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昊与沈百三相谈甚‘欢’之时。
沈凝迈着小碎步,轻移莲步,款步姗姗的走来,柔夷轻搭于身前,俨然一个大家闺秀,待走到大厅,见与自己父亲交谈的是东方昊之后。
银牙紧咬,小脸的温怒之色再明显不过了,什么大家闺秀,早不知道丢哪去了,一甩衣袖就要离去。
当然,这沈凝的到来,在场的除了木头无名之外,都看到了。
尤其是那一甩衣袖,就要愤然离去,看的是东方昊大喜过望,若不是怕沈百三面子上过不去,恨不得站起来,抚掌称快,仰天大笑了。
砰!
可是沈百三却是很愤怒啊,一拍桌子,厉声大喝:“沈凝,平时为父就是这般教你的?客人来了,不来问候一句,反而甩袖离开,如此行径,是要你爹这张脸摔地上让你踩几脚吗?”
东方昊一见沈百三这么生气,急忙起身,安抚其情绪:“沈叔,你这是做什么,叫你一声叔,那就不是外人,不讲究那么客套的,太见外了。”
沈百三听了东方昊的话,这脸上的怒容才稍微减少几分,轻唤:“哎,让昊小子你见笑了,这丫头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沈叔也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不懂礼数,还是多谢你的宽宏大量,一直对她忍让啊!”
“没事,没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唉,我这女儿要是想你这么懂事就好,沈叔也就安心了。”说着又瞪向沈凝,高喊:“还在那杵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你昊弟赔礼道歉?”
“爹,我不要,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你!非得气死我才行吗?”
“爹!”
“道歉!”
沈凝见自己父亲真的生气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极其不情愿的说一声:“对不起。”
“你!呼呼……,你非得气死我才行是吧?”
“人在这,你对着椅子说对不起,怎么,刚才你是甩脸色给椅子看的?”沈百三指着沈凝,气的直发抖。
那家伙,差点没把东方昊吓死,连忙过来安抚其,连连道:“沈叔,您别激动啊,有话慢慢说,这不是已经道歉了么,我也听到了,这就行了,身体重要啊!”
不怕不行啊,这万一因为自己气出个好歹,那就罪过大了。
沈凝也是急忙过来,轻抚着自己父亲的胸膛,急促道:“爹,您消消气啊,别伤了身子。”
“我……,呼呼,有你在,想不死都难,爹就纳了闷了,林昊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他?是不是魂被廖家那个王八犊子给勾走了?
行,爹请百八十个道士,天天给你做法,直到把你的魂给招回来。”沈百三大口喘着气,全程黑着个堪比包公的脸,大喝道。
“爹,你说的什么话,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这叫好?我……”沈百三话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了下人的通报声!
“启禀老爷,门外有两位公子,一位姓廖,一位姓甄,说是前来拜访。”
话音一落。
沈凝不知是不是吃了蜜,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人还没出去看呢,就猜到是谁了。
反观沈百三却是黑的,别说脸了,连衣服都被这阴沉的脸色给染黑了,牙咬的嗝嗝响,大喊:“就说我死了,在奔丧呢,让他们都回去吧!”
东方昊几人都惊呆了,这话都能说出,不知你是恨外面的,还是恨自己活的太久了。
就连一直老神在在的无名一听这话,不由为之侧目,很认真的看了沈百三一眼,真他娘人才啊!
沈凝则是美眸一红,一跺脚,带着哭腔说:“爹,你这是干什么啊,胡言乱语什么啊,呸呸,哪有人诅咒自己的?再说了,来者皆是客,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沈家还怎么见人啊!”
说着,就朝着大厅门外侯着的下人喊:“去,将门口之人请进来。”
沈百三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哼,没见你说林昊是客人,迟早我们沈家会被你害死,希望是等我死后吧,起码死的也能安生。”
“爹,你又来了,张口闭口就是死的。”
东方昊也为之汗颜啊,附和道:“沈叔,这确实是你的不是,怎么能咒自己呢?说不得这什么廖公子也确实是一个贤婿呢,别那么武断么。”
沈凝听了东方昊的帮腔,美眸一亮,微微一笑,难得给了一个好脸色给东方昊。
没过多久。
一个弯着腰的下人就领着四五个男子走了进来,就退了出去。
只见其中一个男子左顾右盼的,时不时的咧嘴大笑,虽然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但是怎么也未能掩盖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反观另外一位公子则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脸上一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见到沈百三,就微微弯腰拱手道:“小侄道岸见过沈世叔!凝儿姑娘。”
这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这才记起,但是没说就索性不说了,但也收起了自己的吊儿郎当,顺便丢了一个大白眼给那廖道岸,很显然两人虽一同前来,但关系很不好。
沈凝手一提起,遮挡住小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
而沈百三也收起了怒容,瞬间换了一副样子,很是热情的向着廖道岸,挥手示意:“来,廖小侄坐,哦,还有那位小哥,别客气,就当回自己家,随意啊!”
