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一声喊声,小姐翰沐心的目光从天空中的飘动的那些云朵转移到了一旁婢女岑容的身上。
“你说,要是没有当初那场计划,现在的韩府会是什么样的?”婢女岑容问。
此时的二人正坐在韩府的楼顶上。
韩府之中有一房屋的顶上有一天台,爬出此天台,前面便是琉璃瓦片。
她们坐在这些琉璃瓦片之上。
尽管如今的天有些寒冷,但身上所穿之衣物足够厚,这点严寒,除脸蛋与脚外,这身子还是很暖和的。
听着婢女岑容的问话,想了许久,小姐翰沐心叹了口气,往着天空中的明月:
“若是没有当初的那场计划,父亲与大哥他们就不会死去了。”
“这韩府也就没有散。”
“或许现在我们面前所瞧见的韩府就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明亮的灯盏吧。父亲或许在书房中忙着朝中公务吧。”
道完,看着这如今空荡荡的韩府,翰沐心似乎已经看到了韩府一片活泼紧象的样子,但又似乎瞧不见。
恰在这时,从韩府的大门走进来了两人。
此二人身穿着一身黑,在这已经黑了的天里,若是不注意看,或许还真看不见呢。
见着如此,翰沐心拍了拍一旁的婢女岑容。
瞧着小姐翰沐心的动作,什么都还不明白的岑容一双不明白的目光看着翰沐心。
翰沐心呢,并未有说话,而是用着眼神示意了下。
看着小姐的眼神,岑容一双目光往着房前的那块空地望去,见着两穿着黑衣的人站在这盏明亮的路灯一旁。
见着如此,岑容大气不敢出,望向了一旁的小姐。
小姐翰沐心呢,两眼目光望着那两人,一话未语,也未有做出什么动作,就这样看着。
殊不知,此二人,一人便是当今的皇上陈子渊,另一人呢便是当今的太监岑大。
对了,忘了说了。
莫要看岑大是个太监,其实他还会些武功的。
也不能说一人打十几人,这一人打五六个应该还是能对付得过的。
“岑大,她们人呢?”陈子渊问。
岑大两眼目光望了望,看着这韩府院中,仅有几盏路灯是亮着的,也未有瞧见什么动静声,也未有瞧见哪个屋子是亮的,太监岑大猜测来:
“皇上,她们会不会不在这儿啊?”
一听,陈子渊脸上带有几分失落:“看来,此行白来了。”
正当太监岑大也为着此举感到失望之时,余光瞧见了在房顶上的二人。
高兴的他呐,急忙向一旁的皇帝陈子渊汇报来:“皇上,您瞧,她们在这顶上呢。”
一听,陈子渊满脸笑容的抬起稚嫩的面孔来,往着房顶上一望,还真是。
激动的他呐,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在房顶上的二人见着他们不说话,穿着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加之这天也黑,岑容不等小姐翰沐心吩咐,便先说起了话来:
“你们是什么人?”
“在这里做什么?”
“私闯民宅,我可要报官了啊!”
听见房顶上翰沐心的婢女这么喊,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打扮得太好,皇帝陈子渊急忙将头套取了下来,拉开面纱,满脸笑容的朝着房顶上的二人喊了句:
“翰沐心,是我。”
听着这熟悉的喊声,再仔细的一看,翰沐心好像大概瞧得出来是陈子渊。
激动的她满脸笑容,急忙起身来,欲往楼下走去。
见着她们放松紧惕要走下来的动作,陈子渊担心的喊了句:“小心点儿,不急。”
画面一转,几人已经坐在了韩府中一间房屋的椅子上。
这里仅有一盏煤油灯照亮着,如此煤油灯,就已经把这间屋子照得很是明亮。
婢女岑容与着太监岑大都站在主子的一旁。
看着翰沐心的面孔,想着这些月自己过的,隔了几月,如今再看到熟人,满眼子里都是喜悦。
“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翰沐心问。
听见翰沐心的这话,站在皇帝一旁的太监岑大欲想指责称呼,但被陈子渊劝住了。
毕竟,陈子渊并不是很在乎这个称呼。
再说了,翰沐心也算是自己的熟人,熟人间也不必用“皇上”这一称呼。
陈子渊点点头:“好。你呢?”
