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真的觉得装伤残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这么大个人还让别人帮洗澡,难受的很。
虽然她也挺想试试自己长期行走不便,封璟会不会变心、不耐烦。
但是,这个事情继续装下去,最难受的还是自己嘛!
何必呢。
果然自己这种性格,临时假装一下还可以,长期伪装就不行了。
时刻关注苏婳心理变化的封璟,立刻关怀的问道,“你为什么唉声叹气?”
我不想装了啊,大哥,苏婳生无可恋的聋拉着眼皮,“你把我床下、枕头这边,靠墙第一块砖撬开……”
“你要赶我走?”封璟眼眸陡然一冷,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并未触碰到苏婳的伤口。
“你什么时候说赶你走了?”苏婳想东想西的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上封璟哀怨又受伤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哦,之前在牛车上,我说你的卖身契放在那里了,你以为我是要你拿了卖身契走呀,不是的,重要的东西,我都放在那里了。”
“重要的东西。”
“你笑什么笑,你别误会啊,我以前可没暗恋你,只是觉得房子没了可以再修、你这么全能的管家若是没了,那我哪里喊冤去。”其实苏婳基本上把东西都放在空间里了,只是刚才趁着封璟做饭、艾嬷嬷烧水的空档,支开了妹妹,把一些东西放在了砖下面而已。
封璟才不会吧苏婳的狡辩放在心里,“那你是要我拿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恢复显得自然而然,苏婳编造道,“里面有道长给我的救命药。”
“救命药?”
“道长当时对月屏息,单手掐诀,算到我会有一难,就给了我一颗药丸,说若是我遇到杀生之祸,伤了残了,就吃下,定能祝我满血复活,活蹦乱跳,跳上跳下……”
怪不得苏婳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不见她如何悲伤,原来如此。
不过,封璟还是有些担心,万一那药丸没有那么神奇怎么办?
他迅速的钻下床,找到枕头下方、挨着墙侧第一块砖,敲了敲,果然下面是空的。
这房子也是他看着修建起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坑是苏婳哪天夜里睡不着偷偷挖出来的。
下面有一个做工……毫无做工的简单木盒子,用一把小巧的锁锁着,一点都不防盗的锁,还好地方还算隐蔽。
他将木盒子掏了出来。
爬出来之后,又将木盒子放在床边,“这木盒你还要么?”
“要吧。”
“钥匙呢。”
“你用绣花针捅一下就开了。”
“……”算了,反正这木盒子看起来也是一掌就能劈烂的东西,这锁水成这样,他没什么着急的。
苏婳都不着急,他着什么急。
封璟找到绣花针,对着那小锁一捅。
“开了开了,你看吧,我就说用绣花针就行了嘛。”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封璟无奈一笑,罢了,她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盒子里有银票、铜板、碎银子、他的卖身契,还有一个白瓷瓶。
封璟拿起白瓷瓶,打开封口,凑到鼻前嗅了嗅。
一股苦中带涩却又甜得有些腻的清单气味冲入鼻尖,这种味道,他着实没有闻到过。
瓶子一倾斜,一颗棕黑色、圆溜溜的药丸滚了出来。
空间里这一颗麦丽素真的是沧海遗珠般的存在了,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搜集物资,从破损的包装袋里掉出来的宝贝儿啊。
封璟给苏婳倒了一杯水,还准备了蜜饯,这才把“药丸”喂到了她嘴边。
蜜饯配麦丽素……,好吧,先吃麦丽素的话,之后吃蜜饯会觉得蜜饯更酸。
苏婳的眼神在麦丽素和蜜饯上扫来扫去,“我先吃蜜饯再吃麦……药丸。”
“不行,这么吃,你肯定会耍赖,会再要一颗蜜饯。”
“我又不是婉儿。”
封璟趁她废话,手脚麻利的将“药丸”塞到了苏婳嘴里。
咕咚,麦丽素直接滚下去了。
差点被噎死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时空、此刻,唯一的一颗麦丽素啊,她都没能尝个味儿就吞了下去,伤心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封璟,你大爷的!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这个药吃了这么难受?哪里不舒服?”
让我难受的是你啊!
封璟抓过苏婳的手来检查,苏婳只想快点好了揍他丫的一顿,在封璟的注视下,手腕上的伤口以肉速愈合,一开始还偶尔会滋血出来的刀疤,现在就像倒放似得闭拢,豁口变成红线,连刀疤都不存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一处的皮肤,看上去和其他皮肤并没有任何区别。
那个道长不愧是能解宫廷毒药的高手,原以为他只是精通药理,没想到还能肉白骨,未卜先知,着实是一个得道仙人。
就在封璟抓着苏婳的脚,想看看脚踝上的伤口是否也和手腕上一般愈合了的时候,苏婳一脚踹过去,将他踢翻在地。
“你太过分了。”
封璟莫名摔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苏婳突然这么大火气,尔后又蓦然羞赫,爬将起来解释道,“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脚踝的伤,没想对你不敬。”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算了,麦丽素这个事情就过去了吧,她将来就罚封璟给她做更多的好吃的美食就行了。
这也算能稍微弥补一下绝版麦丽素被囫囵吞枣的遗憾了。
“我们还没成婚呢,你手脚给我规矩点。”
苏婳的手脚好了,竟然没提要和他解除口头婚约的事情,封璟已然很开心了,哪里会在意她刚才踹的一脚。
“是我刚才鲁莽了,我太着急了,姑娘走两步给我看看。”
你当卖拐啊!
但苏婳还是从床上跳下来,这一跳又是吓得封璟伸出双手,生害怕她有什么不适、站立不稳会摔倒似得。
她走了两步,展开双臂,转了一圈,“老道的药就是好,虽然差点把我噎死,但这药效也太快了吧。”
军中若是有这样的神医,朝中若是有这样的能人,那该多好啊,不过这样的人从前竟是未曾听说过,说明对方无心于朝堂。
封璟感叹道,“道长真乃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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