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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节 弃子

南京,诏狱,刑房,

纪刚提着一干人犯到了锦衣卫诏狱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连夜审讯,连同王二喜在内,又将所有人审了一遍,最后才提审方中宪。待得属下将方中宪提过来后,纪刚又挥手吩咐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心中也是有些踟蹰,这方中宪还是他自己先审一遍吧。

仔细看看眼前站着的人,纪刚基本已经能肯定他就是方中宪了,方孝孺的家人亲族可是他亲自带人去抓的,就算这十年来方中宪黑了些也粗糙了些,还刻意做了些改扮,可纪刚还是很快就和曾经记忆中的那个方中宪重合了,更何况,方中宪死死盯着他时那满眼的仇恨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纪刚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死里逃生可以安度余生却又要跑到南京来送死的家伙,也很好奇这十年他是怎么过的,怎么就没人教教他要把心中的仇恨收起来才能活得更久一些?连纪刚都不禁觉得方中宪这些年是白活了。

终于,纪刚看着方中宪笑了笑,玩味的说道:“方公子,你可真会给本官找麻烦啊!”方中宪死死盯着纪刚厉声呵斥道:“你这刽子手,你这恶魔!小爷我岂止要给你找麻烦,我可是来要你命的,被你抓住了又何妨,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纪刚无所谓的笑笑道:“似你这般诅咒过我的人少说也有上万,可这么些年也没见哪个鬼魂来找过本官的麻烦啊!”

方中宪一时语塞,只能将脖子一梗道:“你不用白费口舌了,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既然落在你手上,你要杀便杀吧!”纪刚又一次微微摇头道:“嗯,每一个来到诏狱里的人开始都是这么说的,可到最后却都开了口说了实话,你若非要走这么个过程本官也自会成全你,可本官却想和你先商量个事情。”

方中宪依然梗着脖子道:“想让我听你摆布?做梦!”纪刚也不理会,依然笑笑道:“当时可是本官亲自带人抓的你们,也是本官负责行刑的,本官心里很清楚要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人有多困难,所以本官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要不说出来方公子听听?”

方中宪依然不说话,可很明显的,他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纪刚说起的,可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苦和恐惧,一夜之间,全族的男人都死了,据说母亲和妹妹也带着小弟投河自尽了,只有他幸运的活了下来,可活得却无比的痛苦,几乎每夜都要做噩梦。

纪刚看着方中宪身体上的轻微反应,心里很是得意,他最喜欢的就是用言语瓦解别人的意志,这可比用酷刑来的更加有成就感:“本官仔细想了一下,唯一能救你的机会,就出在本官从大理寺提人的时候,因为只有那乱哄哄的时候,才有可能在点卯之后又将你救走,是也不是?”

方中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自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的情形,甚至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这些都是他梦魇的源泉,他想忘都忘不掉啊!看自己料的不错,纪刚才满意的笑笑道:“方公子,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是谁救的你吧?”

方中宪终于点点头道:“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恩人是谁,所以你就是打死我也是问不出来的。”纪刚摆摆手道:“诶,方公子误会了,本官可没打算问是谁救了你,本官就是好奇想问问,你这十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方中宪一时被纪刚搞懵了:“你问我这十年怎么过的?这重要么?我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去哪里?老家是回不去了,只能四处漂泊,还要整天躲避盘问搜查,只能是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的也是最差的食物,睡的是破庙危房,就差被饿死冻死了,你可听得满意了?”

纪刚自然明白方中宪是在避重就轻的乱编一通,可他并不在意,只要方中宪愿意说话就行,于是故作惋惜的轻叹一声道:“哎,那倒也真是难为方公子了,一向锦衣玉食无无虑忧的,忽然落到这步窘迫的田地,也着实是可怜啊!”

方中宪立刻嘶吼道:“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天杀的害的,那恶贼朱棣好端端的造什么反?历朝历代又何时见过同族夺位之后杀戮如此之重的?等着吧,你们迟早也是要遭报应的!”纪刚最怕的就是方中宪辱骂皇帝陛下,好在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也就先假装没听见了。

纪刚摇头叹息道:“看来这白莲教的人也是酒囊饭袋啊,比那弥勒教的李法良可是差远了,他们怎么就不教教你该如何隐忍收敛保命要紧的?”方中宪立刻呵斥道:“不许你侮辱仙尊,你这恶贼等着吧,仙尊迟早会来砍下你的狗头!”

