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场里正有一白一红两只公鸡正在凶猛的争斗。两只公鸡已经受了伤,并且伤势都不轻,白色公鸡的鸡冠上已经被咬下一大块,而红色公鸡的一只眼睛明显被啄瞎。围栏外,两只公鸡的主人明显在给自己的公鸡加油鼓劲,围观者也是鼓噪着两只公鸡,有些人明显比公鸡的主人还要激动,一看就是下了重注。经过激烈的打斗,白色公鸡最终高高跃起,用爪子抓伤了红色公鸡的另外一只眼睛。虽然红色公鸡还异常勇猛,可是失去了双眼,根本不是白色公鸡的对手,白色公鸡很快便结束了这场比赛。斗鸡结束后,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兴高采烈,高兴之人明显比叹气之人少很多。
一人站出来,大声说道,“今天最后一场斗鸡比赛是”常胜将军“与花公鸡的比试,比试过程还是分为三场,第二场结束后,大家下注,记住时间有限,第三场比试开始便停止下注。”听到今天的重头戏,“常胜将军”要比试,人群中掀起了一阵喧闹声。
一场斗鸡比赛分为三场,每一场的时间为一刻钟左右。第一场,主人分别把公鸡放到斗鸡场上去缠斗,刚开始,都是互相试探,两只鸡缠斗的并不厉害,主要是考验主人的能力。鸡的主人此时会用心观察场上的局面和两只斗鸡的特点。一般占下风的公鸡会被主人抱下去休整。如清除它嘴巴里的口液、给鸡喂点水。然后很快就开始第二场,在这一场,两只斗鸡已经有意识决斗了,不过此时主人还能干预,如看到自己的斗鸡占下风,还可以有一次机会休整;到了第三场,就是决胜场,双方主人就不能再干预了,必须决一死战,分出胜负。
此时在场外的两个鸡笼中分别 装着两只公鸡,一只羽毛全黑,正是“常胜将军”。另外一只则是五彩斑斓的羽毛,正是常胜将军的对手花公鸡。两只大公鸡个头都很大,并且羽毛特别少且短,几乎快掉完,露出血红的肉色。两只大公鸡的头相对一般公鸡来说,显得很小,但是却总是高高扬起,两只大公鸡的爪子却非常大、直,身子细长,眼睛深邃。两只公鸡的身上虽然身上有一些伤痕,可是却不影响两只公鸡的状态,足可见两只公鸡皮糙肉厚,同时可以看出,两只公鸡必定是身经百战,斗鸡经验丰富。两只公鸡在鸡笼中,步子很稳,有时就是站立不动,眼睛眯起,互相盯着对方看,翅膀很少挥动。
“果然是两只很厉害的“战斗鸡“”。余多暗中赞叹,对于斗鸡,余多并不陌生,可以说这种赌博,余多早就玩过了。毕竟在海崖城这种公开性质的斗鸡活动不少,有些精明商人,看到斗鸡比赛围观者众多,便意识到有利可图。逐渐开始组织这种活动,在斗鸡比赛中开设赌博活动,还形成了专业的分工。有斗鸡饲养者,斗鸡组织者,斗鸡主持者(也就是裁判),斗鸡场地维护人,斗鸡赌注收集人,专业讨债等各司其职,保证斗鸡活动的顺利进行。正是因为有专业的分工,斗鸡活动虽然看起来公平公正,实际上却是猫腻很多,能够保证活动组织者挣到不少银子。余多暗中观察过,有些鸡爪上会扎有金属小刀,使鸡爪更为锋利;有些鸡翅膀里挥洒一些芥菜籽粉末,扇动翅膀时迷住对方眼睛;用胶漆涂抹在翅膀上,坚硬如同铠甲等,通过这些方法帮助斗鸡取胜。
余多虽然不会培养斗鸡,但看斗鸡的眼光却不差。眼前这两只鸡一看都非常厉害,买哪只鸡赢都不亏,就看运气了。
