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石轰然落下,彻底封住洞口时,魁梧大汉才从暗处走出。魁梧大汉站在洞口之外,手中紧握着一把形状奇异的宝刀。这把宝刀几乎与魁梧大汉的身高相仿,几乎全部是刀身。魁梧大汉握住刀柄,刀身大部分都贴在地面上。
宝刀刀身宽达一尺,雕刻着无数形状独特的六角形冰晶,冷光流转,散发出阵阵寒气。刀背厚重,而刀刃部分却薄如蝉翼,流露出令人胆颤的杀气。刀身占据了宝刀的绝大部分长度,在刀柄处突然收窄,护手雕刻着张开血盆大嘴的鱼用细密而尖利的牙齿,紧紧的咬住刀身,只留出短小的刀柄。刀柄则是流线型的鱼身,上面布满精巧的鱼鳞,在鱼腹部有五处明显的凹槽,恰好能够放置握住刀柄的五根指头。
这把宝刀名叫“鱼吃雪”,是神刀门雪山山主座下护法符登的得力武器。此刻,符登紧握着这把神刀,目光如炬,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他的手掌紧贴着刀柄,仿佛与这把宝刀融为一体,准备随时发动致命的攻击。
符登来此是为了给被金魁杀死的师弟报仇。那个在雨天中被金魁背后偷袭,一拳被打穿胸膛的老者,正是符登的师弟姚潜。师兄弟中,符登与姚潜关系最好,得知姚潜被杀,符登立马赶到了海崖城。
尽管符登报仇心切,但是此时却是非常谨慎。虽然亲眼看到金魁封困在山洞石壁中,符登也没有因此放下心来。面对那位一拳便夺走了师弟性命的高手,符登并未寄望于山洞内设下的陷阱能取其性命。只要能为金魁造成哪怕一丝的伤害,也已算达到目的了。符登知道,最终除去这个心头大患,还需倚靠自己亲自出手。
山洞内传来的轰鸣声如闷雷滚动,震得山中回声四溢。符登听闻,眼神瞬时变得锐利如鹰,符登屏息静气,右手紧握刀柄,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口,等待那个破石而出的身影。
突然间,符登感到脊梁骨发冷,身上毛发竖起。猛然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从身后袭来。符登立刻将体内的真气灌入“鱼吃雪”,这把宝刀立刻发出异常的光彩。刀身上的雪片变得异常洁白,闪耀着灵动的光芒,宛如雪花纷纷从刀身上落下。伴随着阵阵寒气从刀身上涌出,使人不寒而栗。
而刀柄处的鱼嘴里的牙齿则变得异常鲜红,那是因为此刀已经斩杀了太多人之后,鱼嘴已经饮尽了无数鲜血,使得洁白的鱼齿变得如同血一般鲜红。这种恐怖的色彩,只需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符登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危险已经出现在身后。符登不假思索地原地跃起,紧接着,手中巨大的宝刀向后猛然斩去,瞬间使出一招威力巨大的“白雪纷飞”。
一刀挥出,刀身中涌出的寒气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风暴,如刀割般的风雪从刀身上吹出,瞬间笼罩住了符登身前数丈的范围内。那飞雪纷扬的范围内,所有树木、山石都在瞬间化为粉末,看上去就像是被乱刀砍过一般。
待到飞雪散去,符登眼前的洞口前,所有的树木、灌木以及石头皆已化为平地,然而却并未见到任何人的踪影。
符登不禁心中一紧,疑惑自己是否只是虚惊一场?然而,那股巨大的危险感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符登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心头的危机感如同阴影一般快速蔓延,笼罩着符登,让符登心神极度紧绷。符登毫不犹豫地再次高高跃起,朝茂密的树丛疾飞而去,试图藏匿自己的身影。
就在符登离开山洞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仿佛从天际边缘疾驰而来,瞬间出现在洞口处。人影猛地一记右拳轰向洞口的巨石,拳头上涌现出一个巨大的雷电拳影,那气势如同天雷奔腾,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当雷电拳影与坚固的巨石接触后,发出震天的巨响。封堵洞口的巨石瞬间被雷电拳影击得粉碎。洞内立刻喷出一道火舌,伴随着浓烟,直扑向该人。
那人丝毫不在意,迎着火舌浓烟踏进了山洞,一把抓起了晕倒在洞口不远处的金魁,转身便要离开山洞。然而,就在该人刚刚现身洞口时,却迎面撞上了折返回来的符登。
符登看到该人手中晕死的金魁,心中一阵窃喜。不禁暗笑自己太过谨慎了,金魁其实也不过如此。符登对该人狞笑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死。”
