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班见好事被打搅,不由得怒目圆睁地看着虞晚,“小王八蛋,你骂谁是蠢驴?”
“很明显,骂的就是你。”
“好,好极了,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
领班丢下鞭子,将军刀‘唰’地抽了出来,挂在虞晚的脖子上狠狠地说“在这宿松县中,还从来没人敢跟我作对,我看你是活腻了。”
“之所以没人跟你作对,那是因为大家都不想惹你这种没有人性的畜生。带我去见县太爷,本少爷心情好或许会饶你一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这小子是不是失心疯了,敢这么跟牛大哥说话。”
“这些纨绔子弟真把自己当回事,还要见县太爷,是不是以为官府是他们家开的!”
“那是他还不知道咱们牛哥的厉害,否则早吓得裤子都掉了!哈哈哈!”
姓牛的听着这些恭维,脸上满是自豪之情,能在美人面前露脸他自然心花怒放。
牛领班用刀身拍了拍虞晚的肩膀道“小杂碎,老子不管你是哪个富家的子弟,还是哪条村里的神仙,得罪了我都得死!不过老爷我有好生之德,这样,只要你跪下来舔我的脚指头,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如何?”
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虞晚不禁摇了摇头,“我只说两句话,第一,马上带我去见宿松县令;第二,不要再拿刀挂在我脖子上。”
牛领班哈哈大笑,像看个傻子一样盯着虞晚,“老子也只说两句话,第一,我不会带一个神经失常的傻王八蛋去见县老爷;第二,我就拿着刀挂你脖子上,你又能怎样?”
“那你就只有死了。”
说话间,虞晚突然一个闪身,避开了这尖刀,旋即右手化掌劈了上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姓牛刚反应过来,虞晚的手掌便劈到了他的喉咙,痛得他呛声连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然而,虞晚并不给衙役们反抗的机会,神速地抽出崇祯所赐的御风剑,一道白影闪过,姓牛的便给刺穿了心脏,死不瞑目地轰然倒下!
“牛哥!”
这帮衙役对牛领班非常死心塌地,眼见他被害身亡,纷纷眼睛血红地奔上来。
“你们这帮禽兽,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着死该死!”
虞晚说着话,手中的剑却不闲着,左挡右杀地冲入敌阵。
衙役们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小生,却不曾想那少年竟然越战越勇,武艺极其高超!剑气逼人,招招夺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十几个衙役便只剩下一个还站着,其余人尽皆横尸街头。
楚言将这一幕全收在眼底,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这登徒子的武功竟进展神速,即便是她,也不敢保证二十招内能取虞晚的性命。。
虞晚杀伐果断,眨眼间便斩了十几个人,那唯一的幸存者被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连手中的刀都握不住,晃当地掉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
虞晚收好宝剑,朝那衙役步步紧逼过去。
“小人……小人叫王大柱。”
虞晚淡淡的看了一眼头青脸变的王大柱,“只要你带我去县衙,本少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句话,王大柱马上如释重负,欣喜若狂地点头谢恩。
“各位乡亲多久没进食了?”
虞晚说着,便将包袱里剩下的几张炊饼都分给了这些老人。
他们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此时看到吃的哪里还管这么多,很快就把这些干粮哄抢一空,生怕晚了就被人吃光了。
这时,楚言也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那位被打的老妇身上,虽然依旧冷艳如霜,却让虞晚惊愕不已。
没想到这冷血杀手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来楚言也并非灭绝人性的大奸大恶之徒。
“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
老人们被虞晚从濒死边缘救了回来,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声泪俱下地跪拜着。
吓得虞晚手忙脚乱地把他们给扶了起来,“这帮官差是来催税的吗?”
说到这个,百姓都愤慨了起来?
“可不是!自从皇帝迁都汉京后,虽然不再缴纳三饷,但宿松县令胡扒皮却变着法的勒索百姓,除了春税、秋税外,还有田亩税、人口税以及耕具维护管理税!”
“反正官府每年都会来收七八次税,凡交不上或者纳不足的,轻则被处以鞭刑,重则性命难保!”
“不仅如此,官府收完之后,四周的山匪强盗也要来搜刮一番,这些年天灾不断战祸连连,我们到哪找那么多粮食上交!”
“年轻人不是被抓去当兵打仗,就是逃到了广东广西,剩下我们这些跑不动的,就只好躲到野林里等死了。”
这些老者的话,听得虞晚触目惊心,没想到安庆的吏治腐败到了这种程度!
“官府穷凶极恶,残害剥削百姓,大家放心,我会给你们做主的!大家都跟我去县衙,找宿松县令讨个说法!”
这话一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诸人面面相窥,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之色。
“咱们就是交不起税,才躲到林子了的,哪有去县衙自投罗网的道理?”
“说的是,那胡扒皮见了我们,还不得生吞活剥五马分尸了!”
“这娃娃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他根本不知道官府有多黑心有多恶毒!”
……
这些老人备受压榨,虞晚也能理解他们对官府的畏惧,笑着说道“有我在,大家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便站了起来,“娃儿,你是不知道宿松县令胡有德有多心狠手辣,曾经有一村子的乡民抗税,却被他整村都屠杀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倒不是怕死,只怕连累到小恩公你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今天既然遇到了这档子事,就绝不能不管!”
看着意志坚决的虞晚,先前还在打退堂鼓的村民纷纷咬牙硬挺着站了出来。
“虞恩公一个事外之人尚且不惧,咱们这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怕什么,老哥哥们都去,找姓胡的理论理论,反正再呆在这也是死路一条!”
被这么一鼓噪,瞬时间群情激涌,都表态愿意随虞晚去县衙。
在王大柱的带引下,他们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了宿松县城里。
跟寂静无人的荒村相比,宿松县城倒也热闹非凡,过往行人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老者,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前面就是县衙了!”
王大柱指着前方的建筑群,气喘吁吁地说道。
虞晚放眼望去,只见县衙门口站着许多行人,似乎在围观着什么。
“这两个大汉怎么打起来了?而且还是在县衙门口!”
“你知道什么!前段时间,胡县令为了整修祖坟从乡下抓来了一批壮丁,这两个人因为反抗就被抓进了牢狱!”
“这件事搞得胡扒皮很火大,为了惩治他们,胡扒皮便让这二人自相残杀,两人当中只能活一个!”
……
这宿松县令胡有德还真是有德,如此滥用职权亵渎公职,视人命为草芥,此等酷吏,虞晚焉能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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