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大殿之内,一个女子静坐在梳妆台前,小丫鬟缓缓为她梳妆打扮。
“娘娘生的好福气,居然被安排在这凤仪宫居住,看来皇上有意封…”
女子一个巴掌拍在桌面,冷声道:“住嘴,皇上之意怎可是你一个奴才妄议的?。”
“是~是奴婢,奴。奴婢知错…”
小丫鬟被吓得一个腿软,噗通一声跪地求饶。
“罢了,下去吧!”
“是!”
“咯吱~”
“哼,横什么,不过也是一个丫头出身的病殃子,皇上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个老女人。”
小丫鬟远去的声音一丝不落的传入耳中。
仸溪垂眸轻抚垂落肩头的青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年岁二十又九,在这宫廷,本就算是个老姑娘了。
而且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长的也很是平凡,甚至因为额头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有着难看。
她如何能够有资格伴他左右啊?
哎~
她只能幽幽叹息一声,心事重重。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他怎敢昭告天下人,娶我一个丫鬟为后?
仸溪握了握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不能娶我,否则这天下人该如何看他,他该有何威严平息文武百官的怒气。
思此,仸溪猛地站起来,却引来一阵头晕,一个明黄的身影及时搂住了怀中虚弱的人儿。
没见过容貌,仅凭这份温柔的拥抱,她便知道是皇帝来了。
“溪儿请皇上收回成命!”
年轻帝皇看着怀里倔强的女子,幽幽叹息,他怎会不知道她如何想的。
一把抱起她将她塞进被窝,吻了吻她的紧皱的眉头,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溪儿可要做我的妻,你答应过的,不许反悔。”
“可…”
仸溪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照顾长大的男孩,他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她不想毁了他。
皇帝轻柔的捂住洛宁的嘴巴,亲昵的搂住她的腰身,如同小时候一般蹭了蹭她的脖颈,低语道:“你自小护着我,现在是我护着你的时候了!”
“哎…若是太难,放弃可好?”
仸溪最是见不得他这番模样,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微微叹息的说道。
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皇帝见好就收,笑了笑:“现下已经是深冬,你身子骨不好,就好好待在床上别出来。在睡一会可好?”
“好。”
本是不想睡的,可是看着君王那期盼的眼神,仸溪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沉沉的睡去。
见仸溪已经沉睡,看着她额角那道疤痕,心中隐隐作痛。君王温柔一笑吻了吻女子的脸,目光如炬道:“溪儿本该拥有最好的,若是这天下人不同意,我便舍弃这天下之主的位置又何妨?”
为挚爱女子盖好被子,他转身离去。
此时皇帝面无表情,君王威严尽显。
高坐龙椅之上,年轻帝皇手指缓缓敲打着龙案,倾听着朝堂之下的吵闹。
“皇上,仸溪出身卑微,配不得皇后之位啊!”
“皇上,臣认为皇后理应具有大家风范,母仪天下,丞相之女合适,其…”
“臣认为仸姑娘对皇上有着救命之恩,理应嘉奖,为显我皇恩泽,可册封为妃,这后位…暂且缓缓?”
“臣…”
“…………”
………………
“够了!”
终于,帝王终于是忍不住了,本想看看这些碌碌无为的老家伙们对溪儿哪里不赞同。
呵…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嫌弃宁儿身份卑微罢了。
“仸溪出身卑微,朕当初也不过是一冷宫不受恩宠的皇子,任由着自生自灭。若是没有当初的仸溪,就没有现在的帝王。
朕许诺她今生独宠,她却从来不贪心,这样的女子要朕放下绝不可能。
仸溪为后,朕便当这个皇帝,若是仸溪不为后,这天下朕要来也没用。”
年轻帝皇甩袖走下龙椅,欲脱龙袍。
“仸溪为后,众望所归!”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千里红妆迎娶帝后,曾经许诺盛世烟火,如今不过帝君盛宠帝后的一点点开始而已。
红罗绸帐,龙凤双烛,凤冠霞帔,美人如画,此等风华,永世难忘。
盖头揭开,仸溪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年轻帝王,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这并非做梦?
帝王轻笑:“溪儿傻了?”
仸溪笑了笑,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溪儿可还记得小时候说的,若是我不弃你,你便永生永世待在我身边?”
帝王轻笑着揉捏着她的脸蛋,幼稚却亲昵。
仸溪一愣,随后颔首点头,倩笑嫣然,眉目如画。
“我唯一所在乎的人便是溪儿,许诺你天下繁华绝无虚言,若是这天下没了溪儿,那对于我来说,这皇位也不过是一个枷锁罢了。你可要记得,你若不弃,我便绝不放手,就算你厌了倦了,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好”
现在她眼前的不再是帝王,而是唯独属于她的微生月殊。
她死也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