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没由来地肯定,岑寂没有治好,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总归她会看好岑寂。
她不想再提这事,把话题拉回玉镯上,戴着玉镯的手腕摇了摇,漂亮的紫罗兰翡翠镯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漂亮,
“妈妈,我要是以后不小心摔碎了镯子,怎么办啊。”
“摔碎了就摔碎了,碎碎平安,再买一个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贝雅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姨妈喜欢收藏玉器,改明儿你俩办婚礼的时候,我指定要从她那儿要来几个送你。
“老婆能还我了吗?”岑寂推开门,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目光落到许榕手上,又想起那天圣诞节,她在脚上系红丝带的事,要是她脚上也戴着个镯子,指定漂亮得不像话。
“这才说几句话的工夫。”贝雅佯装不乐意,轻轻拍了拍许榕的背,“过会儿早点吃晚饭,给你介绍你姨妈。”
许榕:“谢谢妈妈。”
岑寂信步进了房间,把许榕拉到怀里搂着,一刻不能离手似的,“甭谢了,宝宝,她不给你,也不能死了带坟里去。”
“你怎么说话的,这大过年的。”许榕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说话要注意,不要动不动就提到那个字。”
贝雅倒没放在心上,白了一眼岑寂,慢悠悠走出房间,撂下一句,“我要是死了,死小子高兴得能在我葬礼上请个乐队。”
“那可不一定。”岑寂口吻混蛋,“我说不准都懒得去参加您葬礼。”
话落,又挨了老婆一记白眼。
他随口开口笑,拇指拂过她的眼尾,“宝宝,你再冲我翻白眼,我给你眼睛剜下来。”
狐狸眼圆睁,赌气道:“你剜。”
“开个玩笑嘛,宝宝,那我哪儿舍得啊。”
“哼。”
岑寂举手投降,强行换了个话题,握住她那只戴着玉镯的手,问她喜不喜欢。
许榕严肃了没几秒钟,又忍不住笑出来,踮起脚尖悄咪咪在他耳边,轻声说喜欢。
这玉镯少说也是市中心一套房的价位,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
“那老公再送你一个。”
“嗯?”许榕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眨了两下,听到岑寂接着说,“不过是戴在脚上的。”
她瞬间就明白了岑寂的意思,瘪瘪嘴,“好嘛,你这奇奇怪怪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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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出头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人来齐了,菜就能一道道从保温箱里上桌。
客厅里摆了两大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
岑、程两家几个大男人纷纷拉着岑寂坐去喝酒那桌,岑宇捧着酒盅,只等岑寂坐过来,他立马不喝酒,换到另一桌去。
“阿寂,来来来,大过年的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就是啊,昨晚上能陪堂哥喝一夜的红糖水,今晚的酒还喝不得了?”岑凛已经先喝了点酒,情绪高涨,平日里的冷脸这会儿也没了,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过去。
岑欢恰好就坐岑寂对面,顿时觉得这一桌子的菜都没什么胃口,小声嘟囔着,“就是了,堂哥,叔叔伯伯们都叫你,你坐过去好了,也陪二伯母姐姐一家喝喝酒啊。”
岑寂懒洋洋地掀了眼皮扫了一眼岑欢,后者立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说一句。
“阿寂要是不想喝,也不能勉强人家不是。”程简紧紧握着于音时的手,坐在不喝酒的这一桌,温声解围。
许榕倒没什么意见,让岑寂适当喝点酒也不是不可以,而且那一大桌子的人都拉他过去,她也不好意思硬留下岑寂。
她是不好意思,但岑寂好意思,坐在老婆边上就是不肯起身,“身体不好,实在是不能喝酒,叔叔伯伯们见谅啊。”
贝柔:“这要是身体不允许,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就让小寂和我们坐一桌好了,何况人刚结婚,肯定舍不得和老婆分开。”
“还是姨妈懂我。”岑寂难得打趣了一回,举起饮料装模作样地和贝柔碰了杯。
两家人几乎都到齐了,还差一个程澈,贝柔看了眼手机,了然一笑,招呼大家先动筷子,“他们俩啊要留在希希家吃饭了,说是吃完了再过来。”
于音时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被程简握着的手隐隐作痛,她抿紧了唇,没表现出异样。
心里却酸胀得厉害,从她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程澈,今晚终于要见到了吗?
程简给她夹了块糖醋小排,筷子碰上瓷碗的轻微响声拉回了她走神的思绪,耳边是意味不明的提醒:“音音想什么呢,再不吃菜要冷了。”
“……时差没倒回来,犯困。”于音时随口扯了句谎,捧起热茶小口喝着。
谈到那对小夫妻,贝雅忍不住搭话,“阿澈是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贝柔:“那孩子自己有主张,我倒是没过问,他们年轻人的事嘛。”
她看了眼说悄悄话的程简和于音时,“估计阿澈是想等他哥先办婚礼。”
程简放下筷子,温声回话:“我和音音婚礼在着手准备了,差不多等到今年下半年,恰好音音父母回国就能办了。”
桌上的人都在谈论婚礼的事,许榕一边默默吃饭,垂在桌下的手一边不动声色地搭在了岑寂腿上,没一会儿后被一只大手握住,缓缓往上带,直到碰到一点滚烫。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一瞬即逝。
她慌乱地要收回手,奈何被禁锢住得半分不得动弹,急得浑身都止不住地发热,偏头震惊地看着岑寂,“你…”
“别摸我了,宝宝。”岑寂凑到她耳边,情难自禁地咬了下她耳垂,这种场合下,许榕瞬间浑身僵硬,握着筷子的手怔住悬空,耳边还残留着男人的余温,他做了乱还能一副正人君子样,有模有样地劝诫:“好好吃饭,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