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最近要出差。
许榕这天正好在上课,两人没能见得上面。
程澈还在英国,岑寂要去出差,沈初尧便留下来看家,顺便给岑寂送行。
岑寂临走前,沈初尧送了他一顶牛油果绿的帽子。
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上学那会儿许榕也送了个帽子给他的事,不过自家未婚妻送的帽子肯定比外面乱七八糟的人送的要好太多。
岑寂接过来,反手给沈初尧戴上去,笑骂了句,还不忘敲诈一顿他:“我结婚的时候红包包大点。”
“前几天去附小的时候,我看到叶承唯了。”
沈初尧取下帽子仔细端详着,“哥,你不觉得这个帽子颜色特别衬你吗?”
“滚。”
岑寂一拳砸在他胸口,拎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走了。”
沈初尧没应声,目送他登机。
随后,嗤笑了声,上车离开了机场。
他岑哥也是够放心的,老婆和叶承唯待一个办公室,还敢去出差。
真不怕回来之后,老婆成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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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尧光顾着笑岑寂了,回去后发现苏妙一不在家。
身上一没手机二没钱,他不觉得这只猫能跑到哪里去,但是天黑了还没回家的话,很容易在外面遇到危险的。
沈初尧莫名生出一股烦躁,撩起额前的发,五指胡乱地薅了一把头发。
正要出去找人时,苏妙一回来了。
“猫猫,你去哪里了。”
沈初尧圈住她手腕把人拉进自己怀里,钳制住她下颚迫使她抬起头,“今天干了什么。”
“疼。”
苏妙一拧了拧眉,软糯的音节像是直接从嗓子眼里淌出来似的,“你先松开我。”
她敛着眸子,避开沈初尧的视线。
沈初尧放轻了力道,但依旧没松手,把人拽到沙发上坐着。
眼底一片平静,完全没有平日里对上苏妙一的狂热与着迷,口吻温吞得不像话,“回答我的问题,猫猫。”
“和只只逛了街。”
苏妙一埋着头,“没做其他的。”
她大着胆子抬头和沈初尧对视,只片刻又迅速,移开视线,“我有点饿,能先吃饭吗。”
“好啊。”
沈初尧忽地笑了声,一声很短促的轻笑。
起身时,他揉了揉苏妙一的发,手掌顺势滑到女生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他的目光居高临下,撞进女生眼里,嗓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猫猫今晚想吃什么。”
“……”
苏妙一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却还是在死死克制住心底涌起的恐惧,
“和、和昨天一样就好。”
“那猫猫要耐心等一会儿。”
沈初尧收敛起笑,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往厨房走去。
猫猫这是在考验他吗?
他的爱当然经得起考验了。
他只爱苏妙一。
沈初尧慢条斯理地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将排骨清洗干净后,小心翼翼地端放在砧板上,而后举着剁骨刀猛地砸了下去。
一分两半的骨头,一块掉进水池里,一块蹦到地上。
他不耐烦地“啧”了声,捡起地上的排骨重新清洗。
厨房外的人听得一阵心惊胆颤,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抱枕,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就这样保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沈初尧喊她吃饭。
然而她腿已经麻了。
从沙发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栽在地上。
沈初尧没过来扶她。
女生扶着茶几起身,压下心头那点恐惧后,佯装不悦,冲沈初尧撒气,“你怎么都不知道过来扶一下人家的。”
“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会。”沈初尧虚心承认错误。
她刻意避着沈初尧的位置,坐在他错开的对面。
面前是一份大号碗压实了的米饭,叉子、勺子和筷子摆放整齐。
不得不承认沈初尧这个人虽然神经病了点,但是厨艺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好。
三菜一汤,荤素皆有,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指大动,口水止不住地分泌。
然而一开始说饿的人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那看来你也没那么爱我。”苏妙一低声嘟囔,揪着沈初尧刚才没来扶她的事不放。
“猫猫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沈初尧口吻疑惑,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我当然爱猫猫了。”
“好了,快吃饭吧,不是说饿的吗。”
“……”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事实上,她根本一点也不饿,也压根吃不下这么一大碗米饭。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见她没怎么吃,沈初尧关切地问道。
“不是。”
苏妙一干脆顺势放下筷子,“和只只逛街的时候吃饱了回来的,所以不是很——”
她突然卡壳,不敢再往下说下去。
眸光微抬,迅速扫了一眼对面男人的神情,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一颗心狂跳,像是随时都可能会跳出胸腔。
全都乱了套。
沈初尧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汤,细细品尝后,“和昨天味道一样诶。”
椅子擦着地面而过的声音刺得人头皮发麻,苏妙一紧张地咬住唇。
“猫猫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沈初尧站在她旁边,拿起筷子又给她夹了几块肉,“不是很什么?”
“……没什么。”
苏妙一缓缓呼出一口气,强装镇定,她仰头,挤出一抹笑,“继续吃饭吧。”
“不是很饿,对吗。”
“……”
“啊—!”
头皮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顺着拽住她头发的力道,苏妙一不得不往后仰起头,眼里的镇定被搅得稀巴烂,尽是惊慌失措。
沈初尧拿过叉子猛地扎向女生的咽喉,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临门一脚刹住力道。
“猫猫和你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金属制的触感抵着她的肌肤。
并不尖锐,但只要沈初尧足够用力,照样能刺穿她的颈。
“嗯?”沈初尧懒洋洋地拖出一个音节,腔调散漫,“为什么不告诉我游戏规则,就擅自开始这场游戏呢?”
苏妙只脸色惨白,神情痛苦,却死咬住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出来。
“苏妙只,你真当我不敢弄死你是吧。”
沈初尧手上用了点力。
少女皙白的颈当即泛起一片红,像是皮下出血。
“那你就弄死我好了。”苏妙只疼得生理性眼泪直流,可那双和苏妙一如出一辙的眼依旧倔强地瞪着他看。
这一刻,沈初尧仿佛透过苏妙只看到了自己养的那只倔脾气的猫。
真是祖宗。
“苏妙一在哪里?”
——
坏寂:放长线钓大鱼
喵喵:不择手段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