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昊天返回学校的三日后清晨,正在小湖边林深处打坐盘息时,原本晴空如洗,晨阳初现的好天气,竟忽然间刮起了一阵大风。
这风吹起了地上枯黄的落叶,又翻卷着四下飘落,尽显秋凉之美….不多时,天空中一团乌云笼罩。这乌云极低,而乌云之上依然是湛蓝的天空。
又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在次被卷起的树叶还未尽落时,半空中竟洋洋洒洒地飘落下细碎的雪花。
初雪,这是一九九四年冬的初雪。
不多时,天空中细碎的雪花间绽放出了大片的雪花,这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洁白,在半阴半睛的天地间盘旋飞舞着,让人觉得时而绚烂时而温柔。
落在地面上的雪花,如春雨般没入泥土消失不见……。片刻后,阳光在次透过云层直射大地,短短十几分钟的初雪便在天地间消失不见。
太美了!昊天贪婪地呼吸着雪后清新的空气。刚刚融化没入泥土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透出了泥土的芬芳气息。
这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气息,这是大自然的气息。昊天不由地想起了老子“道德经”中所言“大象无形,大美无声”。
和同寝的哥几个哼着歌,一路来到班级。今天第一节课是结构力学,这是昊天最头疼的课!没有高中基础知识,在学这些复杂的算式就像天书一样。
经过去年的一段补习,好在以能艰难地跟上了一些!但依然十分吃力。
第一节大课即将结束时,班级的门却被学生科老师推开了。指了指昊天的位置示意他出来。
跟着老师出了教学楼,才开口告知我去后面的工程兵宿舍接电话。
我来到后面的宿舍,一名站岗的士兵将我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后便离开。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响起,我接了起来;听筒里就传出了大师哥“龙阳”的声音:“有特别任务,明天上午赶回局里报到”。
我刚想询问一下具体情况时,听筒内已传出了挂断的忙音……我去!这书让我读的是稀碎,我心里腹诽着脚下可没停,一路小跑着回了寝室。
先给母亲大人打了电话,告诉她台湾的小师娘过来了!我要去广东几天。又给外官“秋原一郎”打了电话,也是同样的说词。又将写好的几封回信都邮了出去,这才赶到车站,登上了最近一趟去往京城的列车。
二天上午局里“龙阳”办公室内,大师哥一脸严肃道:“你这次特别任务是“主任”亲自点的将,具体情况材料上都有,我这就不多说了。但是那边现在情况复杂,据可靠消息,以有第三方势力的雇佣兵渗透过来伺机而动,如果你遇上了不必客气,直接击毙”。
次日成都机场,昊天下了飞机就坐进了局办王东驾驶的越野车。此行的目的地没有公路,也是为了保密需要,只能驾车前往与地方协同单位汇合。
打开了王东递过来的档案袋,翻看起简报:“1989年1月28日,班禅大师在主持完四世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开光典礼后,因心脏病突发,在日喀则,他的新宫德庆格桑颇章圆寂!随后,寻访班禅转世灵童的工作从1989年6月开始。
1989年8月成立了班禅灵童寻访工作领导小组。并组成了由赵朴初,帕巴拉·格列朗杰等中国佛教协会,和藏传佛教界代表人物参加的顾问班子。
经过三年来严谨细致的工作,以确认了三名初选者。分别是西藏那曲地区嘉黎县出生的6岁男童坚赞诺布;那曲地区安多县出生的7岁男童贡桑旺堆;拉萨市城关区出生的5岁多的男童“阿旺南追”。
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协助护送其中的一位候选灵童返回“大昭寺”。他们将在那里等待明年的金瓶掣签,以确定藏传佛教大活佛转世人。后面的文件里,还附有详细的历史规程介绍。
“金瓶掣签始自清代乾隆五十七年(1792)。金瓶,依藏语语音译为“金奔巴”或“金奔巴瓶”,又叫作“金本巴”。在此之前,确定活佛转世中有串通“吹忠”(护法神汉)妄指之弊。为防止大贵族势力操纵其间,加强中央政府对西藏政教的控制,乾隆五十七年颁发两只金瓶,分别贮于北京雍和宫及拉萨大昭寺内”。
在雍和宫的金瓶例由理藩院尚书监临,掣签拈定章嘉呼图克图,与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转世灵童。贮于大昭寺的金瓶例由驻藏大臣监临,主持达赖喇嘛与班禅额尔德尼,以及大呼图克图转世掣签之事。
遇有大活佛转世之时,先行呈报所选灵童人数姓名,出生年月日。在用满,汉,藏三种文字缮写于象牙签之上,贮入钦颁金瓶中,供于释迦佛像前,在传唤喇嘛齐集大昭寺诵经七日。届期由驻藏大臣亲临大昭寺焚香顶礼,从瓶内掣签。掣得者即为转世活佛,申报朝廷请封。
出成都进入川藏线,路两侧以是偶见白雪覆盖,此行绕过当雄可以顺路欣赏一下圣湖“纳木错”。
于是 我就告诉王东在纳木错停留一下,我想去看看师傅所述的“苯教”发源地。
次日清晨,我俩驾车一路向西北当雄方向驶去。
此去纳木错约有二百五十公里,途中可见连绵不绝的雪山,气势雄伟,苍凉如斯。
日暮前,我们翻上了海拔5190米的那拉根山口处。山口的一块巨石上,镌刻着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句: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默默的眺望着来自远古洪荒的那一汪碧绿的圣湖,我许久都未作声。
“这就是古老的象雄国原始“苯教”的发源地,也是藏地最早的宗教诞生之所……”
纳木错,藏语中的“措”是指湖的意思,因圣湖如同蓝天降到了地面一般,所以也称“天湖”。
湖水的形状像一尊静卧着的金刚度母,四面各建有一座寺庙。东面扎西多波切寺,南有古尔琼白玛寺,西面多加寺,北面怡妥寺,象征着古象雄国苯教的愠、怒、权、势。
五座岛屿兀立于深蓝色的湖水之中,传说是五方佛的化身。
汽车驶下了那拉根山垭口,直奔圣湖而去。
这里空气极为稀薄,万籁俱寂,耳压明显,呈现出一种远古的荒凉。
我俯下身去,伸手掬了一捧清澈的湖水,入口甘冽清甜。这是来自远古的咸水,经过亿万年雪山融化的稀释,如今已经喝不出来一丝的咸味儿了。
极目远眺,那远处连绵的雪山,便是念青唐古拉山脉,位于雍仲苯教十三神山之首,它与纳木错同为修行者的圣地。
古象雄国建立于公元前1500年,公元后645年为吐蕃所灭。远在印度佛教传入中土之前千年,雍仲苯教便已成为雪域高原的原始宗教,佛祖的心印“卍”字,藏语即“雍仲”,“雍”是和谐永恒,象征诸法的空性与真谛。“仲”即世俗无灭”,古象雄国雍仲苯教就是最早使用这个符号的。
太阳缓缓落山,夕阳斜斜的映照着生命之门,呈现出金色的光晕,显得无上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