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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泽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神情不由一愣。《纯文字首发》

冒出这话,我顿时感到自己有些冒昧和不礼貌,毕竟这是人家个人隐私问题。

我的心里也有些尴尬,但话一出口,无法收回了。

而秋桐似乎此时并没有这些想法,似乎她此时心里的好奇和兴趣压倒了礼貌不礼貌的问题。

金敬泽笑了笑:“姑姑的一生,可谓是命运多舛,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呵呵……我也不清楚,来,我们喝酒……”

显然,金敬泽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起这个问题问题,委婉地拒绝了。我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而是不愿意说。

既然金敬泽如此说,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了,不然,等于是自找难看。

我于是笑笑:“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的,太不礼貌了……”

金敬泽无声笑了下,没有说话,举起酒杯。

我也举起酒杯。

秋桐带着有些遗憾但又似乎理解的表情,也举起了酒杯……

喝完酒,金敬泽似乎有些感慨,看着我们说:“你们说,命运的真相是什么?”

我和秋桐都没有说话,看着金敬泽,云朵也没有说话。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漂泊,那么觉悟就在路上,生活的炎凉,就是命运的真相。”金敬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浮世变化幻如梦,心不醒时便是坟!”

心不醒时便是坟。我的心一动,不由心里默念了一遍。

秋桐带着沉思的眼神看着金敬泽。

“这是我姑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金敬泽又不说了一句。

似乎,金敬泽这句话是对我刚才问题的委婉回答。

秋桐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神情有些黯淡……

接着,秋桐看着金敬泽:“只有一个深刻认识到命运真相的人,才会去勇敢和命运博弈,才能更好地驾驭好命运之舟在人生的苦海里搏浪前行……而你姑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金敬泽点点头:“虽然你和我姑姑认识时间很短,但你却看得很准,说的很正确,不错,我姑姑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她相信命运,但她却是一个从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人……”

“如果她早早向命运屈服,就不会有今天了……”秋桐说。

“是的!”金敬泽又点点头。

“有些命运是可以抗争的,而有些命运呢,却是无可奈何的……”秋桐自言自语地说。

金敬泽睁大眼睛看着秋桐:“你……你也说这样的话……我……我姑姑也曾经这么说……”

我不由也睁大眼睛看着秋桐。

秋桐轻轻哦了一声,看着金敬泽:“真的?”

“当然是真的……”金敬泽说:“说你和我姑姑有缘,看来的确是真的……”

秋桐笑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说:“从一个人的出生到一个人的死亡,这无疑就是一个生命的过程。经历了风风雨雨也好,平平淡淡也罢,在每一条道路上,我们都是曲折坎坷的一直向前在迈进着,而其间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便无由的构筑起了命运的基石……在世界这个大环境氛围下,我们是渺小的,同时我们亦是伟大的。有人说这都是命运的安排;亦有人说这就是人生,不屈不挠的人生……你们说,命运到底是什么呢?”

秋桐看着我们。

“命运是什么?”我说:“还不是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去不懈的坚持努力,去不懈的奋斗不息吗。我想这才应是我们唯一的真理。”

金敬泽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

秋桐说:“或许应该是这样的,历史上总是有那么一些神秘的事物值得我们去敬畏,也由此我们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在隐隐约约之中还是存在着一些个不可言说的奥秘的。恰恰可能就是这个不可言说才创建了命运,使人不得不相信:我们无意与命运抗争,却也不甘心就此而屈服。这或许就是人们常常要使用的一种言语,一种自我鼓励之词。”

金敬泽说:“人定胜天,这是古人说的;但同时古人也说:天命不可违。细想想,关于这样的话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中也不乏充斥着矛盾。但这也同样表现了一种精神,一种不断的进步,更是一种渐趋而发的对于生命的挑战。”

秋桐笑了笑,说:“如果单从字面上去理解,命和运应该是分开的。命可以是生命。首先是一种别无选择,至少不掌握在我们的自身,而是在上一代的手里或者是冥冥之中的。而运则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人家说什么天分,天赋,天才……话说回来了,还真是的。有时你不得不相信,生命的伟大,崇高价值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的,或许在一点上我们是比较倾向于怀疑主义的,即不完全肯定,又不愿盲目否定。至少在还未能搞清楚之前,待之以慎重,还是必要的……”

我似乎感觉到了秋桐心里难言的某种纠结和矛盾,说:“翻翻历史典故,有时你还别不相信,还真有那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或许这就是命!当然,运气也同样的不可低估,我中了彩票,我捡到了钱等等,往往是一些偶然的因素造就了运气,一个偶然还不算什么的,要是一大堆的偶然契合在一起,那也许就应该是必然了。运气又总是少不了机会,机会又同样会更加看重运气。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一相情愿常常是只换得自讨苦吃。谁让你愿意呢?怪谁,不还是怪你自己?总之,有时候命运是不可抗拒的,但有时候,命运却真的是可以去抗争的……”