符登再次施展出了“白雪纷飞”。刹那间,漫天飞雪舞动,如同银色的帷幕,将洞口紧紧包裹。这是符登苦练多年的绝技,这漫天的飞雪看似温柔,却潜藏着致命的杀机,让人无法防御。符登得意的认为,即使是金魁,面对这一招也毫无胜算。这也是为何符敢登独自来到海崖城替师弟报仇的依仗。
然而,就在符登志得意满之际,洞口处突然闪现出无数道雷电,它们劈向漫天的飞雪。空气在这雷电与雪花的交击下,发出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爆炸声越来越大,紧接着,银色的雷电与白色的雪花在半空中激荡出了一股银色的雪暴。那雪暴狂躁地舞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同时伴随着震天的雷鸣声,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看着这一切的符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符登明白,自己这一招威势虽猛,却无法持久。符登的瞳孔中倒映着银色的雷电在飞雪中弥漫,雷电逐渐占据了上风,漫天的飞雪,如被利刃割破的纱帷,逐渐消散,最后无影无踪。
金魁?”符登看清了眼前的来人,惊呼出声。此刻的他如坠冰窟,才明白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他曾自大地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可以与金魁一战,如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神刀门还派你来送死?”金魁面无表情地盯着符登,目光冷冽如刀,“霜无风不敢亲自来吗?”金魁口中提到的霜无风,正是神刀门的雪山山主。金魁误以为这一切都是霜无风的阴谋,欲置自己于死地。
符登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很明显,自己不是金魁的对手。对于金魁的底细,符登很清楚,然而符登苦练多日,自信满满,本以为自己能够与金魁一战,所以才独自一人找金魁报仇。而这一切,山主霜无风根本不知情。却未料如今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然而符登心有不甘,不甘心就此退去。
心一横,符登再次紧握大刀,毫不犹豫地发出一声震天怒喝:“金魁,今日我要替我师弟报仇,拿命来!”随着喝声落下,符登使出了“玄冰斩”斩向金魁,手中大刀瞬间变得如同一座山丘一般大小斩向金魁。刀身散发出逼人寒气,把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冻住,连空气都被冻结,无令人无法呼吸。
刀山瞬间破开了洞口上方的山石,重压之下,仿佛要将整个山洞都压垮。刀山上翻滚的寒气带着凌厉的攻势直扑金魁而去。符登要用这全力一击,试图为自己的师弟报仇雪恨。
金魁看着那自天际俯冲而下的巨大刀刃,丝毫不惊慌,反而释然地笑了笑。金魁如金石般坚硬的双拳上,雷电拳影闪烁,宛如晨曦中的曙光。他对着那疾驰而下的巨刃,瞬间挥出数拳。那高速飞驰的雷电拳头如雷神之锤,重重地砸在巨刃之上。
那巨刃在雷电拳头的砸击之下,瞬间停下了下压的趋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抵挡。仿佛未曾动过的金魁站在原地,不再看巨刃一眼,而是低头提起“假金魁。”
突然,冰块碎裂的声音响起,巨刃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纹,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裂纹快速的不断扩大,片刻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心神皆惧。
那压下的刀山爆炸,炸起一片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一时间,仿佛世界陷入了混沌之中。风沙狂舞,吞噬周围的一切。
金魁从风沙中走出,他提着“假金魁”,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金魁来到风沙外,此时,符登早已消失,不知去向。金魁并没有去追符登,金魁关心的是“假金魁”的伤势。
金魁轻轻放下手中的“假金魁”,检查“假金魁”的伤势之后,发现“假金魁”并无大碍,在假金魁的身体上的一些穴位上点了数下。
很快,“假金魁”缓缓睁开双眼,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并无大碍。
原来“假金魁”使出全部力气挥动铁棍砸向巨石时,因为气力不济晕倒在地,铁棍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金爷,里面有陷阱,我没能见到武家三兄弟。”“假金魁“看到金魁出现,也有些意外。
