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摇了摇头。
看着子渊走路有些不好走的模样,贴心的林白羊说起话来:“我扶着你吧。”
子渊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看着一旁的旭叔,再看着好友林白羊,道:“扶我爹吧。”
林白羊想也没有多想,爽快答应了:“好。”
有了林白羊的帮忙,春旭走起来也没有多少困难了,似乎身上伤痛减轻了一半了。
看着子渊这般懂事的模样,春旭有些心疼了来,但又不想告诉他真相,想着让他日后自己慢慢是看透这个世界。
走着走着,走到了喜来客栈。
一走进去,喜来客栈的掌柜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经过的陌生男子模样。
春旭出了府衙门还是像之前一样,头戴斗笠,带着层黑色的面纱,只是身上没有背包袱及腰间佩戴一把长刀而已。
瞧着这男子的模样,掌柜也只好在心里猜猜,哪敢说出口,还是不惹事好。
子渊与春旭皆能顺利的到达了房间,一到屋中,春旭与子渊皆坐在了床上,想着歇息之时,一股痛意从臀部发了出来,疼得二人只好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般样子,身为子渊的好友林白羊关心自语了来:“是什么人能把你们打成这样,真够歹毒的。”
自语后,林白羊看向了比自己小七岁的子渊,将准备好的礼物从袖子中拿了出来,递给了陈子渊。
一看,原来是颗石头,不过这颗石头还挺特别的,呈圆球体,一半是玉白色的,一半是翠绿色的,就好像是颜料打翻了映在了上面一般。
一接过手,别说,还挺光滑的,这颗石头不大也不小。
看着子渊这般喜欢的模样,林白羊说了来:“初次做朋友,不知送你什么好,就想到了这个。这是我家后边一条河里捡到的,当时觉得这石头还挺好看,就收藏了,一直带在身边,今天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看着这样貌很好的石头,陈子渊有些不忍心收下来。
“好看是好看,可你送给我了,你不就没有了吗”子渊道。
听着子渊的一语,林白羊微微笑了笑:“没事,既然我们是朋友,送朋友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你就收下吧,或许我回去了,在我家旁边的河里还能再捡到呢。”
终于,子渊将这石头收下了。
看着子渊收下了,林白羊的心中也高兴了来:“那好,有缘再见。本想着与你一同回客栈就给你的,结果等了这么久才遇见你。天色不早了,我也得赶路回家了。”
听着林白羊要走,子渊有些不舍来。
想着初次见到林白羊的模样,那时候的他没有好的笔墨砚台,笔前面的毛已经磨损了不少,墨也不是很浓,像是兑过水的,没有砚台便用碗代替。
想着这些,看着林白羊欲要走出去了,子渊叫了一声:“等下,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道完,子渊朝着那张客栈里放置的桌子走去,将放置在桌上的笔、墨、砚台拿了起来,走至林白羊前。
“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上次看到你的东西那么简陋,就把这些送给你,你不要嫌弃哦。”
想着不接受吧,但看着这么好的笔、墨、砚台自己心怎会不心动,能用上这些可算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未决定好,子渊就把那笔、墨、砚台强行递了过来:“收下吧。看着你赶时辰,就先把这个送你。等下次遇见,我一定送你一个更好的,一定是很新很新的笔、墨、砚台。”
看着手中的笔、墨、砚台,林白羊忽然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读书,感动的点点头:“嗯。有缘再见。”
接着,看着子渊与一旁春旭的伤势,林白羊道了起来:“那好。子渊、叔叔,你们好好养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刚说完话,正当要走之时,不说话的春旭走了过来,将手中剩的二两银子递给了林白羊,开口道来:“孩子,叔叔帮不到你什么,看着你跟子渊关系这么好,这是叔剩的银两,路上买些吃穿的。”
看着这么多钱,林白羊推辞来:“叔叔,这钱我不能要。这可是您剩下的钱,我不能收。”
往往这样的场景,强给就好了。
未等十七岁的林白羊再多说些什么推辞的话语,春旭直接强给了来:“给你就拿着吧。”
看着钱已在自己手上,林白羊道谢了来:“多谢叔叔。”
“路上小心。”春旭嘱咐了一句。
“嗯。”应了一声,林白羊再看了一眼子渊的面容,拉开了门,走了出去了。
春旭能有二两银子,这个说来就话有点长了。
罢了,长话短说吧。
其实啊,这二两银子是来的时候在包袱中发现的一部分,当时藏在一件未打开的衣服里面,想来应该是李曦冉担心他们银子不够用,这才悄悄往里面塞点吧。
自从子渊结交了林白羊这样的朋友,每次皆与春旭分享着他的故事,想着自己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些年来过着百姓的生活,春旭很能体会到这些十分缺银子百姓们的生活。
“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子渊问向了一旁的春旭。
春旭看着子渊这般伤势未好的样子,道来:“暂且多待几日吧,咱们的伤还没好呢。这要是带着伤骑着马,这屁股不得受委屈。”
听着旭叔的话语,子渊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考完了秋闱,许多五湖四海的考生皆已经往着家的而往,唯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方才选择在这城中再多待几日。
对于那些考完秋闱就匆匆回家的学子来说,呆在城中就是在耗着自己的钱财,还不如回到家中,整日闭门不出也好,看着琳琅满目却没有钱购买的货物也罢,总之能省就省。
夜里,春旭之前去过的那考题的那家的屋中传来了话语声。
“老爷。”
一声话语出,原来是那位为春旭做担保的担保人何二狗。
“何事?”