听我说完,秋桐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接着说:“命自然可以靠选择,靠一个人的努力,勤勉而加以多多少少的把握。运气则不然,你不会知道它几时来,更不会知道它又几时去,也许一不小心它就来了,也许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又溜走了。说来真是可笑,这不仍旧是矛盾的,但也是一种辨证互补的关系。在一个人无法选择时,不妨可以试着碰碰运气,当然,那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如果去玩轮盘赌,不知道它几时就会转到那个位置上,你只有等待。好的话,你得到了,坏的话,那可就难说了。说来道去,仍旧是一句话:命运。有些命运的确是可以去抗争,但有些命运是性格决定的,是与生俱来的,是无法去改变的……对于那些无法改变的命运,除了接受,还能做些什么呢……”

秋桐的话让我的心低沉了下去。我知道,在她文弱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执着而倔强的心。

而金敬泽显然是不知道秋桐心里所想的,似乎没有听明白秋桐的话,沉默了片刻,说:“其实,我们应该相信命运就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就看你如何去运用,如何加以把握了。至于胜负,输赢,亦全在于你自己。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面对命运,不用往天上看,要往你自己手里看。”

秋桐宽容地笑笑,点点头。

云朵静静地坐在那里带着沉思的表情听我们关于命运的讨论,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她也在思考自己的命运……

我明白金敬泽的观点,却更清楚秋桐这番话的意思,我知道,在秋桐的心里,她对命运的理解就是:冥冥之中,人生的地图早已绘就,而人们更多地只是按图索骥,按部就班地找到那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线,归于既定的目标而已。

对她来说,这就是命运,命运握着岁月的命门,悲剧与喜剧都在刹那间定格永恒,偶然的节点一个个连贯成为时间和空间必然的路径。在身陷洪涛巨浪之际,生命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魂归于自然,归于寂灭,如此而已。

懵懂中,似乎觉得命运是一柄冰冷的剑,追逐热烈的血腥。它不会伤害冷漠,冷漠也伤害不了它。它的双刃刺穿的一定是热血人的热心肠。

沦陷是命,拯救也是命,这就是命运。

从一种沦陷走向另一种沦陷,其实就是由另一方拯救覆盖原有的拯救。命运留下这样的偈语,大家都活在命运的偈语里。

逃得开的是命运,逃不开的是选择。

我看着眼前的金敬泽秋桐云朵和小雪,想着他们的生命和生活都有着各自认定的选择,而我,也有着自己或许已经注定的命运。

又想到董事长姑姑,她的命运最终又将是如何呢?

生日宴会结束后,略带酒意的金敬泽告辞离去,明天他要很忙,不能来亲自送我们了。

我们表示理解,同时对他的盛情接待招待表示真诚的感谢。

临走前,金敬泽抱起小雪亲了亲,然后放下小雪,对云朵说:“小云朵,小小的云朵……你的酒量好厉害……我承认……我喝不过你……”

云朵吃吃地笑着。

“下次我去中国,一定要和你好好喝一次,我就不信我喝不过你……”金敬泽身体摇晃着,不服气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我说:“敬泽,你喝不过云朵是正常的,别说你,就是换了我,也未必就能喝过她呢……”

“真的?”金敬泽正大眼睛看着我和云朵。

云朵冲我笑着说:“哥——你别把我说成酒桶啊……”

我嘿嘿一笑。

“哥?”金敬泽看着我:“嘿——云朵叫你哥,你们不是同事吗,她怎么叫你哥呢?”

我正儿八经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昵称!”

“哦……昵称?”金敬泽呵呵一笑,看着云朵,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哎——小云朵,我和易克是好哥们,你也给我来个昵称行不行?你也叫我哥好不好?”

“金大哥!”云朵叫了一声,接着又笑。

“不成,要叫哥才好呢?”金敬泽嘿嘿笑着。

“金大哥!”云朵又叫了一声。

“哎——有区别哦……”金敬泽不满意地摇摇头。

“哥——”小雪突然蹦跶着叫了一声。

金敬泽一下子咧开了嘴巴。

大家都笑得不行,秋桐抱起小雪,轻轻拍了下小雪的屁股:“丫头,不许这么叫,要叫金叔叔……”

“嘻嘻……金叔叔……”小雪改了口。

“嘿嘿……”金敬泽笑着捏捏小雪的脸蛋,又不经意地看了云朵和我一眼,然后和我们告别。

送走金敬泽,大家各自回房安歇。

明天,我们就要乘机离开韩国回星海了。

回到房间,我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看了会电视,毫无倦意和困意,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此时我想起了海珠,她现在正带着旅游团在台湾,我爸妈和她父母都在一起。明天,他们也该结束旅**程回大陆了。不知道她们此行玩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四位长辈在一起,肯定免不了要谈论我和海珠结婚的事情,这是一定的。

想到还有2个月我和海珠就要走入婚姻的殿堂,我一时不知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命运归宿会终结在我和海珠的婚姻里。

