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网球部的人一起往校门口走,远远的就看见了停在一边的黑色轿车。刚开始没怎么在意,可是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从车里出来的白马探,浅浅脚步下意识的一顿,停在了离车子几米远的地方。其他人看见来人也跟着停了脚步,马上想起那天在医院白马探那一鸣惊人的发言,眼神都不约而同在浅浅和白马探之间游移。
可是浅浅完全不知道这些,就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白马探却忽然往旁边挪了挪,于是浅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老人家,那是白马探的爷爷白马清河。脑海里忽然想起白马探说过要是被爷爷发现了就要打包去英国的话,浅浅马上头皮一麻几乎是下意识的转了个方向就走,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威严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站住,你要是不想认我这个爷爷的话,走好了!”
你是我爷爷的好友我的长辈,我那有那个胆子,而且这话说的也有点严重,浅浅愣了愣当即止步,却总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回身面对。
白马探看在眼里好笑的微弯了唇角,走上前去拉了浅浅一把却没拉动,不由无奈的抬指在浅浅脑袋上轻戳了一下,小声说:“好了,有什么我帮你兜着,先过去再说。”
浅浅侧头看了白马探一眼,这才不清不愿的跟着走了过去,结果只听到白马清河颇有威压的说了两个字:“上车!”
浅浅抿了抿唇打算婉拒,却被白马探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于是忍了忍钻进了车里。看着白马清河走过去和切原赤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立刻坐了进来吩咐开车。
车子里面一片静默,只有汽车引擎微微的震动声,浅浅被夹坐在两人正中间,明明车里开着空调还是觉得浑身发僵冒汗。
“哼哼~”白马探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知从哪里抽了张纸巾递给浅浅,抬头对白马清河说:“爷爷,我说您还是不要来的好吧,您看吓到她了。”
浅浅眉角一跳,默默咬牙朝着白马探的脚踩过去,却踩了个空。
“我不要来,”白马清河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侧转身子来回的扫着两人,“不来你们两个好接着糊弄我是吧?枪击事件、受伤住院闹这么大的事,喔,借我的名头往下压?!探,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嘛,爷爷的名头在警界比较有威望,您说的话他们一定会听的。”
“少来这套,你是借我的名头糊弄你那老爸吧,要不是我们两个突然说到这件事上,还真让你瞒过去了。还有你这丫头,你把你爷爷的朋友当什么了?”
浅浅一震然后垂低了头,白马探见状不动声色握住了浅浅的手,说:“抱歉了爷爷,实在是不得不这么做,那件事要是被警察记录在案,那些人迟早会查到线索的。”
白马清河哼了一声,“既然这样的话,你们马上给我收拾东西离开日本去英国,其余的事我自会留意。”
浅浅怔愣了一下,挣开了白马探的手正想说什么,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前座的司机战战兢兢的转头说:“老爷、少爷、小姐,已经到家了。”
白马清河闻言直接推门下车走了,浅浅一直紧绷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白马探握着,于是不客气的一把抽出来,苦着脸看向白马探问:“你说我现在开溜怎么样?”
“你说呢?”白马探瞥了浅浅一眼,抢先一步下了车,然后手撑着车顶弯腰看向浅浅挑了挑眉,“怎么,怕了?”
浅浅瞪了白马探一眼,愁眉苦脸的从车里出来,“喂,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了?爷爷呢,知道了多少?”
“差不多听那个戴眼镜的小鬼说了,爷爷的话还不太清楚,只是发现了你的身份而已。不过,大概也猜到了。”
浅浅脚步一顿过了一会才追了上去,跟着白马探走进了别墅,然后一直走进白马清河的书房。
“给你,”白马清河皱眉看了垂头站在眼前的浅浅一会,然后拉开书桌抽屉拿出本护照丢在桌上,“这是护照,明天你就和探去英国吧,切原家我会和他们说的。至于学校的话,今天我已经和那个学生会长说过了。”
“啊,等等,白马爷爷,”浅浅一愣,急忙扑到了桌边,“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走。”白马清河拍了下桌子,浅浅还是坚持说:“我不走,明明知道他们就在眼前,却要我放弃远离,对不起我做不到。白马爷爷,一直瞒你们到现在我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我想自己查。今天失礼了,不过请您放心好了,下次来拜访的时候,我会堂堂正正的递上沐浅浅的拜帖,所以这次请允许我先离开!”
看着浅浅鞠了一躬坦然离开的身影,白马清河扫了眼一旁默默静立的白马探,这才叹了口气出声说:“那至少留在家里吃了饭住一晚吧,丫头。真是的,倔脾气和沐老头一模一样。”
一听白马爷爷不再坚持去英国的事,浅浅顿时放松下来,直到吃完了饭被白马探带着去二楼休息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喂,今天不会是为了让我离开日本,你和爷爷联合演的戏吧?”
“为什么这么说?”白马探回头看了浅浅一眼,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我只是在爷爷发现的时候,告诉他你绝对不会同意跟我去英国。嘛,也多亏你拒绝的话说的够坚决,要不然爷爷一定也不会让步。”
“是吗,”浅浅哼了一声,“但是你为什么要突然留在日本了,原本不是一直在英国留学的吗?”
“因为英国没有团子吃,”白马探随口的说了一句,然后急忙闪开浅浅踢过来的脚,推开了一旁房间的门,“浴室就在房里,睡衣都放在床上,隔壁就是我的房间。洗洗早点休息吧,明早我送你去学校。”
白马探说完就走了,浅浅一个人在房间看了会书,换了睡衣正准备洗澡时才发现浴室没水,没办法只好跑去敲隔壁的房门。
“怎么穿着睡衣就过来了,”听到敲门声白马探手里的书本也没来得及放下,走过去打开门结果看到浅浅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换衣服太麻烦,浴室没水。还有什么地方能洗澡吗?”