坐在老木椅上,右手上带着白色的扳指,一身微胖,一脸胡子,一张圆脸的人,想来应该就是这何二狗的老爷了,也算是在这城中卖考题的领头人。
“老爷,今日,那张春旭去府衙门了。”何二狗忐忑不安道。
“去府衙门?”
何二狗点了点头:“他们是去检举说城中有卖考题,好在那知府懒得管理这些闲事,给了他们几个板子。老爷,这...咱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听完何二狗的话语,老爷乐呵呵的笑了笑:“知府不是懒得管这闲事。你想想,一份考题卖三十两银子甚至更高,三次试便差不多一百两银子,这谁赚得做多?”
“这不就是老爷您吗?”何二狗道。
一听,老爷摇了摇头:“咱们这考题可是当朝礼部尚书给的,赚了那么多,他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你忘了,当初有人找上门的时候,说好了十成我们得三成,还有,我们可是一分都没出,仅仅是帮卖,就得到银子。”
“一百两银子,我们得三成,三成就是三十两,剩下的七成定有几成是知府的。”
听着老爷分析的话语,何二狗算是明白了些:“老爷可是想说,这笔买卖,不仅我们获利,有地方官甚至是朝廷的官获利?”
老爷一番笑容的点点头:“你想想,这些银两最终获利最多的不就是朝廷的大官了吗?”
何二狗点点头,将心中的疑问问了起来:“老爷,这贪这么多银子,不怕被当今的皇上知晓吗?”
这次,老爷摇摇头:“这,老爷就不知了,老爷又不是官。方才你说的,你尽管放心好了,知府自然不会处理此事的,顶多就是乱给个罪名。”
“老爷英明。”何二狗竖着拇指夸赞道。
老爷笑了笑。
要说获利最多的,那就是礼部尚书丁柳了。
对于卖考题这样的事,他最拿手了,几年前就还与左相苏云起一起贪过。
不过那次贪的只是江南考生的,这次,贪的可是全国考生的银子。
尽管各地皆有考生察觉,可一介贫民怎能斗得了一个当官的,当官的只要说你错你就有错。
而如今的大墨朝自从上次大规模将全国粮食用于赈灾江莱后,许多地方仅剩的粮食纷纷涨起了价来,可以说涨得那叫一个厉害。
好多百姓见此,纷纷想将自己的留存的稻种种下,好某个发财,但在这样的季节里,有些地方想要种是没法子种活的,这也就导致了可以一年两熟或三熟地区的百姓纷纷积极种下了水稻,就连天象也不屑一顾,只因这些人的心中多半是为了某个发财。
修养好了身子,几日后,子渊与着春旭一同坐上了回家的马匹,刚回到溪桐县城,秋闱就开榜了。
以田地和生意为生的陈子渊家中可算是不用再交那么多赋税了。
然,自从结实了那个好友林白羊,陈子渊似乎学习更刻苦了,每日早早起来,先生还未来,子渊便开始预习功课,先生离去后,子渊便开始巩固功课,熟读功课,常常在丑时方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