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胧胧的一片,空气中夹带着一丝丝寒冷,还没等到放学,春旭早早在私塾门口等待着子渊的归来了。
终于,这时私塾的大门开了,涌出来了一群个子不一的男孩,整个人群中并无女子。
“子渊!”
瞧见子渊的身影时,春旭喊出了声来。尽管,面前的这个孩儿是先太子之子,但此刻的春旭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儿看待了。
闻见旭叔的喊声,子渊急忙探起头来,垫着脚尖看向了声音来源,由于自个儿身板儿比别的学子小,子渊又被隐藏在这些高个子的学子之中。
因私塾乃私人建立,并未朝廷建立,许多行为并无规定,该私塾先生多数为科考落榜而投入到教书这一行业中。而学生只要未过童试者皆可待在一块学习,因此就算有成年男子同为学,也不足为奇。
看见子渊在人影中消失,焦急的孙春旭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好在这些学子之中,大多皆能找到回家之路,在这些学子散开后,春旭这才寻觅到子渊的身影。
瞧见身影后,春旭一手拉起了子渊的小手来,走到人少之地时,二人方才愉快的交流起来。
“今儿在私塾里可好啊?”春旭问道。
想着在私塾里的光景,子渊抬起了脑袋来,一脸看着满脸黄脸如同中年一般的男子春旭,边回忆边道了起来:“爹,私塾里可好了,我还认识了几个人。”
“今儿,私塾里的先生都教了什么?”春旭继续道了起来。
这一问,春旭似乎感受到了以往自己还是孩童时父母对待自己的模样。
“嗯......,教了...”子渊想了想。
“教了《大学》。爹,我念您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子渊唱了起来。
墨朝,西边及东边极为广阔,因此在读书这一块上各地差异不同,如西边多以唱着,东南多以念着。
听着子渊一下子能唱出《大学》中的这么多句,让春旭一下欣慰起来,总算是学费没有白交。
唱着唱着,子渊停顿了下来:“爹,剩下的还没教。”
“好。子渊真棒!回去吃好吃的。”春旭夸着。
“好。”高兴的应了一声后,八岁的陈子渊关心起了生意上的事来:“爹,今儿包子卖的还像昨日吗?”
春旭点点头,一脸笑容看向了子渊,回道:“今儿啊,你娘特意多加了几个口味,包子卖得更好了。”
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个眼熟的包子铺。
“客官,您拿好。”曦冉将包子递给了一顾客。
本以为子渊一坐下就要等着吃的,这时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坐在板凳上看了起来。
瞧见子渊的认真学习的模样后,春旭并未打扰他,而是去帮忙做起活来。
看着看着,天黑了起来,窗外的小雪飘了起来,时而出来一股股寒风。而位于京都延阳城的气象却不同于这桐州。
因地理差异,腊月延阳城此时除了一片更冷外,并未有过雪飘过的迹象。
延阳城中,到处灯火通明,皇宫中尽管有多么寒冷,禁军们却未放松一刻警惕,认真职守着。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皇上今儿留宿紫晶宫,不会来这儿了。”香结道。
闻后,皇后看着六岁的皇子睡得正香,不知不觉心中似乎激起了怒恨:“桂碧春!你真会啊,你。”
“娘娘,可否......”香结道。
“不可。此事本宫自有主意。你给本宫多盯着桂碧春。”
“是。”
“自己是贵妃,这脚都快踩到本宫头上来了。”皇后心里念着道。
桐州的雪越下越大,火盆子中的火似乎已经快被着寒冷的天气打灭了。
见此,李曦冉不断往着火盆中添加柴火来。
“曦冉、嬷嬷。我们来这儿快一年了,如今生意兴隆,这房屋是不是得该重新布置一番了。”春旭说出了心中想法。
听着春旭一番话,嬷嬷微微一笑,看着春旭:“你想做,我定不反对。”
“我也是。”曦冉笑着道。
“那如此吧,过几日,把这店铺打理一番。”
“也好。眼下快新元节了,还是春旭哥想得周到。”曦冉夸道。
这时,子渊突然开口起来:“爹,重新布置铺子,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听到子渊的这一称呼,张嬷嬷及李曦冉愣住了。
“你叫什么?”李曦冉问道。
子渊知晓一时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旭叔,重新布置铺子,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这时,春旭急忙向一旁的曦冉解释了起来:“今儿子渊第一天上学,这才迫不得已......”
“哦。还是春旭哥想得周到。”曦冉害羞的笑着道。
“是啊。或许,我们要在这儿住上好久好久,等你童试过了,到时考虑去其他地方,给你找最好的先生。”春旭道。
“旭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童试通过啊?”子渊问道。
“只要你勤勉,像今日一样认真。过不了几年,童试时定能通过。”春旭很有信心着道。
听着春旭的话语,子渊激动的再问了起来:“是不是乡试过了,我就能见到我爹了?”
春旭故意摇了摇头:“乡试、会试、殿试只要你都过了,到时你就能回到你爹的身边。”
“啊!这么多!”子渊抱怨道。
曦冉微微一笑,看着小个子的子渊,道:“努力定有收获。”
“娘,爹为何要抛下我们啊?”子渊突问道。
听后,曦冉不知如何说,犹豫了片刻,编了起来:“你爹有件很大的事要处理,怕我们有危险,这才把我们留在桐州。”
“那...爹如今有危险吗?”
“放心吧,你爹啊,最聪慧了,这点儿事定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