我知道,我和海珠的婚姻已成定局,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而秋桐和李顺的婚姻,同样也不可逆转,我和秋桐都是定了亲的人,我们都会在不久的明天步入各自的婚姻。

在我和海珠之间,我是海珠最爱的人,这一点我很明晰,虽然没有扪心自问过海珠是不是我最爱的女人,但是,我对她却带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而这种情感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究竟是亲情的成分多还是爱情的成分多,我没有多想,其实不是没有多想,而是不敢让自己去想。同时,我也知道自己对海珠带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种责任,似乎来自于道德和良心的驱使,似乎也来自于秋桐的催化和促动。

而在秋桐和李顺之间,我明确地知道秋桐是不爱李顺的,虽然她出于我理解不了的原因对李顺的生死很关心,甚至做梦都在感应李顺的劫难,但我还是能肯定秋桐是发自内心对李顺没有那种感情。但即使没有感情,她却也要毫无怨言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出于报恩的目的把自己嫁给李顺。

至于李顺,我知道他同样也没有真正爱过秋桐,在章梅出现之前,我似乎感觉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产生过爱情,他对秋桐的呵护和关心更多似乎是因为小雪,另一方面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维护他自己的颜面。章梅的出现,更加验证了我的分析判断,似乎李顺的心里一直就没有真正放下过章梅,即使他曾经对她恨之入骨,但那种恨似乎是出于某种爱,不然他不会亲自来星海 把她带走,虽然带走章梅的理由李顺和我说的很冠冕堂皇,但我还是怀疑他有某种无法说出的原因。而李顺把章梅的带走,似乎也有些颠覆我一直认为李顺对女人从来不会产生感情的判断。而且,同时,因为章梅的出现,我也感觉到,李顺的心距离秋桐已经越来越远了,他和秋桐走入婚姻,秋桐只能是一个摆设,一个维护家族颜面维护李顺自己颜面的工具。而秋桐似乎就甘心情愿做这样的工具。

我无力去拯救秋桐,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拯救秋桐,能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而她却不愿意去这么做。性格决定命运,秋桐的命运真的要葬送在她这样的性格里了吗?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感到极大的郁闷,这种郁闷几乎就要让我窒息。

我换上衣服,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出了房间,走到酒店的开放平台,放眼看去,是首尔的璀璨的城市灯火。

同时看到,在平台的一边,站着一个孤单的背影,正默默地站在那里。

这是秋桐的背影,我熟悉这背影。

我缓缓走过去,走到她的身边。

秋桐觉察到了,转头看了我一眼:“你……没有休息?”

“嗯……”我应了一声。

“你怎么没休息呢?”秋桐说。

“你怎么也没休息?”我反问了一句。

秋桐笑了下:“喝了点酒,大脑有些兴奋,睡不着,就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说:“我同样也是!”

秋桐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我们一起沉默地看着首尔的夜色。

“那天……你为什么要骗我?”一会儿,秋桐说话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国庆前夜李顺被暗杀那事。

“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我说。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你就知道那边出事了,是不是?”秋桐说。

“是的!”

“如果金敬泽不偶然间提起这事,你永远也不会告诉我的,是不是?”秋桐又说。

“是——”我毫不犹豫地说。

“但我还是知道了!”秋桐说。

“那是没有办法的!”我说。

“而且我还知道你又对我撒谎了!”秋桐又说。

“同样这也是没办法的!”我说。

“你很理直气壮?”秋桐转身看着我。

“不是很理直气壮,但……也不是很心虚!”我的口气有些变软。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这几天,我一直很奇怪……”秋桐说。

“奇怪什么?”我说。

“奇怪我为什么恰好会在那个时候做那样的噩梦!”秋桐说。

“我也很奇怪……我那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就很奇怪……”我说。

秋桐怔怔地转头看着大韩民国秋日的夜空,一会儿说:“或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的一切,其实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脑子里一片混沌,难道,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注定秋桐和李顺要走到一起?

我感觉,或许因为这个梦,秋桐似乎更加相信自己之前的坚持是无法更改的了,她更加相信命运主宰会自己的一切了。

这样想着,心情愈发惆怅和沉重。

“你相信生命有轮回吗?”秋桐突然问我。

“这个……我不知道……”我说。

“前些日子听一个女友说起一件事情,她说她远在上海的表姐一家去云南自驾游,在云南边界的一个小镇上遇到一个云南本地女子,那女子长相像极了表姐的奶奶。据说奶奶脸上有颗痣,那女子的脸上同一地方也有同样的痣。而且那女子与表姐一家相见甚是亲切,本是素不相识的两家人,可是那女子愣是陪表姐一家在小镇足足游玩了一个下午。”秋桐说。

“真的?”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真的……”秋桐点点头:“开始的时候我没听明白女友说的什么意思,后来她看我不明白又补充一句,说佛家说人的生命是有轮回的。”

