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大地留下一天中最后的阳光,承接着即将到来的夜晚。
又是过了一个多时辰。
东方昊站在后面,借助城墙护栏,稍微遮挡住自己,不想让城外的刘老六等人看到自己,给沐清风使了个眼神。
沐清风接到提示,就朝前走了几步,贴着城墙护栏,同样给在一旁的小卒一个眼神。
随后一阵铜锣敲击声想起。
咚锵~咚锵……
而远处歇息的刘老六闻声,嘴角一上扬,双手撑着膝盖,挺起身来,笑道:“哈哈,看来是商量好了,不知是识时务者呢还是自寻死路的蠢货,走,我等去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哈哈,走走,听听这些人为求生,瑟瑟发抖说些跪地之言,这画面想想就觉得有趣。”有一人笑道
“这有何难的,等他们投降了,一进城,你想他们怎么颤抖,就让他们怎么颤抖,不然就送一刀给他们咯,哈哈!”
“好了,不要说这些胡话,若是他们投降了,在大军来到之前,本将不希望出现怎么乱子,不可激起他们的仇视,谁敢误我大事,可别怪本将心狠手辣了。”刘老六直接打断这群人的狂妄暴虐之言,扫视众人,眼睛半眯,语气多是威胁,缓缓开口说道
其他人一听刘老六这语气,顿时就焉了,急忙低声下气地说:
“额……,懂,我等都懂,刘将,还是去看看他们是投降还是负隅顽抗。”
“对对!”
刘老六收回目光,一手抓着腰间悬挂的佩刀,大阔步迈开,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纵身一翻,直接翻身上马,抓紧马绳往后一拉,率先骑着马朝着城门口去了。
而其他人也急忙动身,朝着自己的坐骑跑去,随后也骑着马追上刘老六,一起赶去城门口处。
哒!哒!哒……
城门口百米处。
刘老六驭马停下,朝着城墙上大喊:“如何?可曾考虑清楚了?”
沐清风不动声色的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两肋,强忍着疼痛,面部表情一变,抖动的面部肌肉,像是有些颤抖地说:“,考,考虑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我们投降后,是否能保住小命,你们能否保证不会欺凌我等,若是不能保证,我们就是拼死也得搏一搏,崩都要崩碎你们几颗牙。”
刘老六听完,直接忽视了沐清风的威胁什么的,听着这沐清风怯懦的语气,以及那张口就是投降、保住小命的话意,不由的大喜过望,一切都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样进行,非常好。
心情愉悦,不由大笑道:“哈哈,这点你大可放心,你们要保命,而本将要的是功勋,建功立业,只要你真心投降,本将自然会优待于你等,况且我们长沙军一向治军严谨,只要你们投降,那就是我们长沙郡治下,你们自然成了我们的人了,那便不会亏待与你等。”
沐清风听完,佯装劫后余生,得以不死的那种庆幸的样子,激动不已,笑道:“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刘老六见沐清风如此模样,不由嗤笑一声,收起讥讽,抱起来来,佯装不悦的大喝:“混账,本将堂堂一名千人将,莫不成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蒙人之事,本将向来说一不二,你若是再罗里吧嗦不肯投降,莫要怪本将无情了,到时候,可就不是单单小命不保的事了。”
沐清风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之色,随后故作慌张,焦急的抱着城墙护栏,急促道:“别,将军莫要生气,我等这就开城门,迎接将军,稍等!”
“快点,本将的耐心是有限的。”
“是,是。”
沐清风应了一声就后退几步,来到东方昊身边。
东方昊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可以了,让我们的‘士兵’出城门投降吧,给足诚意。”
沐清风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几位县衙几位小吏下去了。
沐清风走后,东方昊接过旁人的递过来的普通士兵所穿的普通甲胄,穿了上去,就找了一个地方,站岗去了。
吱~呜……
巨大的城门被打开了。
随后一股散乱的士兵就跑了出去,跑到城门口,将手中的武器丢弃在地,又缩了回去,抱团一起,瑟瑟发抖。
而远处的刘老六全程在看着这一幕,不由在心中给沐清风打上了一笔好评,扭头对着身后的一众百夫长,开口道:“把弟兄们带过来吧,通知下去,让弟兄们都机灵点,在没有拿下城门控制权,确定真的没有掩藏着的兵马,不可掉以轻心,谨防他们诈降。”
很显然,刘老六并没有真的就此放心,大摇大摆的进去,还是警惕着沐清风这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有一百夫长听完刘老六的这番话,不由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开口道:“那刘将,为何不冲上去,直接暴力镇压,这样不是更能控制全城……”
啪!
