奶，把空杯子递给岑寂。
某坏批接过空空的杯子，高兴得尾音都上扬：“宝宝好厉害啊，这回都能把一整杯牛奶喝完了。”
“……”
许榕瘪瘪嘴，这是在内涵她上次把他当垃圾桶的事吗。
可是，这回她怎么在某坏批脸上看出了可惜的表情，是错觉吗？
“我又没吃别的东西，一杯牛奶肯定喝得下。”
“嗯，说的很有道理。”岑寂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这回有点可惜。”
还真是可惜？
许榕有些诧异，然后就听到岑寂接着说：“不能当垃圾桶了。”
“……啊？”
她盯着杯底还有几滴的牛奶，“要不再去拆一瓶？”
“不了。”
岑寂拿着杯子下床，“我就喜欢喝宝宝剩下的。”
“？？？”
神经病！
吃点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