纪刚不屑的笑笑道:“还仙尊?想不到白莲教都已经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了,也不知这狗屁仙尊除了给你口饭吃还教给了你什么啊?我看你也不过就是他们收留的一只丧家犬罢了。”方中宪立刻大吼道:“你再敢口出秽言侮辱仙尊,我就和你拼了!”

纪刚哈哈大笑道:“和我拼命?莫不是那狗屁仙尊教了你什么隔空取人性命的法术吧?来来来,快使出来让本官瞧瞧,若真取了本官性命,也算得给你们方家报仇了,快些动手吧!”方中宪立刻便满脸戾气的说道:“好,你这恶贼就等着领死吧。”

方中宪说罢,口中便开始念念有词,身体手脚也随之摆动起来,带动着镣铐哗琅哗琅作响,最后,方中宪右手捏一个剑诀,口中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然后便猛的一指纪刚,只见纪刚立刻便手捂胸口,表情痛苦的倒向一旁。

一见此情形,方中宪欣喜的欢呼起来:“原来仙尊没有骗我,我真的用神功取了仇人的性命报仇了!哎呀呀,早知道我就该直接对那朱高煦使出来的,这下没机会了,没机会了!”可就在方中宪还在自顾自的懊悔不跌的时候,纪刚却又重新坐了起来,面色如常的微笑着看向方中宪。

方中宪立刻便犹如见鬼一般大骇不已,惊惶的指着纪刚呵斥道:“你你你,你不是被仙尊的神功收了么?难道你当真是魔鬼不成?”纪刚无奈的笑笑道:“方公子,本官也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先前是怎么被骗的才配合你一下而已,你现在可明白了?”

方中宪依然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仙尊不会骗我的,定是你这恶魔法力高强,只恨我学艺不精,没有得到仙尊的真传。”纪刚这下也是忍无可忍了,皱眉呵斥道:“方中宪!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居然会被这些骗人的把戏谜得连脑子都没有了?你可真是给你爹丢人呐!”

方中宪一听这话,立刻就暴躁了起来:“住口!你不配提我父亲!”纪刚再次哈哈大笑道:“就你那父亲算个球,除了死读书,屁本事没有,我看你也一样,你说你能干什么?好不容易逃出去了就好好活着便是,还自己跑回南京送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方中宪已经是目赤欲裂的狂吼道:“你胡说,我不是来送死的,我是要来让你们死的,要不是遇到那该死的朱高煦,你们就都都死定了!”纪刚一看快要奏效了,故意揶揄的说道:“就凭你?让我们死?继续用你那狗屁仙尊的骗人法术?你还真是蠢得可笑啊!”

方中宪怒极反笑道:“你就得意吧,我虽然没机会了,可自是还有人会继续的,等着吧,你们这些恶贼个个都要死!”纪刚立刻讥笑道:“你怎么还没清醒呢?就你们那狗屁仙尊能有什么真本事?其他人还不都是像你一样的来送死罢了!”

方中宪被激的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住口,仙尊的法力无边,只要我们中有一个人做到了他要求的事,就肯定能收了你们这帮天杀的恶贼!”纪刚撇嘴问道:“做到什么?是上天还是入地啊?”可方中宪也惊觉自己失言了,又将脖子一梗,不再说话。

而纪刚却忽然心中一凛: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事太奇怪了,如果白莲教真的要利用方中宪做点什么,那不该是这样的,白莲教的首领能数十年维系白莲教的存在还不被捕获,那就说明绝对是个精于算计的人物,怎么会让方中宪来做无用的蠢事?这背后肯定是有连方中宪自己都不知道的阴谋。

纪刚看看眼前的方中宪,忽然觉得这人真是可悲可怜又可笑,也懒得再在他身上花功夫了,霍然起身向外走去,然后对守在门外的属下李春说道:“即刻用刑,让他招出知道的一切,不管他说的有多荒唐可笑,都如实记录便是。”

纪刚说完,便急匆匆走向关押蒙禹的暗牢,这事情越发的蹊跷了,他必须要去问问蒙禹的意见才行,因为他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可这个猜想又实在有些荒唐,他不可能这么上报陛下,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必须求助蒙禹才行。

