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原来是这样！”
听到王游那惊喜呼声，倒是让羽灵筠面带不解，很是困惑。
此前，王游激活那黑色令牌，跳下废弃枯井，进入龙族墓后。
犹豫片刻，让黑衣将那洞城景象，投影到面前。
羽灵筠很了解王游，他并非那种嗜杀的变态，天行健洞城生灵之劫，皆由他起，虽然谈不上后悔，但多少也会有一丝不忍。
“难道是因果业障加身，导致滋生心魔？”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羽灵筠神情一惊，刚要开口提醒，但转念便想起，自己同样也在因果之中，并未有异常感觉。
“早知道是这帮逼，我就该加大力度了。”
王游只感觉那心中残存的负罪感，瞬间消散。
同时，也暗自懊恼，此前只因为这些都是普通人，并没有让徐元读取记忆。
但凡知道那些是倭棒人，他有更多办法“处理干净”。
“小游，你没事吧？”
羽灵筠握着王游的手，一脸担忧。
王游回过神，随即笑着看向羽灵筠，“灵筠，你听。”
随即，那投影之中，响起声音。
“雅蠛蝶……”
“阿西八......”
“以后，但凡这么说话的，直接弄死。”
王游随后又指着一个被供奉的牌位，“要是不说话，发现是这种带着地形，一看就没干好事的姓氏，也一样。”
羽灵筠先是一怔，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游想着，随即将自己那尘封的记忆，刻在骨子里的民族情结一并告之。
良久，羽灵筠眼神坚定，语气带着森森杀意，“好，见到我直接弄死。”
王游点点头，很是愉悦地关上投影。
至于这杀业？
那叫血债血还，叫功勋！
因果业障？
那特么叫念头通达！
虽处于的空间之门位置不一样，但只要在龙族墓内，无论任何地方，举头便可以看到那巨大的龙骨尸骸。
王游抽出鬼羽八荒御灵牌，随即看向羽灵筠，“你先进道界。”
每次夺取凶地化作灵图后，他都会被传入独立的空间，龙养生图谋千年，一朝化为泡影，必然疯魔，让羽灵筠待在这里很危险。
羽灵筠轻嗯一声，随即将身体凑近，吻在王游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触即发，“我等你回来。”
“好。”
王游眼中柔情，点了点头。
“第五天都，真没想到你爹居然是北辰歆。”
看着羽灵筠进入道界，王游收回视线，看向空中的龙之尸骸，轻声低喃，“只是，你会不会把这龙骨头认成你爹呢？”
得到那龙渊阁暗探三长老的记忆，王游很清楚，如今的第五天都，完全有资格成为他的替罪羊。
无论北辰歆在不在意第五天都。
甚至说，北辰歆知不知道第五天都是他儿子的转世身。
都无所谓。
一场完美演出的谢幕，是需要在此之前不断地铺垫。
而现实，没有彩排。
只有不断地纠正，以及那冥冥之中的恰逢其会。
王游找到了最优解，刚巧又得到了加分项。
龙族墓的另一头。
第五天都面露惊骇，看着半空中，那被死气裹挟的龙骨尸骸，久久无言。
“那股熟悉的气息……”
“是那个老家伙！”
舔着发干的嘴唇，第五天都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恨了千年，怨了千年。
是三世轮回中，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挫骨扬灰的存在。
又是午夜梦回，记忆最深处，幼年时那个最希望得到认可，但即便他多么优秀，都只能换来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决绝转身留下的背影。
“父……”
终究没有喊出。
第五天都深深吸出一口气，压下心中复杂心绪，缓缓吐出，不曾留恋，像是在割舍掉哪怕转世身，也刻在心中的羁绊。
“龙又如何？”
“这骨，便是我的机缘。”
“是你，欠我的！”
说着，第五天都不再犹豫，整个人朝那龙骨尸骸飞去。
王游看着绿衣回来，道了一声辛苦，便直接召回道界。
龙族墓中，充斥着浓郁的死气，有黑衣帮忙，他便有无数眼线，第五天都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王游感受着手中，那黑色令牌散发的温度，眼中尽是期待与兴奋。
“快了！”
“就差一点！”
……
“该死！”
“就差一点！”
与王游截然不同，此刻的第五天都却异常烦躁。
无论他怎么接近那龙骨尸骸，都永远差那么一点，就这么近在眼前的距离，让他深刻体会到远在天边的痛苦。
第五天都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那龙骨尸骸。
在被那禁制之门阻隔时，他也未曾有过如现在这般的挫败感。
当然，毕竟那时候，他只感应到气息，还停留在猜测。
可如今，自认为的至亲之骨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心态早已发生变化。
感受着周围环境，第五天都很清楚，这里可容不得他慢慢想办法。
“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捉弄我？”
双眼迷茫渐渐变得狠厉，第五天都咬着牙，全身灵力涌动，再次朝那龙骨尸骸冲去。
“嗯？”
他能感受到距离比之前更近，不由面露狂喜。
努力，终有成效！
但紧接着，第五天都好似想到什么，甚至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该死！这阻碍禁制，必然是那老家伙防止他人亵渎尸身的手段。”
说着，第五天都灵力化刃，丝毫没有犹豫，便刺向自己的胸口。
他自然不是想不开，要自杀。
而是因为转世身在未达巅峰前，乃重修灵体。
换言之，他与前世除了脑中的记忆传承外，可以视为不同的个体。
但唯有心头之血，依旧如故。
第五天都想到那人对待吕太玄的宠爱，定不会防备血脉至亲，如此利用血脉之力，必然可以破开禁制。
他怎么可能想到，之所以能接近龙骨尸骸，只是因为随着洞城那些倭棒人已死，再无生机供给，死气开始削弱。
若是王游知道第五天都心中所想，绝对拍手称赞，“有想法，很天真。”
说来也巧，第五天都将心头之血抹在掌心，居然发现那禁制阻隔更弱。
空间之门一次，这又一次。
两次迎刃而解，让第五天都欣喜若狂，言语激动。
“果然，我是天命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