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个嚣张跋扈、狗眼看人低的姜地主约定,两日去“拜访”一次。
自从那日归来,孙春旭这两日吃不好睡不好,整日多梦,常常半夜醒来。
可自己的事,春旭不想让家中人担心,能扛则扛,等到何时非得用武力解决了方在说来。
如今,已经到了那个“拜访”的日子。
一起来,看着周围亮堂堂的一片,春旭心中已经知晓睡过了头。
他起身后,坐立在床边,茶不思饭不想,犹豫了好久。
叹了口长气,春旭方才抬起头来。
两日没吃好的他,如今算是面黄肌瘦了,两眼看起来十分疲倦。
这时,他站了起来,小心无立的慢悠悠朝着楼下走去。
“春旭哥,醒了。今儿我做了红烧肉,这饭菜还热乎着呢。”
曦冉一脸高兴的迎接了上去。
听后,正往大门走去的春旭转过头来,看着桌上几道自己十分喜欢吃的菜还冒着热气,春旭却没胃口。
也不算是没胃口,虽然看了肚子想吃,可一想到姜地主那日对自己所做的样子,一股岩浆宛如从喉咙冲击而上,春旭急忙转回了头。
“不吃了。”
说完,春旭走了出去。
看着春旭离去的样子,曦冉也不知是去哪里,急忙喊了起来。
“你这是去哪里?”
春旭头也不回的往着姜宅而去。
瞧着春旭离去的样子,尽管曦冉心里是多么的想跟着一起去,可想着上次的那事,曦冉只好呆在家中,忧心忡忡的等着春旭回来。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急忙叫住了火房中正洗着碗的郑锤:
“郑大哥!你跟上春旭哥去看看,我怕他一会儿又出了什么事。”
“好。”
应后,郑锤急忙擦了擦手,匆匆走了出来,解下围裙,放在了桌上,往着姜宅而去。
……
“哟!这不就是那谁来着吗?”
一瞧见上次那小子来到宅门前,两守卫开始嘲笑了起来。
“怎么?回家了两日,脸黑了?”说完,右侧的守卫哈哈大笑。
银子的事情未解决,春旭不能做冲动之事,想想后,春旭宛如个太监一般,说了起来:
“还请二位通报一声,多谢了。”
“通报?”左侧守卫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右侧守卫。
接着,继续说来:“通报可以,不过...上次我还没玩够,再玩你一次,然后高兴的过年儿。”
听着此话,春旭的怒火在心中已起。
“二位行行好,通报声,放小的进去。”春旭柔弱着道。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春旭如此面貌,左侧守卫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来:
“算了算了,要是再做。一会儿围观来百姓,有损老爷声誉。等着。”
说完,这守卫匆匆跑了进去。
“老爷,那小子来了。”
听着守卫的一通报,这姜地主看向了管家,笑着道:“上次你忙着不在,错过了一场好戏。如今你正好无事,一同看看吧。”
“谢老爷。”
管家也是一副微胖的身材,一脸胡子,圆圆的脑袋,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
“去,把他喊来。”
“是。”
吩咐后,姜地主看向了一旁的女人们,再看着管家,道:“上次有些歌姬陪伴,这次你去请影子戏来。”
“是。”
瞧着管家走后,姜地主摸了摸自个儿的胡子,看向了一旁的女人,指定了一女人。
“去,这次换个水果,取苹果吧。”
“是。”
正当这女人正要去时,姜地主又叫住了:“等等。罢了,苹果核儿太小。这次还是青枣。”
“是。”
这女人走后,姜地主一脸笑容在这房中走来走去。
“老爷,您如此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一妖艳的女人道。
姜地主一脸看向了这女子,一话未语,便扇了一个巴掌。
“过分?!那县衙整日向姜宅借银,从未还。这小子,上次竟然坏我大事,你说我过分?”
瞧着姜地主的的话语,这妖艳的女人不敢再多言。
过了会儿,那小子已经来到了,可还差这影子戏。
看着面前瘦弱不堪的春旭,姜地主满脸笑容,拍着春旭的肩,道:“你小子还讲信用啊。不错,有胆子。”
“姜地主的话,小的不敢不遵。”春旭柔弱着道。
听后,姜地主哈哈大笑。
“这影子戏没来,赏你点平枣吧。”说完,姜地主满脸笑容坐在了榻上。
正当一旁的女人递过来一颗青枣之时,姜地主想了想,拒绝了。
“这次你来吃。上次吃多了,坏腹。我是未睡好。”
姜老爷的一语,一旁的女人有些心慌,生怕也得坏腹。
而跪在前的春旭听后,心中十分高兴,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吃啊,愣着做甚?”姜老爷喊道。
这女人只好乖乖的吃起了青枣来,随后将那核儿给了春旭。
看着这核儿,比起姜地主吃,春旭还能接受些。
可这核一递到春旭的嘴里,春旭开始作呕来。
瞧着春旭的样子,姜地主怒了起来:“你小子还想不想借银子了?想就给我吞下!”