一个马鞭子抽了下来。
“嘶!”那个出声之人顿时吃痛,扭动着被抽中右肩膀,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刘老六。
“混账东西,老子才刚说完,你就让老子食言,这不是打老子脸么,拿下一个完好无损的城池比一座残破的城池的功劳更大,只要他们安分点,那就行了,若是不安分,我们也不虚怕了他们,城门都开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攻城还容易的吗?”
“是,是,刘将说的对。”
“还杵着等死啊,带兵,进城啊!一群傻子。”
“喏!”
很快刘老六等人八百人就慢悠悠的靠近城门口。
刘老六骑着马,一手紧紧抓着腰间悬挂的佩刀,目光不停地在城墙上,以及城门口里面扫视,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直到沐清风跑来他身旁,这才放松一丝警惕。
只见沐清风跑来刘老六马前,对着刘老六拱手道:“这位将军,还请随小人进城歇息,也好让小的尽尽地主之谊,招待诸位长途劳累。”
刘老六闻言,并没有把目光放在沐清风之上,而是给身后的那些百夫长使了个眼色。
顿时那群长沙兵就涌了上来,直接将站在城外的安平守军‘兵卒’包围住。
“他们食言了,快,拿刀,跟他们拼了。”
“啊!别挤,不要怕他们。”
“……”
一名百夫长握着手中的大刀,看着这慌乱的守城士兵,十分鄙夷,讥讽道:“就这种货色?看来这座城没什么前途啊!一窝的软蛋。”
“哈哈,管他呢,拿下就对了。”
“就是,这白捡的大功劳,还让你嫌弃了,非得死上一些弟兄你才乐意么!”
“去你的你个瘪犊子别给老子拉仇恨啊!”
“哈哈!”
一群人包围着守城士兵,肆无忌惮的嘲讽着。
沐清风就这么看着这一幕幕,将刚刚最为得意之人一一记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随后佯装气急败坏,止不住抖动的身子,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些人,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们言而无信,我等真心投降于你们,竟做这些小人行径,你们会遭报应的。”
“嗯?”就在离沐清风不远处有一名百夫长,小跑过来,一脚将沐清风踹倒,骂骂咧咧地说:“都是阶下囚了,还敢说这话,莫不是嫌自己命长不成?”
倒地的沐清风顾不得狼狈的模样,继续指着那群长沙兵,大骂:“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你!找死!”那踹倒沐清风的百夫长,提着刀就想冲上来,将沐清风斩杀。
就在这时,刘老六厉声大喝:“够了,余庆将他扶起来。”
“刘将!”
“本将说了,将他扶起来!”
那百夫长余庆虽不情愿,但还是迈开脚,去将沐清风扶了起来。
“本将说了你们投降就不会取你们性命,只不过得委屈你的这群兵卒了,只能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将由我们接手城中的防务,待到大军到来之时,自会将他们放出。”
沐清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刘老六,唯唯诺诺地说:“有将军这句话,小的就放心,暂时关押没问题,就是希望将军能管住手底下的兵,不要冒犯百姓们,万一激起民怨,到时候两败俱伤可就不好了。”
“你!休要得寸进尺!”一旁的余庆怒吼一句
“听本官说完,县衙府库中还有些许银两,诸位所需之物,所食之物,通通都会有,而且本官定会派人好生伺候诸位,就没必要横生枝节,再行扰民,不值当。”
刘老六深深地看了镇定自若的沐清风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提高音量开口道:“这是当然,都给老子听着,谁敢故意找事,那就别怪本将手下不留情了啊!”
“把四个城门通通给本将关紧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胆敢违令的,格杀勿论!”
“进城!”
“喏!”
一声令下!
长沙郡先锋军的众兵卒纷纷动起来。
刘老六带着大部分人率先进城,将城中的街道,民房,全部巡查一个遍,待到真的没有发现还是藏匿的兵马,这才放心将四座城门的控制权牢牢握在手中。
一小部分人则是驱赶着安平县投降的一众士兵进城,看押起来。
一名男子拿起那群守城士兵因投降,丢下的武器一看,面露鄙夷之色,撇嘴道:“啧啧,这帮人混的也真够惨的,你们看看,这什么破刀啊,满是豁口还不说,还很钝,衣服都划不破,还说杀敌?
吃屎还差不多。”
“这有啥,你们看看,这衣服破的,这胆子,缩的跟个鹌鹑一样,哇,就跟一群平民一样。”
“哈哈!要不然怎么会怕死投降呢?”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