张直指着花公鸡兴奋的说道,“这只花公鸡非常厉害,你看那爪子,又大又直,绝对是克敌制胜的绝佳武器。“
“你买的哪只赢?“
“我买的那只斗鸡虽然没有这两只鸡厉害,但也相当不错。“
“结果输了?“
“输了,输的精光。我买的那只鸡很厉害,鸡头高耸,鸡爪又大。前两场的表现很厉害,一点也不输于对方,哪知道最后一场决斗时,运气不好,很快就被另一只公鸡一爪子就抓伤了眼睛,坚持了一会就败下阵来。 “张直说得很兴奋,抬头一看,看见余多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讥讽。张直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所说露馅了,于是尴尬的对余多笑了笑,狡辩道:“可那也不能打我是不是?你看我脸上和身上。”张直故意把乌青的胳膊和受伤的脸放到余多眼前。
原来张直参与斗鸡输光了银子,心有不甘,找收赌注之人商量,想要回一点,结果不仅没要回来一点银子,反而狠狠的挨了一顿揍。张直非常愤怒,于是想找余多帮自己讨回公道。余多知道张直,参与赌博是必然的事,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鼻青脸肿,浑身淤青,所以才会帮张直。赢银子可以,但是打人就说不过去了。余多不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两只即将比赛的大公鸡。
此时斗鸡场外议论纷纷,众人一边观察鸡笼中静立的两只公鸡,一边讨论分析两只公鸡的优势。等到主持人发出“开始”的口令,两只公鸡的主人便打开鸡笼,把公鸡放进斗鸡场。
刚开始的试探,两只大公鸡的主人都很仔细的看着对方,两只公鸡也似乎知道第一场比赛并不重要,只是热身,所以两只公鸡的决斗并不激烈,虽然有剧烈的啄,抓,但是两只公鸡第一场都没有受伤,只是花公鸡似乎有些慢热,被黑公鸡压过一头,第一场花公鸡落于下风,花公鸡的主人很干脆的叫停,对花公鸡进行休整,用湿毛巾冷敷其胸腹与两翅之下,帮助其恢复疲劳。刚才比赛时,现场非常安静,大家都仔细的观察两只斗鸡,直到此时的间歇期间,在场众人又开始讨论那只公鸡更厉害。很快第二场就开始,花公鸡明显气势没有黑公鸡猛,虽然第二场比赛中,攻击更加主动,尤其时振翅飞起时,还要压过黑公鸡一头,但是黑公鸡的动作非常快,也非常狠,好几次啄到花公鸡的鸡头和脖子处,黑公鸡的鸡喙上留下不少花公鸡的鲜血,明显花攻击还是落于下风,第二场后,花公鸡主人再次抱着花公鸡进行休整。黑公鸡的主人也用湿毛巾把鸡头和鸡喙内的淤血洗净,冷敷其胸腹与两翅之下,帮助恢复疲劳。此时众人都已经对花公鸡丧失了兴趣,觉得黑公鸡必胜。因为黑公鸡在第二场结束时,明显意犹未尽,斗志昂扬,还追着花公鸡打斗。等到花公鸡离场后,还昂着头,绕着斗鸡场转了一圈,明显就是告诉大家,\\\"我是常胜将军,必定是战无不胜。\\\"
第三场开始前,有人开始在场边喊道:”尽快下注了,常胜将军1赔2,花公鸡1赔20。下定不后悔,不下才后悔。“
余多把手伸向张直,“多哥,我没银子。”张直苦着脸看着余多。
“想不想赢?”余多才不管张直说的什么话,低声在张直身边问道。
张直有些心动,小声的问道,“多哥,一定能赢吗?”
