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许榕被他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软趴趴的一拳头砸在他胸口,不痛不痒,光撩火了。
“宝宝,你那会儿在家里说是要干嘛来着?”岑寂佯装回忆,拖腔带调的,“哦,是要换衣服来着对吧。”
许榕噤声,她这会儿完全不敢想岑寂会拿出个什么“衣服”给她换。
沉默了几秒后,她弱弱否认,“没有,我不想换衣服。”
“不想啊。”
岑寂看起来有些苦恼,打横抱起她,坐到办公椅上,把人搁自己腿上,“那我想你换。”
“宝宝,你要满足老公这个心愿吗?”
“……”
她低着头,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肯讲话,岑寂也没催她,耐心等着。
“老公…”
“嗯?”
他笑了笑,语调异常温柔,活脱脱一个惑人的男妖精,“宝宝想说什么啊?”
水葱般的指握住他的肩膀,她模样羞赧,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极轻地应了声“嗯”。
“宝宝真乖。”
他捧起她的脸,吻她,舔她,用循循善诱地口吻跟她说,把羞耻心丢掉,宝宝,在老公这儿怎么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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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底最忙的时候,街道两边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春联,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许榕和许琅一同去采购年货,打扫玫瑰湾。他们夫妻俩不想回岑家,就把许琅接了过来一起过年。
要不是看在许琅先是许榕母亲,又是许玉书妻子,岑寂高低不肯同意这事。吃年夜饭、守岁什么的,他都只想和许榕两个人一起做。
他承认,确实是藏了一些龌龊的心思,不过他们是合法夫妻,无伤大雅。
贝雅同意岑寂不回去过年,但总要先去把各个亲戚走一遍,不然从面子里子都说不过去。见岑寂一脸的兴致缺缺,她只好把许榕拉出来,换了个说法,叫他带许榕去见见亲戚,总不好他结婚了,岑家人还没见过他老婆。
这么一说岑寂当即就同意了,带着许榕挨个见了面送了礼,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岑寂暗戳戳把真心祝福他和许榕的人记下来,这些都是要邀请去参加他们婚礼的。
除夕当晚,三个人也准备了一桌子菜。许榕拍了她和岑寂的照片,加上年夜饭的照片,一同发到朋友圈,不少大学同学都给她发了新婚红包。
许琅身体熬不住,简单吃了饭之后,便回了房洗漱,守着春晚去,留下两个年轻的守岁。
餐厅里灯火通明,暖气开得足,许榕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配了点果酒,边看春晚边吃饭。
她没怎么喝过酒,岑寂又是故意拿了这种喝起来没感觉但后劲贼大的甜果酒给她,现在看她一口接一口地喝,坏批那笑要藏不住了。偏要硬忍住,低头给许榕剥虾。
“宝宝,想放烟花吗?”他把剥好的虾放到她跟前,问道。
摘下一次性的手套,指尖不免还是沾了点油污,他抽出湿巾将手指根根擦干净,动作被他放缓,故意似的,在许榕跟前一个劲儿地擦着无名指。
许榕脸上浮着潮红,这会儿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要醉了,只是对岑寂问的话稍有迟缓,才回他:“不是禁止燃放烟花嘛。”
想肯定想,毕竟放烟花也就小时候才有的事了,不过也不是非放不可,大过年的还是悠着点好。
“不想。”她回答。
她要是说想,岑寂估计说什么都会让她放上。
“没禁止,今晚破例可以。”岑寂弯唇一笑,“发通知了,老婆,你没看吗?”
“……没有。”许榕放下酒杯,垂下的目光落到对面男人修长的指身,白得过分,又带着点粉,不过这会儿要被他擦得脱层皮了,她伸手拦住他的动作,“擦不干净就去洗一下好了。”
岑寂抽出手,将湿巾团成团扔进纸篓,“没有,擦干净了。”
“那干嘛一直擦。”
“就是觉得手上好像少了点东西。”他眼里是促狭笑意,黑黢黢的眸盯着许榕瞧,“老婆,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手上少了什么?”
许榕看着他的手发呆。
这双手为她做过很多事,掐过她的颈,也在她身体里流连过,为她行过凶,也为她洗手作羹汤。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手,她想不起来少了点什么。
岑寂瞄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口吻幽幽:“我好像把戒指弄丢了,宝宝。”
“什么戒指?”她问,觉得不对,又反驳,“我们还没买戒指,你哪里来的——”
“你也知道我们还没买戒指啊。”
她语塞:“……”
“人家没结婚的都有,我这个结了婚的十根指头还是干干净净的,哪有跟了你过这种日子的。”
许榕哭笑不得,“我也没有。”
岑寂哼了声,压根不睬她这句话。
“我以为要办婚礼才买戒指的。”
“婚礼哪是说办就办的,不要时间准备啊。”他口吻似埋怨,“那这段时间我就没戒指了是吧。”
“买买买。”许榕换了位置坐到岑寂边上,“明天就去给我老公挑戒指。”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急匆匆起身小跑到玄关处,从大衣兜里掏出一颗糖,献宝似的送到岑寂嘴边。
她剥了外面一层的玻璃纸,橙黄色的糖果在灯下泛着色泽诱人,“今天和我妈去逛街时候,刚好遇到了我学生,他给的糖。”
“给你吃。”许榕眨着眼瞧他,“吃了糖就说点好听的话。”
“这会儿还嫌我说话不好听了是吧。”
岑寂揽住她的腰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我不吃,我就要说话这么难听。”
“哪有的事,哥哥说话好听呢,哥哥吃了糖说话就更好听了。”
许榕见他没动作,把糖送进了自己嘴里,仰头和他接吻。
甜橙味的糖混着果酒香一同钻进岑寂的鼻腔,他想,他要醉了。
分明他酒量不错,头却晕乎乎的。
手掌住她的颈,他反客为主,主动进攻,沉溺在她步步失守的甜软里。
岑寂异常温柔。
他们分开时,唇齿间扯出了糖丝。
怀里的姑娘羞得低下头,又被强迫仰起,他还是吃掉了那颗糖。
许榕把玻璃纸卷成一根细细的长条,握住岑寂的左手,给他系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尾部用胶带粘了起来。
放在灯光下,玻璃纸五颜六色,漂亮得不像话。
“哥哥,你看。”
这人煞风景得很,手往回收,“这样就想打发我了?”
“我要找设计师设计,要独一无二的,十个指头能数过来的价位我不要。”
许榕听完,冷漠地吐出五个字,“岑弱弱,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