金魁并没有责怪”假金魁“,本来金魁就不在意武家三兄弟,武家三兄弟死了更好,活着对余多来说还是个累赘。没有价值的人就该抛弃,这也是老夫人的一贯作风,但金魁知道不能对余多这样说,因为余多不是这样的想法。
金魁知道要让余多死心,必须要见到尸首,于是吩咐“假金魁”,“你留下,找到武家三兄弟带回去。”
“是。”假金魁知道金魁的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魁交代完便,身形化作一道流星,朝海崖城内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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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已经愤怒到极点的余多,周身被银色雷电所包围,每一道雷电都像是游龙一般,在他的身体上翻滚、盘旋。余多用燃烧着怒火的双眼恶狠狠的扫过在场所有人,怒吼道:“去死吧!”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众人耳畔响起,仿佛天地间都在回荡着这雷声。无数道雷电从余多的身体中咆哮而出,犹如被束缚已久的狂龙破壳而出,欲要毁灭一切。
被这雷声惊呆的人群,忘记了逃跑,他们仿佛被钉在原地,全身颤抖着,恐惧如寒冰般从心底蔓延开来。无数道雷电在他们的惊恐中交织,形成了一只只张开的猛虎之口,一口口将他们咬入雷电之网中。
刹那间,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与雷暴声相互交织。整个擂台四周仿佛化为了修罗场,血腥、恐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焦黑的尸体如同被抛弃的玩具,毫无生气地横七竖八地倒在擂台四周。
“好霸道。”柳玉鑫感叹道,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招式。柳玉鑫眼中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柳玉鑫对余多越来越感兴趣,也正好检验自己现在的实力。
柳玉鑫已经吸收了师傅应玉龙、师娘阮玲珑以及父亲柳腾飞三人的真气,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柳玉鑫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兴奋的紧盯着余多。当那雷电劈向柳玉鑫时,柳玉鑫伸手隔空一拍,一道妖艳的红色真气从他的手掌中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红色蟒蛇。
那蟒蛇张开巨大的嘴巴,将那劈来的闪电一口吞下。蟒蛇的眼睛闪烁出贪婪凶残的红色光芒,盘旋在柳玉鑫四周,倨傲的盯着余多,展示着他强大的力量。尽管余多发出的雷电狂暴无比,但在柳玉鑫的红蟒面前,也失去了它的威能。
这场雷电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却像是一场无尽的风暴。当雷电终于停止时,擂台四周已经没有几个人还活着。即使有几个人因运气好而得以存活,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在这恐怖的环境中继续停留。
擂台上下,只剩下柳玉鑫与余多两人仍然站立。两人凝视着彼此,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雷爆而消失。两人身体都保持着警惕,犹如两只正在对峙的猛兽。
此时,余多从疯狂的边缘回到了现实,脸色变得苍白如雪,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余多明白,自己刚才使出的那一招“雷暴”,已经耗费太多真气,这是金雷诀的第三式,霸道无比,余多并未完全掌握。但因愤怒的火焰焚烧了余多的理智,余多才不顾后果地施展出来。
喘着粗气地余多,一身华丽的衣服在雷暴的洗礼下变得破烂不堪,但是漆黑的双眸如同深渊,依旧深不可测。柳玉鑫则如同一尊矗立在风雨中的玉石雕塑,衣着华丽,神情优雅,丝毫不受雷暴的影响,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多。
两人相互凝视,谁都不愿示弱,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愈发浓厚。紧绷的气氛如同拉开的弦弓,随时可能引爆两人之间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