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关乎生死的抉择
不得不说。
柴绍还是很强的，在他一波操作之后，竟然成功的逃回了三涂山营寨。
原本杀出去的十多万大军，真正回来的其实也只有几万人而已。剩下的人倒是没有全军覆没，但是已经距离不远了。
因为他们已经陷入了薛仁贵和岳飞的夹击之中，显然他们已经不可能坚持太久，除非有援军协助他们杀出重围。
但是邱瑞和杨素他们，本身就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此刻再进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这玩意简直就是去送人头。
此刻。
狼狈归来的杨素和邱瑞，二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看向外界的敌军，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这场大战，他们已经是失败了，并且败得一败涂地。原本还以为自己有挣扎的余地，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真是让邱瑞也杨素绝望。
此刻。
邱瑞望着杨素，他知道这不是杨素的锅，实际上也不是他的锅。
如果非要算，大家都有锅。
他们已经全力以赴了，但是没有拦住敌军，只能说明他们实力太弱了。
面对敌军如此凶悍的攻势，他们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们又能怎么办?
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
沉吟片刻。
想不到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杨素。
杨素神色郑重，他望着邱瑞，脑海之中犹如闪电拂过，惊愕道:“老夫好像明白了，敌军的目标并非大兴，他们也不是奔着大兴去的。”
邱瑞一愣，有些匪夷所思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素吐出一口浊气，神色为之骇然道:“他们是要去洛阳，这些贼人的真正目标是洛阳，我们从开始就错了。若是知道他们会去洛阳，我们就不应该驻守于此。”
这是大麻烦啊。
听得杨素的分析，邱瑞也是猛然瞪大眼睛，一切都浮现在他眼前。
就这样，邱瑞亦是匪夷所思道：“他们竟然想要进攻洛阳。”
杨素嘴角露出冷笑，他语气冰冷的说道:“他们自然不会进攻大兴，哪怕现在大隋实力受损，大兴也是大隋都城，一旦发生什么风吹草动，陛下肯定不会掉以轻心。
但是洛阳不一样了，贼人如果成功拿下洛阳，同样能够起到震慑天下的效果，并且洛阳相比于大兴，实在是简单许多。”
虽然这个消息匪夷所思，或者说杨素的猜测实在太夸张了。
但邱瑞也不是傻子，结合以往的蛛丝马迹，让他更加确认杨素说的有道理，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洛阳同样是危在旦夕。
因为既然南阳的目标是洛阳，那历城方面的目标肯定也是洛阳。
他们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而他们更清楚大隋失去洛阳的结果，对大隋，对朝廷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哪怕洛阳不是大隋真正的国都，也差之不远。
邱瑞看着杨素，杨素看着邱瑞。
二人目光对视之中，在交换着决定，事已至此他们必须做出选择了。
虽然方才的失败，让杨素备受打击。
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实际上杨素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夸张。最起码他没到绝望自杀的程度，事已至此，还能垂死挣扎一波。
他们现在的决定，或许才是关系大隋生死。
哪怕损失了十几万的边军，其实也没到生死存亡之际。毕竟岳飞他们又不是直接打到了大兴城外，一切都还有机会。
而邱瑞也是一样的，不过相对之下，他的决断力没有杨素那么强。
很快，杨素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今我们手下还有将近五万残兵，我等必须尽快赶到洛阳，然后请求朝廷支援，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贼人拿下洛阳。
其他的地方都是次要的，关键在于洛阳和大兴这等紧要之地不能轻易失陷。因为一旦被敌军占据，便是此消彼长的天大差距。
天下皆以为朝廷已经无法应对，而反贼来势汹汹，天下蠢蠢欲动。到那时候大隋就真的无可救药了，我们不能放弃。”
杨素终究是牵挂着大隋。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建立的国家，如今却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如果他们再不努力，还能指望别人吗?
看着杨素认真肯定的表情，邱瑞这下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了，他点头道:“好，那我们马上去洛阳。”
经历了这样的失败，实际上三涂山营寨已经不可能守住了。等岳飞他们直接强攻，反倒是坐以待毙，更加麻烦。
与其等着岳飞他们上门，将他们一锅端。
倒不如自觉一点，趁着敌军此刻还没有进攻，尽快撒离到洛阳去。
洛阳可就和这里的营寨不一样了，依靠洛阳高大的城墙，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失败。
两员老将眼中再度涌现战意。
事已至此。
邱瑞没有耽搁，其实在外面混乱的时候，也是他们撤离的最好时候。
他们直接下令，然后从三涂山撤离了。
这时候，正在休息的柴绍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邱瑞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是准备跑路了吗?
