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好容易才安慰好受伤的岑寂，心里默默发誓再也不敢提过往的事了。
她和岑寂都要向前看。
“男朋友不哭了。”
许榕柔声哄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亲舔舔。
明明岑寂心里享受得要命，偏偏还表现出一副勉强平复好情绪的模样，可真是为难他了。
“宝宝，只要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肯定会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这时候还不忘再要一回许榕的保证。
许榕那点泛滥出的母爱在岑寂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忙点头答应，忍不住抬手摸摸岑寂脑袋，哄小朋友似的，“嗯，我一定会的，我带着你走出来。”
她会后悔的吧。
后悔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扭扭捏捏的岑寂调整好状态和许榕一起上楼，然后就在他们家门口遇上了晏颂乔。
她倚着门框坐下，似乎等很久了，困到睡着。
南亭苑的单身公寓是一梯一户，进电梯需要输入对应楼层的密码。
晏颂乔这个点能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也就是说她连这儿的密码都知道，说不定连开门密码都知道，亏得没进去。
岑寂把许榕扯到身后，抬脚在门上踹了一下。
震动声惊醒了晏颂乔，她注意到岑寂回来时，慌乱起身理了衣裙，“阿寂，你怎么才回来。”
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语气埋怨：“你生日都过了。”
“你说什么？”
岑寂冷嗤一声，目光落到她脚边靠门口的精致蛋糕盒上。
蛋糕盒呈半透明，不难看出里面摆放着一块做工精美的蛋糕，似乎上面还摆了个男孩的小人偶，写着他的名字。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晏颂乔努努嘴，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哦，是昨天，和许榕出去庆祝的吧。”
许榕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想反驳她，却被岑寂制止住。
“岑寂，可是……”
“宝宝，你不如想想怎么安慰我，这个实在点。”
他把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她不整这一出，我还真不知道拿什么和雅姐谈呢。”
“岑寂，当着我的面能收敛点吗。”
晏颂乔说这话时透出一股浓浓地无力感。
她从来没这么卑微过，看着自己未婚夫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还不能有什么过激反应。
混到这种地步，也是可以的。
“我昨天白天一整天都在蛋糕房里练习手作蛋糕，因为不会使用模具，还差点割破手指。我想让你在生日这天吃上我亲手为你做的蛋糕。”
“到底要我为你做多少事，你才会放下过去的芥蒂，到底要我说多少遍那只是我小时候的童言无忌，你才会看我一眼啊！”
“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啊！就算是许榕，许榕见到那时候的你恐怕也会和我的反应如出一辙吧！所以为什么偏偏要用过去的眼光看待我呢！”
说到最后，晏颂乔情绪崩溃，掩面痛哭起来。
可她面前的两个人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撒泼撒疯。
“昨天不是我生日。”
岑寂很平静的一句陈述，却恍若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晏颂乔的脸上。
她连哭都忘记了。
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涌出的眼泪还在缓缓往下淌，那双泛红的眼眶再也生不出泪水来。
晏颂乔僵在原地。
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一股死寂，仿佛被谁抽走了新鲜空气一般，狭小逼仄的空间压抑得人要喘不过气来。
他面色寡淡如水，目光直视晏颂乔，没有掺杂进任何感情。
连嘲讽都没有。
仿佛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只是很普通地提一下，昨天不是我生日，仅此而已。
“但昨天确实有人过生日。”岑寂继续说道：“蛋糕上面的名字改改，还能送的出去。”
晏颂乔张了张唇，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得出来。
“估计寿星也不屑收就是了。”
“……”
“你还要在这里留多久？”岑寂有些不耐烦，再僵持下去，呆狐狸站着就能睡着。
“现在赶去程家的话，生日宴应该还没结束吧。”他猜测，模样还真有几分认真。
“你扔了吧。”
晏颂乔擦干脸上的泪痕，维持最后一丝体面进了电梯。
她想她以后都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接受，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对岑寂有没有感情。
电梯数字一点点往下，像她的心一样，不断坠落，下沉。
-
“呆愣着做什么，回家睡觉。”
岑寂搂着人进门，拿了她衣服送进卫生间。
“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许榕跑进卧室，把她书包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拿出她之前给岑寂挑了好久的棒球帽。
米白色的，上面还用暗红色的针线绣了一个“x”的字母。
“岑寂，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许榕踮起脚尖，给他戴上棒球帽，“她记不得你生日没关系，我记得呀。”
岑寂嫌帽檐碍事，干脆拿下来反戴上。
他躬身抱起许榕，像是抱婴儿的姿势，把人抱去卫生间。
“宝宝，你还真给我送了个帽子啊。”
还好，棒球帽他并不介意。
“那当然了。”许榕有些小骄傲，“虽然你当时一个劲儿的说你不要帽子，但我懂，你就是口是心非。”
“……”
嗯，他女朋友是挺懂的。
“岑寂，你以后坦率一点嘛，想要什么就直说好了，我肯定会努力赚钱买给你的。”
岑寂抱到洗漱台上坐着，躬身，双手撑在她两侧，“行啊。”
许榕象征性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出去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有个问题。”
“嗯？”
“宝宝，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记不得了，反正就是这么知道了，而且很好记嘛。”
她捏住岑寂侧脸，“以后别的小朋友过儿童节的时候，我们岑寂小朋友就过生日啦。”
“小许老师。”
喉结上下滚动，他脸上的笑越发轻佻浪荡，“我想坦率地说出我想要的。”
许榕飘飘然：“行啊，你说。”
“想-你。”
“我想要-小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