我有些发愣,怔怔地看着秋桐。

“我不懂佛学,也不知道生命是否有轮回,但如果生命有轮回,,我是否有机会遇到我不知在何处的爸爸妈妈?如果这样可以再见到我的爸爸妈妈,那怕只有一天,甚至只是看上一眼,那我也希望时光真的可以倒流!”秋桐的口气有些怅惘和伤感。

我的心里一阵发酸,说:“如果真的能够这样,我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真的可以那样,如果秋桐真的可以遇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那样她的爸爸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已长大成人,一定会感到欣慰。可是,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幻。

我不由深深叹息了一声。

秋桐喃喃自语:“我希望生命真的有轮回,希望时光真的能够倒流,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我祈祷我能够遇到我的爸爸妈妈,就像朋友的表姐遇到奶奶一样,让我可以有机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陪他们说说话,或者散散步,那怕是让我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在常人看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在秋桐心里却是无比的奢求,我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转过身,仰面看着夜空,不让秋桐看到我的眼泪……

生命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艰难。

不知为何,迷蒙的泪眼中,我的眼前恍惚闪过董事长姑姑的影子……

第二天,我们启程回国。

在仁川机场候机大厅排队等待安检的时候,小雪要去卫生间,云朵带着她去了。我和秋桐站在那里闲聊。

正在聊着,秋桐的目光突然怔怔地看着我身后,脸上带着意外的表情。

我有些困惑,不由转过头——

我首先看到的是一身休闲装打扮戴着太阳帽戴着墨镜两手插在裤兜里的关云飞,虽然他戴着墨镜,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接着我看到了同样一身休闲装打扮同样戴着一副墨镜正挽着关云飞胳膊的秦璐。

二人一副很亲热的模样,正有说有笑地向附近一家咖啡厅走去。在旁人看来,这无疑就是一对情侣。

他们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目光注意力根本没有往四周看,集中在二人世界里了,自然没有看到我们。

没有想到,关云飞和秦璐也一起到韩国旅游来了,国庆放假,关云飞不和谢非一起,反而带着秦璐跑到韩国来逍遥了。

没想到,这二人的胆子真大,毫无顾忌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地走在一起。

或许他们是觉得这是在国外,这里不会遇到什么熟人,所以才敢如此大胆。

这年头,出国很容易,即使像关云飞这样的高官因私出国,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说不定也有第二个户口,用他的另一个身份办理的护照随时都可以出国的。

而办理护照,同样很简单,只需要到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门提供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复印件即可,不需要搞什么无犯罪证明单位营业执照等什么的跑上五六趟,像河北武邑县公安局出入境科的那个不穿制服的女民警在从上到下都在抓群众路线教育的当口故意刁难人的,纯粹是**一个,自己往枪口上撞,找死。

我眼睁睁看着关云飞和秦璐亲亲热热地进了咖啡厅,关云飞的一只手还有意无意放肆地摸了下秦璐的臀部。

我脑子里立刻做出了三个判断:第一,他们今天是要飞回国内的,明天就要上班了,他们的旅行也结束了;第二,他们不是跟团来韩国旅行的,是自己单独来的,自由行;第三,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航班,如果是我们的航班,他们应该到安检通道这里来,不会再去咖啡厅,看来他们的航班还要等些时间,他们的时间很宽裕,提前到了机场,先要喝会儿咖啡。

对于刚才这一幕,我丝毫不感到意外,我早就知道这二位的关系很暧昧。当然,我分析,他们能在一起,很大程度是各取所需,也算是一种交易。

我不感到奇怪,但秋桐却不是如此。

我回头看了下秋桐,她的眼里里发出惊疑惊异惊诧的目光,嘴巴半张。

显然,她自己惊呆了,不包括她的小伙伴。

我冲着秋桐嘿嘿一笑:“怎么?很意外?很惊奇?很不可思议?”

“额……”秋桐收回看着咖啡厅方向的视线,看着我:“他们……他们……怎么?”

“我早就觉察到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怎么能这样……关部长……他……”秋桐似乎还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关部长怎么了?关部长也是人啊,也是男人啊,再大的官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生理需求,越大的官越会朝三暮四,约会妻妾成群,领导找个情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年头,你自己看看,那个领导没有情人啊?”我说。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关部长在你眼里的形象很高大,你无法想象是不是?可是秦璐和你是熟人,你觉得竟然她就是关部长的情人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可是谢非师姐如此优雅美丽,关部长在外找情人不合理对谢非不公平是不是?”我发出一连串的反问。

秋桐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看着我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是我自己苑囿了自己的视野和思维……”

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找情人做情人似乎会觉得离自己太遥远,无所谓,但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多少会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是不是?”

“或许……是……”秋桐说。

“特别是关部长谢非秦璐你都认识,特别是关部长是你的领导,你会觉得这更加难以接受……”我说。

秋桐点了点头,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我说:“幸亏他们没有看到我们,不然,大家都会很尴尬,老关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外国也能轻易而居遇到熟人啊……不然,他不会那么放肆的……秦璐也同样没有想到……”

秋桐说:“是的,幸亏他们没有看到我们,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大家彼此都会多尴尬啊……这世界很大,却又如此之小,我们这么巧竟然就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这会儿他们没看到我们,可是,如果上了飞机,飞机上遇到怎么办呢?”

