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多醒了以后,便由金玲悉心照顾,不让其他人插手,余多的房间也只有金玲能够自由进入。金玲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心细且体贴,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丫鬟。
金玲对余多的照顾无微不至,让守候在一旁的关胜贵羡慕不已。关胜贵本想与金玲一起照顾余多,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像傻子一样,只能尴尬的干瞪眼。煎药会睡着,喂药会呛着,最后只好无事可做。待了两天后,关胜贵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变得多余,再待在这里,自己都觉得尴尬。关胜贵便在余多清醒时,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只是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看余多伤势的恢复情况。
“熬好的药已经变温了,不烫嘴,啊。。。张开嘴。”金玲在喂药时,说话特别温柔。余多特别喜欢金玲说话的声音,温柔甜美,听的余多心里痒痒的,再加上金玲绝美的容颜一直近在咫尺,让余多情不自禁就会浮想联翩。
“嘴巴张大一点点就可以了。”
余多当然不会放过这么绝佳的跟美女套近乎的机会,于是艰难的吐出4个晦涩的字,“张。。不大了。“
余多的声音很小,且受伤后发出的声音也怪,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金玲只好再离近一些,导致金玲的脸都快要贴到余多的脸上,使得余多心跳急剧加速,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这样一来,余多说话更不利索,金玲更加听不清,好几次金玲因为贴的太近,耳朵不小心贴到了余多的嘴唇。金玲都没当回事,反倒是余多血液加速,还使得身上不少伤口裂开,把金玲吓了一跳,还以为余多因为说话太多了,使得伤口裂开,于是便不再询问余多,让余多也不再说话。余多的嘴巴能张多大就是多大,金玲改用非常小的小勺子慢慢的喂。
余多有些怅然若失,虽然伤口疼吧,但也是痛并快乐着,且那种快乐让人欲罢不能。
金玲用小勺给余多喂药时,余多时不时会因为吞咽困难咳嗽几下,金玲以为自己喂药喂得太急呛着余多了,脸上会出现一抹羞红,眼神也羞答答,向余多表示歉意。见到金玲如此可爱的表情,余多的眼睛都看直了。自此之后,余多咳嗽的频率明显增加,金玲好几次被余多的咳嗽惊得手忙脚乱,让金玲自责不已。金玲哪里知道,这是余多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多看看金玲绯红的脸蛋,享受金玲无比体贴的关怀。
余多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这次受伤还赚到了,居然能被金玲这么漂亮的姑娘悉心照顾,如果不是浑身的疼痛感,余多还真以为自己在梦里。果然是善有善报,英雄救美,美人报恩。好几次余多看得入迷,目光呆滞,嘴角情不自禁的流出口水。余多嘴里流出的口水混着药水,再加上余多呆滞的神情,吓得金玲赶紧叫来孙神医。孙神医仔细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中疑惑不已,当看到余多看着金玲的眼神时,便明白了,于是叮嘱金玲下次喂药时小心些。这个小心是一语双关,让金玲喂药时别离余多太近,时间别太长。可惜金玲不知道,以为自己没有喂好药,反而喂药更加慢。
正因为如此,每次金玲喂余多喝一次药需要好长时间。数天过去了,金玲发现余多似乎一点不见好转,心里不免有些厌烦,疑惑也越来越重,如果不是因为老夫人每天询问余多的伤势,叮嘱金玲要好好照顾余多,金玲此时就已经撒手不管了。虽然不能撒手不管,但心里的烦躁促使金玲对余多喂药越来越不耐烦。
金玲非常相信孙神医,之前余多醒过后,孙神医就说过余多已无大碍,很快就能恢复。现在孙神医又说伤势恢复比较慢,也让金玲小心伺候。明显前后矛盾的话,不应该出自孙神医之口,可是却偏偏孙神医却说了出来,这让金玲非常不解。要知道孙神医乃是龙王朝第一神医,只要人送到孙神医面前时还有一口气,孙神医就能让活下来,人称“阎王愁”,从来就没有说过如此矛盾的话。再加上服用了千年人参,几乎能让死人复活了,就余多这点伤势不至于恢复如此慢吧?并且余多身体上的剑伤涂药后已经愈合很多,怎么余多一动就疼痛难忍,疼得面部跟抽经似地扭曲?金玲非常想不通。