“不知道。“余多很干脆的回答,这一下子让张直拿不定主意了,犹犹豫豫半天不动。
反而是一旁的关胜贵非常爽快,拿出一块碎银递给余多,”就这么多了,走的急,没带多少。“然后斜眼看了看张直,”张直,没胆量,活该挨揍。“关胜贵与余多非常默契,只要余多说怎么做,关胜贵眼都不带眨一下。
张直看关胜贵如此相信余多,同时关胜贵的话太难听,刺激得张直脸都白了。于是张直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好,我就赌这一把。“
于是低头从两只鞋子里摸了好一会儿,拿出好几块碎银,依依不舍的递给余多,哭丧着脸说道,“多哥,这是我全部的银子了,要是输了,我可就没法活了。“
“你没法活?你爹才没法活。“余多怒道,一把抓过张直手中的银子。张直的爹娘对张直基本上百依百顺,每周的零花钱都给不少,如果直到给的银子都赌博了,估计会气死。
在场所有人都下注了黑公鸡赢。余多不像众人一般关注黑公鸡,而是暗中观察花公鸡的主人如何休整。第二场结束后,花公鸡的主人一边冷敷花公鸡胸腹与两翅之下,一边悄悄地观察四周,趁大家都不注意时,往花公鸡的翅膀下撒了一些粉末,同时悄悄地给了黑公鸡主人一个眼神。
既然要下注赌博,起码要保证公平,可是余多自从被老爹余守义教训后,就知道了赌博很少有公平,都是用各种阴暗地手法来骗钱,这也是余多不爱玩这些的原因。余多虽然不玩,不代表不懂。刚才花公鸡的主人在花公鸡地翅膀下撒了芥菜籽粉末,当花公鸡扇动翅膀,芥菜籽粉末会飞进黑公鸡眼中,使黑公鸡眼睛迷住,无法睁眼,那花公鸡必定能够斗败黑公鸡,取得胜利。这种伎俩,怎能骗过余多的眼睛。
“马上开始第三节了,下好赌注就离手。”一个壮汉在一旁吆喝道。下赌注之人纷纷离手,就在马上要结束下注时,余多的碎银子全下到了花公鸡。
“啊 ,手滑了。”在众人嘲笑眼神中,余多故意尴尬的说道。
吆喝的壮汉说道:“看你面生,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换赶紧换。”
余多假装挠了挠头,说道,“下定离手,这是规矩,再说赌的就是运气,既然老天让我下那,那就听天由命吧。”把一旁的张直紧张得直扯余多的衣服,多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下在花公鸡上面,既然他人给了机会,那还不赶紧换过来。余多根本不搭理张直,还一把打掉张直紧张的手。
余多的话,让不少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还是一个雏儿,这么听话,要知道只要赌局没开,怎么换都行。只是没有人知道,吆喝的壮汉眼角却是寒光一闪而过。
第三场决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斗鸡场上。这一场比赛,花公鸡与黑公鸡的打斗非常惨烈,黑公鸡最终被花公鸡啄倒在地上,鸡头上血流不止,果然如余多所料,花公鸡把黑公鸡踩在了脚下,赢得了这场比赛。在场之人瞬间爆发出无数粗口,骂爹那娘,后悔不已。然而只有余多、张直和胖子三人,激动地搂在一起。
张直拿起一大把银子,故意从斗鸡场边的四名壮汉面前经过,一边走一边得意的对四人说道,“赢了这么多银子,运气太好了!哦,我记起来了,你们刚才抢我银子了,是缺银子吗?本少爷赏给你们一点。”张直得意忘形得丢了一些碎银子在地上,”捡呀,不用客气。“张直嚣张的对四人说道。张直的模样让一旁的余多见了都想揍他,就别说那4个凶恶的壮汉了。果然4名壮汉面色大怒,其中一人上前就想要立马揍张直,结果被其中最高,最强壮的一名男子拦住。
四人是武家四兄弟,老大武大郎,老二武二郎,老三武三郎,老四武四郎。四人不仅长相有一些不一样,但是身材却差不多。只是老大的身材最高,最强壮,同时眼神也最阴沉。
”哦,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捡吗?”张直故意询问道,“那我走了,你们再捡。”说完哈哈大笑,还一脚把碎银子踢到了一边,然后扬长而去。
“大哥,那个小子太欠揍了,为什么拦着我。”武四郎说道。
“四弟,不用着急,先让那小子得意一会,一会就他就会后悔惹了我们。”武大郎用阴沉的眼神看着张直的背影露出狰狞的表情,“到时候只要弄不死这小子,随意你折腾。”武家四兄弟均露出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