秋桐突然有些焦虑起来。

我呵呵笑起来:“傻丫头,他们这会儿还能到咖啡厅去,肯定和我们不是一个航班……你没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方向,他们是从候机厅入口直接进来的,这会儿甚至连登机牌都没换呢……他们一定是要坐下一个航班的,再说了,他们也未必直飞星海,说不定是飞北京……”

听我这么一说,秋桐松了口气,点点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但愿是如此……”

“什么应该但愿,肯定是……”我说。

“那好,那就肯定是,但愿肯定是!”秋桐说。

“木有但愿!”我说。

“好,木有但愿!但愿木有但愿!”秋桐说。

我呵呵笑起来,秋桐也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你信不?”我问秋桐。

“信,我信,必须要信!”秋桐点点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关部长和秦璐的事情的……”

我说:“观察、分析、判断出来的……”

“你……知道多久了?”秋桐说。

“有些日子了……”我说。

“那……你那个师姐,谢非,她知道吗?”秋桐说。

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你没有告诉她?”秋桐说。

“是的,木有!”我说。

“谢非可是你师姐啊,你这样做,感觉对得住师姐吗?”秋桐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老关可是我领导啊,我这样做,又如何对得住领导呢?”我同样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看来,你是为了仕途不惜让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了……”秋桐说。

“呵呵……那倒也不是……”我说。

“我看就是!”秋桐佯作认真的样子说。

“真的不是!”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秋桐说。

我说:“第一,这年头领导有情人是正常的事情,没有才是反常的,作为部长夫人,谢非在嫁给老关的时候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应该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第二,目前来看,似乎老关和秦璐的关系还没有走到要动摇谢非地位的地步,也就是说秦璐还没有想扶正没有要求老关和谢非离婚的地步,还没有到他们三者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在这样的时候,我觉得没必要搀和进去,这对我对大家都不好;第三,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老关在外彩旗飘飘,但只要家中红旗不倒,也算是可以了,只要老关对家庭继续承担责任,只要谢非不知道,就不会对她构成伤害,没有伤害,就没有不安。”

听我说完,秋桐沉思了片刻,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我说。

“这国庆七天假,关部长找了什么理由不和谢非一起度过而和秦璐跑到韩国来的呢?”秋桐说。

我说:“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谢非利用假期回南方老家探亲去了,老关找了个借口没一起去;或许是谢非外出讲学考察去了,国庆节回不来,老关正好捞着个绝佳的机会;或许是老关对谢非说学习班要在国庆期间组织出国考察,然后就……总之,有很多或许很多可能,总之,老关和秦璐还是一起出来了,在韩国度过了一个**的国庆假期……”

秋桐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这男人官当大了不是好事,男人有权有钱就会变坏,这规律看来是没人可以打破的……”

我嘿嘿一笑:“错,我就能打破!”

秋桐看着我,抿嘴一笑:“能不能打破要看行动,光凭嘴巴上说是不行的……”

一听秋桐说要看行动,我心里突然有些发虚,我此时还没有权也没有钱,却似乎已经开始变坏了,从云朵到冬儿,从冬儿到海珠,从海珠到夏雨,从夏雨到秋桐,从秋桐到不知到底有没有日了的师姐,我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和5个半女人发生了那种关系,那半个是谢非。

五个半啊,这么多啊,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呢?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虽然我自己心里很明白,但还是装逼般地在心里让自己惊诧疑问了一下。

面对秋桐明亮的眼睛和清澈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了……

似乎,在这一点上,秋桐对我缺乏信心啊。

她似乎知道或者觉察我花事不少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不由一沉,不由泛起一缕游离不定的阴影……

“怎么?没信心了?”秋桐的目光紧盯住我。

我一咧嘴:“有啊,怎么没有呢!”

“怎么听起来好像没底气呢?”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怎么没底气呢?你要我怎么说才算是有底气呢?”我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

“有理不在声高,有底气也不在于声音大,其实,有时候,声音越大,越显得没底气……”说完,秋桐说。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有些急了,冲秋桐挥舞了一下拳头。

秋桐看我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文斗不行要武斗?”