直到有一天金玲喂药时,余多对金玲的小脸看得入迷,把药呛到了鼻腔里,金玲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余多这次是真咳,并且咳嗽的特别厉害,嘴里含着的一口药全喷到了金玲的身上,同时剧烈的咳嗽让余多控制不住的从躺着变成坐直了身体。好不容易不咳嗽了,余多便看到一张杏目圆瞪,峨眉倒竖,玉齿咬唇怒气冲冲的脸庞,虽然是发怒但在余多眼中依旧特别好看。余多尴尬的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呛到了,我帮你擦。”说完就伸手去摸,哪知道双手一下子碰到了金玲胸口的胸口,手指间触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余多地身体如同被雷电击中,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手掌呈握状,动也不敢动,这样的动作非常不堪入目。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必定认为余多是个流氓。金玲羞红了脸,推开余多的手,大怒:“余多,你骗我喂药,你是个混蛋。”说完,金玲把药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摔门而去。
余多这才知道金玲为什么发火,非常后悔,要是自己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看来没法再享受金玲的体贴照顾了。不过余多很知足了,尤其是刚才那种神奇地感觉,余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贪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的感觉真是回味无穷,忍不住用鼻子闻了闻手,似乎还有丝丝体香。
知足是暂时的压抑,不知足是天性。碰到如此漂亮的美女,余多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但根本无法做到,尤其是美女还每天出现自己眼前晃动。金玲对余多虽然很生气,还在老夫人面前告余多的恶行,可是老夫人只是笑了笑,打趣道:“余多的魂都被金玲勾走了,你要不去照顾他,他的伤势估计好不了了。”金玲只好继续照看余多。
金玲照顾归照顾,只是每次见面都板着脸不说话,送完饭菜和药转身就走。为了修复与金玲之间的关系,余多多次向金玲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金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恰巧那天被药呛到了,身体的自然反应,就恰好坐起来了。金姑娘,请别生气。”
金玲根本不相信,不管余多怎么解释,金玲都不搭理余多,说实话余多这样的解释余多自己也不相信,可是又不能说实话,如果说了,可能连金玲的面都见不到了。
这天金玲推开余多的房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一副金玲的半身画像挂在门前,画里的金玲面带笑意,螓首蛾眉,星眸含情,鼻挺高耸,齿如瓠犀,樱桃小嘴微微翘起,美丽无比,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画像的鲜红嘴唇尤其惹人注目,似玲珑剔透肌肤上的点睛之笔,把画中的金玲烘托得高贵而矜持。画像旁还留有一行漂亮的字迹,“美人微笑转星眸,月华羞。”
金玲仔细端详着画像。笔功细腻,勾描精细,的确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精品画像。金玲此时才发现余多还是有些才华,也不止是个莽夫。毕竟能够画出这么传神的画非常少见,金玲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恰恰相反正是见过很多天之骄子,才证明余多的画画的很好。金玲此时对余多的感官稍微有些改变,对其的怒意也减少不少。
房间里安静无比,金玲有些意外。绕过画像,金玲才发现余多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金玲缓缓走近,发现余多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正滴着血。本来金玲还在生气,不想搭理余多,转身看到了那幅画,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转身轻轻的给余多包扎伤口。
感受到金玲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余多被惊醒,惊喜道:“金姑娘,你来了。“其实余多根本就没睡,为了完成了这么美的一幅画,余多哪有心思睡,所有的心思都在金玲身上,计算好了时间才把画挂上去,如果金玲稍微仔细一些,就会发现墨迹都还没有干。
金玲仍旧板着脸不说话,余多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画的不像,但是金姑娘笑起来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所以忍不住动笔画了出来,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画出你美貌的千分之一,还请金姑娘见谅。”
说完余多艰难的扶着桌子,想要起身去把挂着的画撕掉,而眼角却偷偷瞟向金玲。余多看到金玲仍旧脸色没有变化,摇晃着身体想要向前移动。弯曲的双腿明细在颤抖,仿佛随时可能摔倒,但余多坚持扶着桌子朝挂着的画走去,刚迈出第一步,果然身体一软差点摔倒。