翰沐心也点点头:“我也好。”
道完,二人之间未有再进行对话。
看着太监岑大在一旁,陈子渊想着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因此,这话才未有说多少。
“岑大,你出去候着,有何事朕要叫你。”
“是,奴婢这就退下。”道后,岑大走了出去,一人站立在门外的地上徘徊着。
看着陈子渊的下人出去了,翰沐心也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岑容下去了。
这下,屋中就只剩下翰沐心与着陈子渊二人了。
“怎样,今儿韩府的冤可是洗了,可还高兴?”陈子渊问。
翰沐心点了下头,犹豫了片刻后,道了句:“可惜我父亲与着大哥他们就这样白白离世了。”
听着翰沐心的话,陈子渊心里很是能理解,毕竟自己也有被害之人。
瞧着陈子渊没话问了,翰沐心这才主动的道了句来:“你长的好快,这跟我也差不多高了吧。宫中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
听着翰沐心这么问,陈子渊微微一笑:“嗯,好吃。你啊,就想着吃。”
翰沐心有些害羞的一笑:“能吃是福嘛。”
陈子渊点了点头,未有再说些什么。
“这段时日,你在宫中,整日是不是很忙?”翰沐心问。
陈子渊微微点头:“忙倒无所谓。这总不能一直懒着,放着国家的大事不管,放着百姓们不管吧?”
“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不知是何原因,陈子渊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痛了来。
这一痛,陈子渊眼睛眨了下。
细心的翰沐心呢也注意到了陈子渊的动作,不明白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陈子渊摇摇头:“没事。”
话一说完,这疼痛愈加剧烈了,这下,陈子渊的脸上已经瞧得出来很是痛苦。
“你怎么了?”韩沐心着急的一问。
陈子渊还想着瞒过去,但奈何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着陈子渊不对经的样子,想着可能是病又犯了,急忙朝外喊了声来:“岑公公!岑容!快过来!”
这一喊,婢女岑容与着太监岑大匆匆跑了进来。
瞧见,小姐翰沐心正蹲再陈子渊一旁,想着安抚但又不知怎么安抚的这种,一脸着急的看着走进来的太监岑大。
“岑公公,他这是病犯了,快找太医来!”
听后,太监岑大欲往外走去找太医,可想了想,却停下了脚步。
见着太监岑大未有去,翰沐心着急的询问了句:“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看着皇上这样,太监岑大内心也很着急,急忙将自己不愿去的实情说了出来:“翰姑娘,奴婢跟随皇上出宫,宫中是无人知晓的。这去找太医,到时太医知晓皇上在此处,日后传开了,那些文武百官准说点不是。”
“那怎办?”翰沐心很是着急。
太监岑大一时间也想不到该什么办。
俗话说,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容易出错,看来还挺对的。
想了想后,看着陈子渊这般难受的样子,翰沐心朝着一旁的岑容吩咐了句:“容儿,去把郎中请来!”
“奴婢这就去。”应后,婢女岑容朝着外边匆匆的跑去了。
“岑公公,帮个忙。”
“诶。”
在二人的相互帮助下,陈子渊此刻已经躺在了榻上,而郎中呢,也寻来了,此刻正在给这个郎中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看诊呢。
一旁的翰沐心欲想帮些忙,但自己又不知该帮什么,站立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着急。
等郎中瞧完后欲想说话之时,翰沐心便先问了起来:“怎样啊,郎中?”
郎中站起了身来,看着这个孩子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体温正常,并未出现肿,有诸多因素呐?”
说完,郎中转头再看了躺在榻上的陈子渊一眼,问向了翰沐心:“他之前摔伤这些可有?又或者是可曾看过别的郎中?”
想着陈子渊之前的事儿,翰沐心如实回答了起来:“摔伤应该没有。之前有看过郎中,说是肢体痹,用过些草药,好了几月又犯了,后边又用了草药,好了没多久,这又犯了。年初时好了。”
说完,翰沐心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刚想着喊岑公公,好在翰沐心嘴够快,口齿清晰,急忙纠正过来:“岑大,少爷他从年初到现在,是从何时开始痛的,可知晓?”