“怎么?你不服气?”我嘿嘿一笑。

“当然……”秋桐说。

“当然什么?”我凑近秋桐,作势要搂抱她。

“当然……服气啦……”秋桐有些紧张,赶紧改口,接着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得意地晃了下脑袋。

这时,云朵带着小雪回来了,大家开始进安检口。

安检完,我们直奔登机口,快到登机口的时候,云朵眼尖,突然一个愣神,对我和秋桐说:“哥,秋姐,我看到冬儿姐了……”

我心里一怔,顺着云朵的视线方向看去,果然在登机口的椅子上,看到了冬儿,正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在旁边候机的乘客大多也都在低头玩手机。

这年头,候车候机候船的人,除了小婴儿或者老人,没事都爱玩手机,有的还玩俩手机。

秋桐这时也看到了冬儿。

无疑,冬儿和我们是一个航班,她先于我们安检完来到了登机口。

无疑,冬儿也来了韩国,要和我们一个航班回去。

冬儿来韩国干嘛?她什么时候来的?和谁一起来的?我涌起一连串的疑问。

在前两个问题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冬儿周围的人,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

此时,冬儿似乎没有发现我们,貌似正在全神贯注地玩手机,不知在玩什么东东。

虽然她此时没有看到我们,但既然要一个航班回去,迟早会发现,与其被她看到,不如主动上前招呼。

我冲秋桐点了点头:“我们过去……”

秋桐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或许,她想的和我一样。

我们一起走过去,冬儿旁边的座位都空着,我们直接走到空座位旁,将行李放在座位上。

然后,我走到冬儿身边,低头一看,原来她正在手机上看书,看地还很入神。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喂——小姑娘,站起来!”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秋桐和云朵都忍不住笑起来,小雪笑得嘎嘎的。

冬儿似乎一惊,抬起头,看到我,又看到我身后的秋桐云朵小雪,接着站起来,眼里带着似乎有些意外的目光。

此时,我只能说冬儿的目光是似乎有些意外,因为我无法知道她此时心里到底真的意外不意外,甚至,我不知道她是否早就知道我们来了韩国,知道我们今天要回去,甚至,她知道我们在韩国的行程。

然后,冬儿就微笑了下。

“冬儿妹妹……”秋桐主动和冬儿打招呼。

“冬儿姐……”云朵也叫了冬儿一声。

“冬儿阿姨……”小雪也忙叫了一声。

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冬儿。

刚才我和冬儿开了个玩笑,我们之间很久没有开过玩笑了,今天我是故意的,在异国他乡,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凝重。

冬儿冲我们笑了下:“你们好……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

“我们是一起报团来韩国旅游的,今天行程结束赶回去,”秋桐笑呵呵地对冬儿说:“冬儿妹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韩国呢?是来办事的还是旅行的啊?”

冬儿说:“我啊,我是10月2日来的,不是办事,就是旅行,来散心的……”

“10月2日,我们也是10月2日来的啊……”云朵说:“哎——冬儿姐,来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你呢?”

冬儿说:“你们是从星海起飞的吧,我是从北京起飞的……看来,我们是殊途同归啊……”

小雪这时说:“冬儿阿姨,要是早知道你来韩国旅行,和我们一起就好了……”

冬儿笑了,低头看着小雪,摸了摸小雪的脸蛋:“乖宝贝,你真的欢迎阿姨和你们一起吗?”

“真的呀,真的……”小雪认真地点点头。

“哎——多可爱的孩子,要是大人能有这想法就好了,可惜,只是孩子的想法……”冬儿说了一句,接着弯腰亲了亲小雪的脸蛋。

云朵一愣,看了看我和秋桐。

秋桐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

我一咧嘴,说:“你之前没告诉我说你要去韩国旅行啊,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

冬儿抬起头看着我:“怎么?要和我吵架?刚才还能开个玩笑吓唬我,怎么这会儿脸说变就变了?难道是我的话戳痛了什么人的什么心事?”

我忙说:“好了,不吵架……不吵架……这在国外吵架,让老外看了笑话……咱要维护国人的面子啊……”

冬儿说:“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别惹我啊,惹急我让你下不来台……”

我又是一咧嘴,说:“我没惹你的意思啊,我刚才不是还在逗你呢……”

冬儿听了这话,似乎想起刚才我逗她的情景,眼里闪过一丝温情的目光,说:“难得啊,你还能和我开个玩笑,好像很久你没有和我开过玩笑了……我是不是该感到开心和激动感动呢?”

冬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还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冲动。

我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以前在宁州的时候,我和冬儿经常在一起嬉闹开玩笑,我经常搞一些恶作剧逗她开心,可是,自从我破产流浪到了星海,自从冬儿突然失去了踪影,直到我们再次相见,我们之间似乎再也没有了嬉闹的心情和气氛,而今天,似乎是我久违的难得的一次和冬儿开玩笑。

这样想来,心里不由更加心酸。

“以前我和小克经常这样的……小克经常会搞出一些洋动静来吓唬我逗我开心的……”冬儿看着秋桐和云朵说。似乎,她想向秋桐和云朵暗示什么。

秋桐和云朵都笑了下,笑得都有些尴尬。

“你们这几天的旅游开心吗?”冬儿又说。

“是的,挺好的……”秋桐说。

“大人说话就是含蓄,不利索……”冬儿说着,低头问小雪:“小雪,你们出来玩的开心吗?”

“开心,开心啊,好开心的……”小雪一蹦一蹦地说。

秋桐一时有些尴尬,随即又宽容地笑了笑。

“冬儿阿姨,你自己玩的开心吗?”小雪又问冬儿。

冬儿说:“阿姨和你一样,玩的好开心好开心呢……对了,宝贝,告诉阿姨,你们都去哪里玩了呢?”