白马探顿了一下让开了房门,“那就在我房间洗好了。”
浅浅闻言眨了眨眼睛,白马探立马不客气的一书本敲了过去,“你在想什么呢?不想在这里洗的话也可以去一楼,不过事先告诉你去那里的话要经过爷爷的书房,这个时候爷爷应该在书房。”
浅浅一愣,看着马上要关上的房门,急忙挤了进去,“那算了,我就在这里洗好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马探正坐在窗口研究着什么,浅浅擦着头发凑过去看了看,忍不住一愣:“怪盗基德?”
“啊,发了预告函却什么也没偷,不觉得奇怪吗?”白马探说着,抬头看见浅浅没擦干头发,起身拿了条干毛巾丢过来,“把头发擦干。”
“哦,”浅浅应了一声,然后皱眉看着桌子上基德的照片,“神奈川深山商事?离我很近呐,你最近在调查这个珠宝小偷?”
“没什么,只是最近似乎出现了些想要基德性命的奇怪家伙,”白马探见浅浅擦干了头发,又随手将放在桌角的梳子递过去,“稍微有些在意而已,怪盗基德虽然是个小偷,但是还不至于做出什么惹人追杀的事吧。呐,你还不去睡吗?”
浅浅正忙着疏开打结的头发没有回话,白马探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奇怪的抬头就看到浅浅一手抓着梳子一手蹬着头发,满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怔了一下刚要阻止的时候,那梳子已经不堪重力的发出了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
白马探默了一秒问:“你在做什么?”
“啊,断了,这梳子也太不结实了。”浅浅撇嘴看着手里的梳子,没脾气的抓了抓头,“在梳头,因为头发总是打结,麻烦死了。”
“那你不如去找吃饭的叉子疏好了,那个绝对结实。”白马探叹了口气,起身又找了一把梳子走到浅浅身后,“坐好。哪有你这样的女孩子,自己的头发都这么狠心一把一把往下拽么?”
“啰嗦!”浅浅念了一声,感觉着从发尾开始慢慢的往上疏的轻柔力道,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结果就听见白马探无奈的声音,“坐直不要动,要不然弄疼你了我可不管。”
“你满有一套的吗,”头皮连一丝撕拽的感觉也没有,浅浅微微直了直身体说:“从那里学来的?”
“因为我是绅士,无所不能。这点小事怎么会难住我,看看就知道了吧,打结的头发不能从头一下子梳下来,你果然是太笨了。”
浅浅无语的沉默下来,然后僵直着身子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绅士大人,就是一个头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困了想要睡觉哎。”
身后的人不出声,浅浅只好僵着身体继续坐着。白马探的确要比自己温柔多了,只是太慢了,慢的自己坐的都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头发还没疏到一半。哪有一个头发一梳梳将近一个小时的?浅浅吁了口气实在忍不住问:“喂,你不会是头一次实践吧?”
白马探闻言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浅浅立刻感觉头发被拽了一下,不由痛叫了一声。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浅浅抽了抽嘴角正要问的时候,头上却被白马探用梳子轻敲了一下,“告诉过你不要乱动了吧,给我忍耐一下。”
喂喂,你这是拿我当实验品啊。浅浅内心无力的控诉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无奈的建议:“其实你可以不用做的这么尽善尽美的。”
可是白马探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照旧进行着自己手里的动作,浅浅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半眯着眼睛一边小睡一边等候。终于等到头发梳好的时候,浅浅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僵直的快打不转弯了。有力无气的对着白马探嘟囔了句声晚安,挪回自己的房间扑回柔软的大床上时,睡衣已经浓厚的连
睁着眼睛都觉得困难。
意识朦胧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正想放开一直扣着的那一丝丝神智彻底进入睡眠的时候,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浅浅本来不想理会,可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勉强的打起了一丝丝精神,在枕边摸索到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然后立马听到一个声音说:“浅浅,我是幸村精市。”
“啊.哦,幸村吗?”浅浅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问:“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浅浅真的要去英国留学了吗?”
“英国?”浅浅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因为僵直的腰哼哼了两声,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不去。”
“浅浅?你的声音好像不对,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刚才坐了一个小时腰都要断掉了。”浅浅又哼哼了几声,只觉困意一阵阵袭来神智在慢慢的抽离,“很累很累,以后再也不要了。”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死寂的沉默,浅浅久等不到回话迷迷糊糊的‘喂’了几声,可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浅浅半闭着眼睛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屏,上面显示还在通话中,于是就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等着幸村精市回话,然后等着等着就彻底的睡过去了。
白马探独自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想起刚才的事情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想去倒杯咖啡,却在经过浅浅房间的时候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推开门看了看,果然看见浅浅就那样将被子压在身下睡着了。轻叹了口气上前帮忙把被子盖好,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声响,疑惑的皱了皱眉才发现声音是从浅浅搁在耳边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手机那头的声音正在迭声的叫着浅浅的名字,白马探愣了一下纯粹是好心的代答:“她已经睡了。”
电话那头再次一片死寂,然后突然就没有预兆的挂断了电话。白马探有点不明所以,看了那手机好一会才把它放回浅浅枕边,无声的走了出去关好房门。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看见自己的爷爷白马清河正站在楼梯口,白马探一怔嘴角忍不住的抖了抖,刚想解释的时候,白马清河却突然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话。
“探,你给我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