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你来摔一个试试?”江老头抬头,一脸嫌弃的瞪着赵季礼。
见他模样,似乎道行不太够,夜中看不清自己,江老头眼珠子一转,坐在地上哀嚎着:“哎哟,我的老祖宗啊,老头子好心救了人,还被人家欺负,好心没好报哟。”
“可,可我没碰到你。”
“哎哟,我的腰哇,哎哟……”
哀嚎声不断,现在情况不明,这乌漆麻黑的大晚上,暂时看起来是没事,要是这老头招来什么东西怎么办?
赵季礼顿时脑壳疼,蹲了下来,无奈:“您老想怎么办?”
江老头生龙活虎的从地上爬起来,狡黠一笑:“帮我搬东西。”
赵季礼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这个老头出现在这里很是诡异,可是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
然而当他看到要搬的东西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看向旁边的老头。
漆黑诡异的晚上,五个被血色布条包成木乃伊形状的人形物体,齐刷刷的并排放在土坑中,看着周围的痕迹,这一看就是刚被挖出来的。
“你……”
赵季礼的质问还没说出口,江老头就说道:“这是追你的厉鬼尸体。”
赵季礼皱眉,看向那五个尸体,隐约可见血红布条上漆黑的墨色,应该是封印恶鬼之类的符文。
他怎么知道自己被厉鬼追?这居然有五个?而且这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心中疑惑不解,脸上神色不露,凑近江老头,笑道:“前辈,不知道您师从何门?”
江老头没有回答,眯着眼睛,看着赵季礼背后,捂住他的嘴,食指压在他的唇上。
禁声!
在赵季礼身后一片灰雾悄然而至。
那是一片朦胧的灰与黑的结合得一团,混沌般的斑杂,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东西出没在这灰雾中。
江老头拉着赵季礼,小心地绕开灰雾站到了一旁。
赵季礼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强,这周围有着让他心生退意,甚至是恐惧的东西,而他看不见。
是人,还是鬼?
而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团黑雾缓慢的向土坑里的那物具尸体而去。
江老头捂住赵季礼的嘴的手紧了紧,最后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叹息。
时也,命也!
等江老头放开了赵季礼之后,他看向土坑,发现那五个尸体没有了,赵季礼想也没想,下意识的跳了向土坑,险些被绊倒,扑腾的掉在坑里。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赵季礼心中有些慌乱。
可还没等江老头开口,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找到了!”
悠悠的低笑在赵季礼身后响起,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赵季礼,那声音对于近日来处于紧绷状态的他来说宛如催命的音符。
赵季礼挺拔的背脊闻言僵住,那人就按在他的肩膀上,保持着这一点距离,然后他身后的那个人伸了另外一只手,提着赵季礼的衣领,将他脱离出这个土坑。
一身西装革领的昔雪,看着赵季礼的样子皱眉,声音温和道:“怎么了?”
咦?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赵季礼动了动肩膀,转过身去看那个人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7天的夜色中,他居然清晰的看到了。对方那张脸,惊讶道:“是你?”
昔雪笑了一声:“你失踪在人界术士之中引起不小的动静,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些许因果关系,仸溪小姐施展术法,将我送到你身边寻你。”
昔雪的话微妙的顿了一下,随后淡定的说出缘由。
其实她并不想这一世的赵季礼。知道他们之间有任何关系。
但或许他欠了他的,所以这份因果怎样都消除不了。
在他们旁边,姜老头趁机走到了昔雪身边,然后悄无声息的摸出了他身上的追踪符,追踪符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灰烬。
与此同时,仸溪在地府感受着由昔雪带走的追踪符,眉头皱了皱。
她制作的追踪符的气息居然在青云山附近又再次消失了,消失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江老头气息。
是老头子抹去了追踪符,这是他不希望自己去那里?
可是………
她可从来没有听话过的时候。
当仸溪重新站在青云山附近的地面的时候,回头盯着四周看了片刻,然后对着自己身旁的男人笑了笑:“别离我太远。”
微生月殊点了点头。
这一次仸溪顺顺利利的走进了那个当初最开始被迷雾笼罩的村庄。
一脚踏进去的时候,仸溪感觉到了这里居然是顶好的风水,她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可能?
明明在外面看,这周围阴气环绕,看起来恐怖阴森。
可从踏进这里来之后,周围山清水秀,甚至是空气中充斥着些许这个世界不曾有的灵气。
仸溪沉默,事出异常必有妖。
反倒是旁边的微生月殊摸了摸自己左手的红绳,兴趣道:“这看起来似乎有点意思。”
然而这座村庄看上去并不繁荣,周围田地是枯黄的野草,村落坐落于田地后,在村口处有一棵巨大的树木,树叶已经掉落殆尽,显然失去了生机。
仸溪目光闪烁,虽然这棵树已经快要枯萎,可是看起来依旧有几分眼熟。
微生月殊走进,看了眼那棵树,摸了摸仸溪的脑袋问道:“怎么了?”
仸溪摇了摇头。
小黑在前方带路,目标是村子最里面的人家,它游走于阴影处,隐藏着身形。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晚餐时分,村里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可是那烟雾凝聚于头顶,居然不曾飘散。
而就在这时远方乌云聚集了起来,在天边渲染出一片灰色,那些不曾飘散的烟凝聚在一起,越积越重,桥上去是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小黑领则他们穿过各个青砖瓦房,海盗位于村庄正中间的一户人家中。
还不等他们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来了。
一个女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是哀愁。
见仸溪他们站在门口,脸色顿时不好看:“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