静静的听纪刚说完一切之后,蒙禹的心神却被搅得有些散乱了,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对于蒙禹来说,他是非常不希望自己的计划中生出什么变故的,可如今变故偏偏就来了,还一下子就搞的这么大,他只能迅速的在心里思考着这个事对他定下的计划回产生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方孝孺虽然迂腐,当年还拒绝接受他的建议,可他毕竟是读书人 领袖,也是恩师黄观的好友,更何况如今马子同还带着方孝孺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幼子漂泊在外,他们一旦知道自家的亲大哥死里逃生后又再入死境,这大悲大喜之下,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再说了,难道自己真要帮纪刚对付救走方中宪的那个人?

见蒙禹久久不说话,纪刚终于忍不住问道:“蒙先生倒是说话啊,这一次你可真要多费心了,陛下将此重案交予汉王殿下和我,自是信重有加,可这次却是个烫手的山芋啊。”蒙禹这才抬起头无奈的笑笑道:“纪大人是怕触碰到碰不得的人吧?”

纪刚也不隐晦,点头回道:“是,因为我将整个过程梳理了一遍之后,发现能在大理寺提人之时安排周密将人救走的,只有两个我惹不起的人,这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而另一个,一旦碰了,就很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蒙禹只能继续避重就轻的轻叹一声道:“这汉王殿下也太不走运了,怎么就偏偏让他给遇上了,如果这伙人是在南京城里被其他衙门抓获的该多好!”纪刚无奈的苦笑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啊,人已经被汉王殿下在城外捕获了,也当众审出来了,如今陛下也发话了,压是压不住了的,蒙先生还是想想怎么让我们既查出真相又远离祸事吧!”

蒙禹摇头苦笑道:“纪大人还真当我是神仙了啊,这怎么可能兼顾的!”纪刚不依不饶的说道:“别人或许是做不到,可我相信蒙先生是肯定能做到的,就不提我与蒙先生的交情了,就当是为了汉王殿下吧,你可万万不能推辞。”

蒙禹这下可真是陷入深深的纠结中了,一边是自己的复仇计划,还有对自己有情有义的汉王,一边却是自己的战友马子同和方家姐妹等人,还有像自己一样营救过建文遗孤的人,一旦找出那人,谁知道又会牵涉出多少被他营救过的人?自己怎么做都是错啊!

看着纪刚咄咄逼人的眼神,万般无奈之下,蒙禹只能出了个馊主意:“能不能让他承认自己是为了混吃混喝假冒的方中宪?”纪刚立刻大摇其头道:“不能!别的事情上我多少还敢做点手脚,可这样的事情上我是半点都不敢的,你也知道,这锦衣卫可是陛下的锦衣卫!这前朝奸臣的事也是陛下最在意的事!”

蒙禹只能重新静下心思忖,努力让自己先回复平静,待得将心绪平稳了再将纪刚适才说所有细节的重新梳理一遍之后,蒙禹忽然也觉察出了这事情的蹊跷之处:“不对啊,纪大人有没有觉得,这白莲教的首领不该如此愚蠢,更不该让如此毛躁外露的方中宪来南京行什么密事,若是他们真要让方中宪执行什么大计划,怎么会不严加训练方中宪并将其改装易容?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故意要让方中宪来南京暴露送死的?”

纪刚闻言也立刻点头笑笑道:“要不怎么说是蒙先生呢,马上就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确实如此,我刚才也是忽然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这方中宪如此外露又如此愚蠢,哪里像是来做密事的人,分明就是来送死的,白莲教的贼首肯定是另有阴谋才对,所以这才赶紧来问问蒙先生,这白莲教的贼首到底是会布个什么样的局?”

蒙禹也大概想明白了,点头说道:“嗯,原来如此,这方中宪捕获就是一颗吸引注意力的弃子罢了,所以他能知道的肯定也都是不存在的虚假计划,估计就是什么安置神物然后法术索命之类的吧。”蒙禹说着,便习惯性的走到桌案前提笔写写画画,他也要按自己的逻辑推演看看,到底怎么利用方中宪这个弃子才最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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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篇长历史小说《大明危局》第五卷“大明危局前传”章节,如果觉得还不错,敬请点击下方书名加入书架订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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