那家伙,可把东方昊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传说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上一秒还是恨不得掐死这什么廖公子的,人一到,就变成家里长家里短的,俨然一副叔侄相见恨晚,就差一起把酒言欢了的样子。
奈何咱两世为人,乱世盛世都经历了,但是现如今啊,心底却是一阵感慨,还是需要学习啊!
待到廖道岸和那男子坐下后。
沈百三又开口说:“廖世侄啊,不知廖太守最近可还好啊?”
廖道岸一侧头,点头一笑:“回沈世叔,家父安康,就是近日事物繁忙,没能一同前来拜访世叔,还请世叔见谅啊!”
沈百三一挥手,满不在乎道:“哎,这算什么事啊,廖太守是为百姓劳心劳累的,应该多休息休息,怎么能大老远的奔波呢!”
“若是他人都像世叔这般明事理,那家父可就轻松多了。”
沈百三深深的看了一眼廖道岸,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至于这笑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候怎么能少了抬杠之人呢,这不,跟着廖道岸一同前来的公子哥,听了廖道岸的话,嗤笑一声,对他所说的嗤之以鼻,撇嘴道:“廖道岸,我怎么就没发现一个人的脸皮能这么厚呢?城墙与你的脸皮比之,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啊,厉害,佩服至极。”
沈百三这身子微微抖动着,像是憋着笑呢,不动声色的投了一个瞎说什么大实话的小眼神给后者。
廖道岸却是像没听到般,亦或者听不出什么意味,还是装傻充愣:“呵呵,甄贤弟,瞧你这话说的,为兄也是实话实说,家父呕心沥血为民劳心劳累,为兄也是看在眼里。”
“啊呸,你说这话不知道害臊,我听着都觉得脸红,啧啧,两父子真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都是恬不知耻的货。”
话说到这,廖道岸就是再能装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都有些铁青了,看向那男子,眼底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也没发脾气,只是冷着脸说:“甄贤弟,看来你是对我廖家有什么误会啊,不妨说出来,为兄为你解惑一二。”
甄姓男子,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不好意思,罄竹难书,太多了,小爷羞于说出,脏了小爷的嘴。”
“哦?是没的说,还是说不出口,本公子,也不想知道,只是不知你们甄家,又有多好呢?”
“大善之家?”
“呵呵~”廖道岸轻藐的笑了笑,对甄姓男子很是不屑。
甄姓男子见自己的死对头竟如此藐视自己,言语中又如此不屑,一时勃然大怒:“你!哼,虽然我甄家也有不对之处,但天下世家都是如此,总比某些人私底下做着某些腌臜之事好。”
“甄贤弟,说话一定要经过脑子,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言乱语,污蔑一方太守,就是州牧大人也是无话可说的,更何况你有点远了。”廖道岸铁青着脸道
“你!”
见两人快掐起来了,沈百三急忙站出来,当和事老:“哎,好好,好啦,你们这是作甚,来做客,主人家都没怎么滴呢,你们倒吵了起来,传出去不好听,都消消气,心平气和的聊,心平气和啊!”
“确实如此,廖公子,甄公子,都少说几句。”沈凝连忙附和道
廖道岸豁然起身,看了一眼东方昊,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又对着沈百三,拱手道:“沈世叔,凝儿姑娘,今日多有打扰,道岸先行告退,择日再来拜访,告辞。”
沈百三也起身,故作挽留:“哎,廖世侄,你这是作甚,怎么不留下吃顿便饭就走了呢?”
“不了,世叔,今日就不多打扰了,留步。”廖道岸说着就抚袖带着自己的人就走了,杠精在,什么事都成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