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露怒气,正要与之争辩,却见四弟用手拦了拦他。
“三哥,休要与之争辩……”
四皇子小声的在三哥的耳畔说道。
紧接着他面色冷冷的大声道:“既然七弟无事,我们兄弟几个还要侍奉母妃,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还不待七皇子挽留,就拉扯着身边的两个兄弟出了殿门。
其余的几个兄弟也连忙跟上,快步的离开了殿内,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屋内只剩下七皇子一人,见众人散去,他也不再隐藏面色阴翳的表情,身上凶狠的气息让人可怕。
“懦夫,一群胆小的懦夫!!”
房间里暴怒的七皇子眼睛血红,整个人沉浸在这将人引向疯狂的怒气之中。
“小然……小然……”
一开始躲在后殿的淑妃,走出了帷幔。
她看着疯狂中的小儿子,眼中满是心疼。
“母妃,母妃……”七皇子扑到母亲的怀里,诉说着心中的不甘。
“父皇是属意我的!我的!”
“那皇位也应该是我的,而不是那个废物。”
淑妃拍了拍小儿子的背,面色柔和而宠溺。
“你的,然儿一切都是你的。”
但七皇子并不高兴,他转着头,愤怒的看着母亲。
“要是二姐早点嫁给那个王桓之就好了。王阁老就是我们的人,说不定登上帝位的就是我!”
说罢,他怒气冲冲瞪了淑妃一眼。
淑妃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来在宫中,她不争不抢。
在成贵妃执掌金印之后,更是没有受过什么苛待。
等到剩下了七皇子,被封了淑妃之后,整个人就宛若沉浸在美梦中一般。
她生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大女儿嫁给了季太傅的孙子,生活美满。
小女儿娇俏可爱,原本是将嫁给王阁老的小儿子,可命运无常,却意外死在和亲前。
因为这个惨剧,她越来越不受老皇帝的喜爱。
但是淑妃并不伤心,她还有一个儿子,备受老皇帝喜爱的小儿子。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妃位是来源于这个孩子,平日里淑妃对这个儿子非常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
幸好,平日里就算是她再软弱,孩子们也是对她尊爱有加。
所以,淑妃看着小儿子对她突如其来的恶意和怒气,一时间有些迷茫。
“然儿,可是那和亲是你父皇要的,母妃也没有办法……”
淑妃只好干巴巴的解释着。
“我不管,我才是那个坐上皇位的人!”七皇子面色狠戾,语气严厉。
这时的他,宛若是另一个老皇帝。
“那……然儿,你想要怎么做?”淑妃稍稍犹豫了片刻,问道。
“大姐姐……大姐姐可以帮我……”
……
在收到哥哥姜奕的传信时,姜思乐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笑意。
这几天她们已经从泉州转到了季州。
再加上周围的部队,京都周围的地区,除了桥都的门户之地——江州,其他的尽入到姜思乐的手中。
她心知,能够有此番战绩,除了老皇帝的骤然崩逝,还是因为她有一个十分厉害,足以媲美先贤们的元帅。
她将信放下,扶着下颚思索着。
真的要通过和谈来解决?真的能够解决吗?
姜思乐有些怀疑,正是因为她足够了解姜奕,所以她才会怀疑。
如果老皇帝还在,他是绝对不会去做这个愚蠢的决定。
因为现在来说,战局未定。
谁是胜者?谁是败者?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者才能提出要求,而失败者臣服。
但这个准则,在现在的这个情况却让人不知所措。
按道理来说,只要姜思乐趁着这个时机,打进桥都,那她就是真正的胜者。
但是如今老皇帝死了,新登基的,是她的亲哥哥。
况且,姜思乐并不知晓自己要不要接手那滚烫的王位。
真的要在这虚幻的世界,当一个皇帝?
姜思乐再次回想起来,自己为何要起兵?
其实,是因为陶啸要拯救他的好友——栾老将军。
而姜思乐是无奈青夷的无聊,来找些乐子。
那些知晓真相的军官是为了打胜仗,距离高官厚禄更进一步
中途知晓真相的士兵们,他们信任自己的将军和陶啸、姜思乐,要在这场战争之中建功立业。
可如今真正的战争打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忘记这位老将军。
但——姜思乐想了想,既然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如果栾老将军真的死了,后方的陶大人怎会毫无动摇?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结束战争并非不可以,可——哥哥,你要付出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姜思乐自认为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她将那些人带到战场来,也会因为他们骁勇给予奖赏。
正这样想着,姜思乐忽然觉得有些不值。
为了这场滑稽的战争,她还答应了老单于乌咸的一个条件。
想到这儿,姜思乐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
五日后-桥都
刚刚穿上皇袍的姜奕一副神采神采奕奕。
这几日,他匆匆忙忙的在老臣们的帮助下,先是下葬了老皇帝的皇陵,之后在钦天监的吉日开始了登基大典。
由于王阁老和各位老臣的催促,这次的登基大典办的有些匆匆和潦草。
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不足。
文王扶着老皇帝的棺材到皇陵下葬之后,便是一直称病在家,不问朝事。
而其他的皇弟们各个都老实恭敬,也没有给姜奕添什么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皇帝也算是教子有方。
除了七皇子。
登基大典之后,这位皇子就安分的多,姜奕还特地找了这位七弟安抚慰问了一番。
至少在姜奕看来,这位弟弟安分了不少。
“公主的车驾已经到奉天门。”一位青衣的太监匆匆忙忙进入崇光殿的后殿,轻声说道。
“哈哈哈,好,赏!”
姜奕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挥手对小太监说道。
殿内的人都是满目笑容,毕竟皇帝高兴,他的就好过的多。
又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
一身鹅黄色广袖裙的女人,缓步进入了大殿。
她头顶这桃木钗,身着浅淡色鹅黄广袖留仙裙,面上未着装饰,素朴典雅,端庄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