冬儿不相信大人了,知道小孩子会说实话,直接和小雪聊了。

小雪接着把我们这几天去玩的地方和冬儿说了一遍,然后问冬儿:“冬儿阿姨,你都去哪里玩了呢?”

“我啊……”冬儿笑着:“真巧啊,我也是你们玩的同样的地方,不过,没有遇到你们啊……”

“吖——真的很巧啊,可是,真可惜啊,没有遇到阿姨……”小雪欢快地说。

我的心一沉,冬儿似乎是在通过和小雪的对话向我们暗示什么,似乎她真的是一直就在跟着我们,我们的行踪似乎一直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冬儿为什么要来韩国旅行?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的路线走?她来韩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旅行还是……我的脑子里涌出一阵问号。

看看秋桐,秋桐似乎也听出了冬儿的话外音,神情略微有些不安,轻轻抿了抿嘴唇。

冬儿微微一笑,看着我们:“你们四位……一起来韩国旅游……这组合真好……”

“好在哪里呢?”秋桐笑着说。

“好在哪里?”冬儿说:“似乎,是好在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呢,却来了……又似乎呢,是不该来的没来,来的也是不该来的……还似乎呢,是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也来了……”

冬儿虽然是笑呵呵地说的,但秋桐云朵显然都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脸色都有些难堪起来,秋桐的脸色甚至有些发白。

冬儿这话显然是在向秋桐发起挑衅,我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对冬儿说:“你说的这番话,稀里糊涂,主次不分,顺序颠倒,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哦……小克没听懂啊,秋姐,你听懂了吗?”冬儿笑看秋桐。

秋桐努力让自己笑了下,点点头:“我听懂了……”

冬儿看着我说:“小克,看,秋姐显然比你聪明,她听懂了呢!”

秋桐紧紧抿了下最初,眼神黯淡下去。

我看着冬儿:“冬儿,是不是你觉得这里就你最聪明?你非要在这里惹事不行?”

冬儿说:“我没那意思啊,我在和秋姐聊天呢,你一个大男人搀和什么?你问问秋姐,我惹事了吗?秋姐,你说,我惹事了吗?”

冬儿继续用含而不露的挑衅目光看着秋桐。

显然,冬儿对我和秋桐一起到韩国旅游是很不满的,虽然有云朵和小雪作伴也不行,似乎她这火气积压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了。

秋桐继续脸上带着笑:“冬儿妹妹……在这里遇到你,我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但我也有遗憾,要是早知道你来韩国,要是你愿意,大家一起结伴来旅行会更热闹,要是在韩国的行程中遇到你,大家一定会更高兴,只是,很可惜,行程结束了才在这里遇到……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该来的和不该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听懂了,我想我应该理解你的心情……”

冬儿笑了:“看,还是秋姐善解人意,还是秋姐会说话,小克,跟着秋姐做下属,我看你还要跟她多学学……别整天就像吃了炸药,没事就找我事……”

我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冬儿看着秋桐又说:“哎——秋姐,你这条丝巾真漂亮……是在哪儿买的啊?”

或许冬儿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或许秋桐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了,于是开始转移话题。

冬儿这时显然是注意到了秋桐脖子里系的那条丝巾,那是董事长姑姑送秋桐的生日礼物。

秋桐有些犹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雪在一边一蹦一跳地说:“阿姨,我妈妈的漂亮丝巾不是自己买的……是有人送的哦……”

冬儿闻听,眼皮突地一跳。

冬儿接着低头看着小雪,笑呵呵地说:“宝贝儿,你妈妈的漂亮丝巾是谁送的呢?”

“这个……”小雪虽然知道丝巾不是秋桐买的,但却一时说不出送丝巾的人是谁,毕竟她没有跟着我和秋桐见董事长姑姑,脑子里没有具体的概念,看看秋桐,又看看我,似乎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答案。

接着,小雪摇了摇头。

小雪这一停顿一摇头,加上不住看我和秋桐,冬儿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冷,看了我和秋桐一眼。

云朵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似乎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冬儿金敬泽以及他姑姑的事情。

我一时也有些犹豫,琢磨着该如何告诉冬儿金敬泽和董事长姑姑的事情。

似乎,秋桐也在犹豫这事,也一时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刚要说话,工作人员开始招呼大家登机了。

于是大家有序地开始登机,我也没有说什么。

穿过走道登机的时候,冬儿走在我身边,脸色继续发冷,似乎,我还听到她冷笑了一声。

我于是忙短促地说:“秋桐的丝巾不是我送的!”