为了借到银子,保住自己性命,春旭只好闭着眼,强忍着吞了下去。
一旁的姜地主看着此幕,那是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影子戏方才到来。
影子戏,乃大墨中常见的一种戏,在这幕布后放上几只蜡烛,用作照亮,其后,表演者用做好的玩具小人在幕布后一动一摆演出来之戏便叫皮影戏,而墨朝的百姓称之为影子戏。
“老爷!人到了。”
一声管家的话语,姜地主抬起头来,笑了笑:“既然到了,那就演上吧。”
随后,姜宅的几名下人搬着一大物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有些白发的男子。
那男子便是演影子戏之人,走进来时看着春旭那一幕,心中有些作呕及于心不忍。
只见,这大物件摆好后,那演戏之人点起蜡烛来,便开始表演起来。
表演中,姜地主看得十分有味儿。
“春旭,磕起来吧。”
一话语,春旭又只好忍着还未好的伤,磕了起来。
不知不觉,正当这人表演完了两场影子戏后,春旭晕倒了。
正当那有些白发的男子欲要说点什么时,被姜地主骂了。
“看什么!好好表演你的戏!”姜地主骂着道。
“是是是。”
那有些白发的表演者应后,不敢再看,继续表演下一场来。
瞧着春旭晕倒的样子,姜地主急忙叫住了管家。
“管家,打盆水来!”姜地主吩咐道。
瞧着晕倒的男子,看着刚才那一幕,说实话,管家都有些于心不忍。
“老爷,是不是得寻个郎中呐?”管家问道。
姜地主摇摇头:“找什么郎中?费银子。去,打盆水来。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是。”
说完,管家急忙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了。
不一会儿,一盆水来了。
“把他拉到门外,泼上去。没准醒了。”姜地主道。
“是。”
管家按照老爷的话去做,将瘦弱不堪的春旭拉到门外,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春旭还是未有动静。
“怎办?老爷。他不动。”
听着管家一语,还在榻上坐着的看着戏的姜地主急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老爷匆匆赶来,管家急忙走至老爷一旁。
“怎办,老爷。泼上去了没醒过来。”
听后,姜地主蹲了下来,手放在了春旭的脖子上,诊断了起来。
诊断后,姜地主起身来,看着慌慌张张的管家,道了一声:“怕什么!又没死!”
看着外边如此冷的天,为着春旭的性命考虑,姜地主再道起来:“把他拖进来,一会儿死了。”
“是。”
说完,姜地主急忙走进了睡房中,躺在榻上,继续看起了影子戏来。
而管家一人两手托着春旭走了进来。
“把门带上,外边真够冷的。”
“是。”
管家将春旭丢弃在一角落里,走至老爷一旁,虽未顿下来烤着炭火,可站在一旁的管家似乎也能感觉到暖和。
“老爷,您为何要如此对待他?就算与他妻子有怨,这不是太……”管家一再为着春旭求情。
“关我何事?谁让他与这于文彬亲近,不帮他,会死啊。明明知道自己扛不住还要来。我本无意折磨他,是他自己愿意要这份折磨。”
“是是。”
说后,姜地主在这屋中继续看起戏来,一旁吃着各种时令新鲜水果,差点与当今的皇后相同。
许久,瞧见春旭还是未醒来,姜地主有些担心了。
“去,把他拉过来。放在炭火旁。”
听着老爷的话语,管家有些惊了:“老爷,您要打算把他烤了?”
“什么话?你这什么耳朵,我意思是说...让你...把他,拖到火盆旁,烤着火。”姜地主重复了一遍。
“是是。都怪小的脑袋不灵光。”管家笑了笑。
“不灵光,就砍了。”
姜地主本想开着玩笑,没想到管家真信了。
“老爷,您...您...当真要把小的...砍了啊?”
看着管家如此理解能力,姜地主说了一句:“你话怎么这么多?”
“是是,小的嘴欠。”
春旭被拉到了火盆的一旁,烤起了炭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