太监岑大摇摇头:“少爷从年初以来,就未有痛过。”
听完,翰沐心眼神看向了郎中,道来:“现在应该是病又犯了,郎中看,该用些什么药?”
想了想,郎中方才道来:“既然之前有别的郎中诊断过,说是肢体痹,那老夫就不用再验了,应是肢体痹无疑。老夫开了内服药与着外用药,再弄个针灸,几日后应可见效。你看?”
一听,翰沐心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岑公公与着躺在榻上的陈子渊。
现在的陈子渊,虽还未有用药,不过躺在榻上的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没有方才的痛了。
“那就按郎中的来吧。”陈子渊道了声。
如此,这一来,便是弄了个针灸,其后便是在膝盖之上敷药,临走时,郎中留下一个内服的药方子。
仅仅做了次针灸与着敷药,陈子渊能够感受得到膝盖有些好受了。
“自打进了宫,你这膝盖可有过疼痛?”翰沐心问。
陈子渊摇摇头,看着一旁站立的太监岑大与着岑容:“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说。”
这一话,二人走去了,现在的屋中,就只剩下翰沐心与着陈子渊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翰沐心问。
陈子渊点点头:“好了些。”
说完,看着翰沐心未有说话,再瞧着她的那淳朴的面孔,心里不由得紧张了几分来。
“那个...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听,翰沐心的两眼目光朝着坐在榻上的陈子渊看去,并未有说话。
见着翰沐心的目光投来,陈子渊又紧张了几分,以至于想说的话一直不敢说出来。
见着陈子渊久久未有话,翰沐心也很是好奇他想说什么,迫不及待的问了句来:“你想说什么?”
“这个...近来,好多官员皆想着让我立后,就连外祖父也都在劝了,所以......”
一听,翰沐心脸上带有几分笑容。
本以为翰沐心听出了自己的意思,直到她开口说话之时,陈子渊有些失望了。
“那就照他们做呗,你是皇上,这天下的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你只要张口,立马就答应。”翰沐心道。
犹豫了片刻,陈子渊再说来:“可,我不想还未相处过的女子做我的后。”
“那就找一个你相处过的呗!”
听着这话,陈子渊心里激动了几分,同时也紧张了几分。
犹豫了会儿后,陈子渊再次开口来:“我身边跟我相处的女子很少,除了你外别无他人了。”
听着此话,翰沐心脸红了几分,心里想着自己也不配:“那就找个女孩子相处呗,这时间一长,不就行了?”
陈子渊心里又失望了几分,想了想,想了又想,好长的时间过去了,终于,陈子渊开口直言了来:“倘若我有意让你做我的后,你愿意吗?”
一听,翰沐心这心跳的比平时都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未有等翰沐心说句话,陈子渊继续道了句:“你放心,我只想娶一人,什么嫔妃,我没这想法。若是你答应了,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的。”
“可...我还没想好。”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想也不敢想的事,翰沐心犹豫了。
此时的她不知晓是否该答应。
见着翰沐心如此,想着也没话要说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加上还是悄悄出宫的,陈子渊挪动了身子,看着翰沐心,鼓起了勇气:“那好,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我等你答应。”
翰沐心点点头,未有说些什么。
“有什么缺的要告诉我,不必太过拘束。”
翰沐心点点头,也未有说些什么。
这时,陈子渊朝外喊了声:“岑大!”
喊后,太监岑大匆匆走了进来。
“回宫吧。”
“诶。”
看着陈子渊要回去了,韩沐心突然觉得有些不舍来。
想着他的病,问了句:“你这还生着病呢,这么回去行吗?”
陈子渊转头看了下翰沐心,微微一笑:“无碍,现在比方才好多了。”
“好。”
翰沐心跟随在后,瞧着他们就快要出韩府之时,不放心的道了句:“若是还痛,寻医看看,不要拖着。”
“好。”
应后,陈子渊转身,在太监岑大的扶忖下走出了韩府,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婢女岑容见着小姐这般样子,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不知看了多久,翰沐心的目光这才从面前的韩府门外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