金玲其实也在暗暗观察余多,虽然认为余多不像是假装,但是就想看看清楚再说。哪知道余多真要摔倒,于是担心地喊出:“小心。”金玲刚说出一个字,余多就迫不及待地转身,兴奋地看着金玲:“金姑娘,你在跟我说话吗?”金玲立马止住话语,刚要再次板起脸,哪知道余多太兴奋双手离开桌子,脚上站立不稳,这次是真要摔倒在地上了。余多的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倒。就在此时,金玲出现在余多身侧,一把扶住余多,恼怒道:“大夫叮嘱过,你还不能下床走动,不听话活该挨摔。“
“可是大夫不知道,如果你不搭理我,我在床上更难受。”余多喘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道。
“你。。胡闹。”金玲被余多的话说的脸一红。余多看到金玲俏丽的模样,眼睛都直了。
“嘿嘿,只要你跟我说话,我的身体恢复就快。“余多不想再被金玲误会,尽力控制自己别一直盯着金玲,‘你看,你一说话,我现在就能走了。”说完余多松开金玲搀扶的双手,想要独自往前走给金玲看。
金玲赶紧制止余多,娇斥道,“油腔滑调。”不过金玲心底却美滋滋的。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自己被人爱慕。
“你只要不骗人,我就跟你说话。”
“行,我不骗人。”余多保证的很干脆。
“这幅画是你画的?”
“是啊,估计也只有我能画成这样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曾经与你的距离只有1张纸的厚度,没有人能够像我一样,能够看你看的如此清楚。”
金玲脸色羞红的白了余多一眼,“油嘴滑舌。“余多没有从金玲脸上看到讨厌自己的表情,就知道金玲对自己不讨厌。
“最近都没吃到油荤的东西,嘴巴里哪有油。“余多假装痛苦的表情,”喝的药好苦。“
“良药苦口。“金玲被余多的表情逗笑了,”再说里面已经加了糖霜了,哪会好苦。“
余多看到金玲的笑容,知道金玲不生气了,于是高兴道,“只要是你喂的药,再苦我也喝。“
“贫嘴。“金玲脸一红,然后正色道,”你这段时间还不能下床,快回床上躺着。“
余多立马乖乖的转身,慢慢地往床边挪动脚步,脸上还故意露出非常痛苦地样子。金玲虽然怀疑余多是装模作样,但在一旁站着看余多这么痛苦的挪动脚步,还是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搀扶着余多朝床边走去。余多脸上虽然是痛苦的表情,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温香软玉,少年慕艾,余多心里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就在余多近距离感受着金玲身上的幽幽体香,灵魂飘忽迷离时,突然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余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惨叫。余多痛苦地望着身边地金玲,金玲则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余多。余多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金玲,但是却眼珠一转,立马说道,“哎呀,对不起,我的脚硌到你的脚底板了吧,疼吗?”余多装模装样地弯腰去看金玲地脚。
金玲听到余多地话,本来生气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金玲如花的笑颜,让余多再一次看呆了。金玲看到余多的傻样,心里很是得意,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够被一个有才的少年所慕艾,且这个少年与少爷是如此相像,让金玲有种恍惚,如同被心上人所喜爱,更是欢喜不已。
金玲止住笑声,对余多抱怨道,“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吗?整个身体都快压到我身上了。“
“哦,我以后注意,尽量别全压到你身上。”余多一本正经的地说道。
“嗯。”金玲没有听出余多话里的含义,要是知道了,必定对余多没有好脸色。“别全压在身上,可以部分压吧,嘿嘿。”余多心中暗笑。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之间不仅误会解除了,说话也随意了不少。余多对于金玲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欢,金玲不仅漂亮,还会照顾人,这种感觉余多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不过余多也知道,自己很可能对金玲是一种无疾而终的喜欢,但余多不在乎。眼前正是好春光,何忧他日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