“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冬儿冷冷地说了一句。

“真的不是我送的……是……”我又有些支支吾吾。

“那是谁送的呢?”冬儿说。

“是……是韩国一个朋友的姑姑送的……”我说。

“韩国一个朋友,还姑姑……你可真会想象,你哪里来的韩国朋友?她哪里来的韩国朋友?为了掩盖事实,还把人家的姑姑搬出来了,你编故事的能耐不小啊……”冬儿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是真的,真的……”我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看你就不必如此遮掩了,我看你心虚地很……”冬儿说:“不要以为我在吃醋,不过,我心里是酸溜溜的,这么多年,你怎么从来没给我买过这么漂亮的丝巾…….但我不会是海珠那样的醋坛子,我不会吃醋到那个份上……看来,小克,你对秋桐……”

“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早就看出你和她有猫腻,你死活不承认,哼……你挺悠哉啊,脚踩多只船,就不怕船多了把你晃到水里去……还有,你竟然和她搞猫腻,招惹她,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招惹自己老大的女人,你这是不仁不义,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呢,连自己老大的女人都不放过,这好像有损你的人格和形象吧……易老大……”冬儿的口气既带着警告又带着讥讽。

“你不要乱说……”我的心里此时真的有些发虚了,声音听起来很无力。

“我乱说?哼……”冬儿又是一声冷笑:“我乱说不乱说,你心里最明白,不要以为我是瞎子,不要以为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我告诉你,你和她腻腻歪歪,早晚会被李顺知道,一旦李顺知道了你和她的勾当,按照李顺的性格脾气,你以为李顺能放过你?即使你再给他出力,即使他再把你当做心腹,他也不会容许你给他戴绿帽子,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死,你就作死吧……”

冬儿的话不由让我胆寒,虽然这丝巾的确不是我给秋桐买的,但冬儿说的这番话却让我感到十分不安,因为我自己明白我和秋桐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冬儿是根据这丝巾或者平时的猜疑做出的揣测,她并没有我和秋桐发生关系的实证,但她到底还是怀疑了,她的怀疑,和海珠的还不同,本质上相同,但形式似乎有些差别。

“看不出,她胆子还不小……看不出,她胃口还挺好,挺识货……”冬儿又嘟哝了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进了机舱,大家各就各位,我还是和云朵坐在一起,秋桐和小雪还是坐在我们前排,云朵靠窗坐,我坐在云朵旁边,靠走道的那个座位空了。冬儿的座位在前面几排。

本次航班乘客不满员,我旁边的座位没人坐。

一会儿,冬儿从前面站起来,往后看了看,接着就径自往后走,直接走到我旁边的座位边,然后坐下。

“这里既然没有人,那我就坐这里……大家没有意见吧……”冬儿看着我和云朵说,接着又看了看前排的秋桐。

秋桐回过头笑笑:“好啊,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热闹……”

“嘻嘻……冬儿阿姨,欢迎你坐这里……”小雪从前面冒出脑袋。

云朵也笑了下:“冬儿姐,你坐这里吧……”

我没有说话。

“怎么,小克,大家都欢迎,就你有意见?”冬儿看着我边说边扣上安全带。

“你想坐哪里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那你耷拉个脸干嘛?摔脸色给谁看呢?”冬儿不悦地说。

我看着冬儿:“既然你已经坐这里了,何必非要再嘟哝那些没用的呢?你再唠叨,我找乘务员举报,举报你不按登机牌位置坐,把你赶走!你信不信我这就找乘务员?”

冬儿一瞪眼,接着说:“好吧,我不说话了……算你行,可以了吧?哼……就知道威胁人吓唬人……”

看冬儿的样子,我有些想笑,强行忍住。

一会儿,飞机开始滑行,很快升入高空,开始平飞。

机舱里静悄悄的,我坐在冬儿和云朵之间,感到有些不自在。

一会儿,冬儿伸手拍拍前排的秋桐:“嗨——秋姐!”

秋桐回过头看着冬儿,笑笑:“呵呵……我在……”

“秋姐啊,你这丝巾我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欢……”冬儿又开始纠结那丝巾了。

“哦……是吗?呵呵……”秋桐笑了下,伸手摸了下丝巾,低头看了看。

“这丝巾是在哪里买的啊,我也想买一条呢……”冬儿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人家送我的……”秋桐说。

“哦……送你丝巾的人是谁啊,能不能问问在哪里买的呢?或者,让他也送我一条好不好?”冬儿说着,边用脚狠狠踩了下我的脚。

我一咧嘴,没出声。

秋桐面有难色,说:“这丝巾我一个韩国朋友的姑姑送我的,算是长辈送给晚辈的生日礼物,至于在哪里买的,我还真没问,至于你也想让她给你送一条,这个……似乎有些难度,因为她现在不在韩国,到国外出差去了……”

“哦……是这样啊,真的是这样啊……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哦……”冬儿笑着,又踩了下我的脚面,满脸不相信的神情。

“这不是合理不合理的事,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秋桐似乎听出了冬儿的话外音,及时纠正,接着抿了抿嘴唇:“冬儿,如果你实在真的很喜欢这丝巾,那我……我……送给你好了……”

秋桐的口气有些无奈,说完,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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