这可有点不太对劲。
但是柴绍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跟着邱瑞等人转移，心中却是无语至极。
因为柴绍预料的没错，他们确实是翻车了，而且死得特别惨。
一下子折损了十来万大军。
这个数字何其恐怖，大隋这么多边军，何时出现过这么大的损失。
其中也有一些太原精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柴绍不可能带着这些士卒跑路，不然到时候太原都会被当做反贼。
柴绍此刻的种种选择，完全是为了自保。
毕竟在明知道必败的情况下，却选择与敌军拼命，这完全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除非是在关系民族的情况下。
又或者是像邱瑞他们这样，对大隋还有比较高的认同感，他们才会想要拯救大隋。
可柴绍本身就对杨广不感冒。
若是为了这个昏君，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到时候也难免成为笑话了。
反正跟着邱瑞他们也一样，只要苟着就行。
一切以稳妥为上。
另一边。
成功击败朝廷大军后，那些兵马直接被薛仁贵和岳飞领兵围困。
这些边军还是很坚挺的，他们并没有投降，而是选择死战。想要杀出重围，可是他们低估了岳飞的决心，以及敌军的战力。
在岳飞和薛仁贵的统领下，双方全力进攻，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直接碾压了士气低落的朝廷士卒。
就算是边军又怎么样，他们依旧逃不过败亡的结局。也许他们在外族面前是极为强大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堪一击。
直接的碾压局。
没有耗费太大力气。
这也在岳飞预料之中，他本身也没有太在意。
反正只要敌军敢出来，肯定是这个结局，他们不可能拦得住南阳这么多猛将。当士卒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主将的作用至关重要。
这波虽然没有斩杀邱瑞和杨素，但是一鼓作气将敌军搞定十来万，已经是莫大的胜利，就算邱瑞等人负隅顽抗，也是无济于事。
接下来，便是他们进一步扩大战果的时候了。
等解决了营寨之外的兵马。
岳飞没有耽搁时间，直接调兵准备一鼓作气拿下三涂山营寨。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此刻营寨之中竟然没有人了。
这是岳飞都没有想到的。
他也无法算无遗策，尤其是战场之上风云变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反正邱瑞等人跑路，还是很让人意外的。
但不管怎么样。
这一场大战赢得酣畅淋漓，哪怕南阳方面也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但这些都是小问题，他们的收益非常巨大。
此刻的南阳大营之中。
岳飞看着诸将，笑着说道:“此战我军已经击败朝廷十余万兵马，纵然邱瑞等人逃离，其实结果也是一样。
接下来我军也不能放松警惕，还要继续进逼，直到拿下洛阳以后。只要拿下了洛阳，我军的战略目的便算是达成了。”
薛仁贵颔首说道:“没错，按此刻的情况来看，我等用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洛阳城外了。
听说杨广那昏君调动了六十万边军，其中有四十万都去了历城那边，剩下的二十万前来支援杨素，结果如今却是一败涂地。
不过少主那边，他们虽然兵力不如朝廷多，但是相信有少主在，他们定然能够获胜，只是想必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要我们按部就班向前，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肯定能够先拿下洛阳城。”
岳飞薛仁贵等人，对伍云鹤自然是很忠心的。毕竟有系统的存在，他们也不可能背叛，但他们又不是机器人，自然存在着自己的想法。
是以此刻。
南阳和历城同步进军，若是他们能够先行拿下洛阳，其实也是一种排面。
岳飞听得此言，也是忍不住笑道:“好，那明日我军便继续进军。”
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尽快拿下洛阳，只要拿下洛阳，几乎是宣告了一半大隋的死刑，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了。
众人士气高涨，久久没有停息。
方才的大战如此激烈，但他们依旧击败了敌军，接下来他们还会获胜。
从南阳开始，他们皆是所向披靡。
他们的战意已经是无比强盛。
另一边。
此刻的乘氏城外。
和邱瑞与杨素一样，丁彦平与鱼俱罗也准备出战。
只是双方的原因有所不同。
伍云鹤麾下的兵马不多，自然不能分兵诱惑丁彦平他们出兵。实际上是丁彦平和鱼俱罗，想要依靠兵力优势出来拼命。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如果拖延的时间越久，其实对他们就越难受。反倒是伍云鹤他们，只要有补给就没问题。
此战必须尽快结束。
而且对于丁彦平和鱼俱罗来说，他们现在才是最有机会的时候。士卒虽然算不上士气高涨，但也没有完全掉落。
此刻全力以赴的决战，将敌军击败。
不然到时候处境尴尬，如果能够反戈一击，恐怕真要功亏一篑了。
这里足足三十多万边军精锐，可以说是单一处最强大的精锐了。如果连他们都无法击败城外的敌军，还有谁能做到?
事实上。
如果在伍云鹤不在的情况下，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丁彦平和鱼俱罗不知道，伍云鹤不仅能够给自己开挂，同样也可以给全军附加光环，一旦开战他们差距必将拉大。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也只能硬上了。
找准机会。
一击致命。
此刻。
站在城楼之上，丁彦平看着敌军营寨，不知道为何脸色有些难看。
但他并未有太多迟疑，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便是他们出战的时候。
无论如何，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他们都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就真的不可能与之一战了。
丁彦平深吸一口气，在他身旁站着鱼俱罗，他的脸色同样凝重。显然他们都没有轻视伍云鹤，觉得这一战能够赢得轻而易举。
很快，丁彦平说道:“这一战，我们没有任何退路了。”
鱼俱罗回答道：“放心吧，我们肯定能赢的，敌军虽然强大，但是我们有三十多万大军。
今晚，便是动手的时候。”
他们也是决定夜间出战，反正也僵持了这么久，敌军未必就知道他们的想法。
若是能够突袭成功，自然是最好不过。
哪怕无法突袭成功，他们同样也能借此机会全力一战。
现如今，他们不需要考虑太多。
实际上士卒也压抑了太久了。
虽然宇文成都没有表现出压制级别的战斗力，但是这些边军心态很强，不会轻而易举崩溃，他们依旧想要一战。
真正的战士，只能在战斗之中证明自己。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站在城楼之上。
丁彦平和鱼俱罗看了很久，他们在等待时机到来。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外面变得灰蒙蒙的，接下来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数不清的精锐士卒，在乘氏城内蓄势待发。
他们已经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看了眼士卒，以及士卒之前，威势凛然的宇文成都，目光坚定异常。
丁彦平微微点头，然后下达命令:“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