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快,跑起来。”
“嚯!嚯!”
一个百夫长模样的男子一手抓着腰间悬挂的佩刀,另一只手又点了跟随自己来的几名什长,急促道:“快,你,你~,带上你们的兵,把甄府的两个后门守住,没有手令一律不准任何人进出,胆敢硬闯者,不用犹豫,都是奸细,杀无赦!!”
“喏!”那几名什长急忙应了一声,就着急忙慌的挥手让自己身后的小兵跟着自己跑起来。
“快,弟兄们,跟我来。”
哒~哒~哒……
“其他人,跟我来,进甄府!”那百夫长吴法再次大喊道。
哒哒哒!
很快那剩下的四五十人就在那百夫长的带领下,直奔甄府的大门而去。
“哎!你们想干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是吧?
这里是甄府,怎敢放肆,你们的上头是谁?快说,不然定叫你们人头落地。”一个守门的下人跑了过来,张开手想要拦住吴法他们进去,大声呵斥道。
这么不怕死、没脑子的东西,吴法也没惯着他,一伸手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
“干你娘的,老子又没瞎,那么大的甄字,老子没看到吗?
不是甄府,老子还不来了呢!滚开,不然先让你人头落地,傻里吧唧,没脑子还喜欢跳,找抽。”
“你!你!”那下人捂着渐渐清晰显现红彤彤的五指印,气的直哆嗦,曾几何时谁敢在甄府前闹事,还如此猖狂,动手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气归气,但是那守门的下人也没敢再硬气。
“有人告发甄家意图通敌,欲打开城门接应城外敌军,特此,太守大人勒令将甄府封府,待查明事情真相之,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格杀勿论!”吴法转过身来,对着其他民众,大声念出早就准备好的腹稿。
顿时引起了民众的议论纷纷。
“啧啧,今日这是怎么了,要变天了?”
“太守府忍不住了,要拿甄家开刀了?”
“不不~,不止甄家,我刚从昌和街那边跑过来,刘家也是这样,被封府了,都说是通敌。”
“掐吧掐吧,反正没一个好东西,都死了算了。”
“也是,不过好像最近这几家都有不小的动作,会不会真的打算通敌啊!”
“谁知道呢?我们看戏就是了,管他们,外面的不见得是好人,但是这里的也没个好的,差不到哪去,都随便了。
有这时间,还是赶紧买点米回去给娃吃吧,再过些日子,怕是买都买不起了咯。”
“对对……”
……
吴法也没管这群平民说些什么,该表明的已经表明了,至于信不信,就不关自己事了,听从命令就好,有什么事自会有人处理。
这么想着,吴法又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甄府大门,手一挥,大喊:“弟兄们,进府,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
就从里头传来暴怒声!
“放肆!”
“谁敢在我甄家面前胡作非为,莫不是欺我甄家无人了吗?”
吴法闻声看去,看清出声之人后,慢慢的把手放下了。
原来是甄世寂听完下人的禀告,就出来一看,结果就听到了吴法的一番言论,不由勃然大怒。
只见甄世寂满脸怒容,迈着大阔步,走近乎跑,赶了出来,来到大门前,看着吴法,呵斥道:“就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冒犯我甄家,张口闭口就是喊打喊杀,谁给你这狗胆,敢如此猖狂?”
“呵~,甄老爷也不用吓唬小的,小的也只是照章办事,听从命令罢了,您有什么就找太守大人说吧!
不过这府还是要封的,这是小的的职责,还望甄老爷莫要妨碍小的执行军务。”吴法也不虚甄世寂,语气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丝惧意,临了还不忘将军务二字咬的很重,其意思不言而喻了。
甄世寂听完,眼睛一眯,一股无形的杀气迸发而出,直指吴法,但是并没有反驳什么,这摆明了就是要撕破脸皮的征兆。
吴法直接就对上了甄世寂的目光,一点也不怂,仿佛再说,你瞅啥?
不过这搞事情之人总会有的。
这不,之前那个看门的下人一见到甄世寂来了,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般,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有些怨恨的暼了吴法一眼,随后就急忙跑到甄世寂身旁,悲呼:“老爷啊,这兵鲁子无端端将我们甄府包围也就算了,居然诬陷您,说您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就会背地里做龌龊之事。”
“嗯?”甄世寂听完,气的脸色铁青,刚要发怒,结果……
嗖!
一柄大刀快速飞来。
“这该死的东西还说,还说……呃呃!”
那看门的下人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腹部,清晰可以看到那柄大刀穿过了自己的腹部,带着无尽的怨恨,缓缓倒下。
嘭!
“混账!胆敢在我甄家门前,杀我甄家之人,好,好的很,我甄某人到要找那‘廖太守’好好说道说道了,若是没有公道,可就要找州牧大人评理了。”甄世寂气的发抖的手指着吴法,怒极大吼道。
吴法听完,露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慢慢走到那尸体旁,将自己的佩刀抽回来,不咸不淡地说:“这种搬弄是非的小人一看就是奸细,故意挑拨离间,让我们郡城内乱,好给城外敌军机会。
想来这人只是混进来的冒充之人吧?毕竟小的怎么都不相信甄老爷会是那通敌之人,不过该调查还是得调查,甄老爷会配合吧?”
先杀人,再威胁,这一通操作差点没把甄世寂气死,不过基本涵养还是在的,并没有暴跳如雷,撒泼打滚的。
而是怒视着吴法,几乎快咬碎了牙齿,一字一顿地说:“好,好,小子,我甄某人记住你了,希望你的主子能够时时刻刻护着你,不过你记住了,发疯的狗死的快。”
没办法,形势逼人,再多的口舌之快都是毫无意义的。
吴法充耳不闻,也不管甄世寂的恐吓,而是对着甄世寂做出了请的姿势,缓缓开口道:“请吧!甄老爷,希望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安安心心待在府中。”
甄世寂一甩衣袖,随后就朝着自己的府中走了回去。
“弟兄们,进府,把守各个要道,可别让人从狗洞钻出去了。”
“喏!”
……
甄府的书房里。
甄世寂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前面的地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见这时候,从外头传来一青年男子的愤怒喊声!
“爹,这群**子是想造反了,居然将我们甄府封起来,不给进出。”
甄世寂蓦然的被这一大喊声一吵,打乱思绪,不由眉头一皱,抬起头来,看着渐渐走近的青年男子,呵斥道:“嚷嚷什么嚷嚷,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事?”
这时候,甄仁才也走进了书房,来到甄世寂身旁,就着旁边的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气呼呼地说:“爹!我们就让人这么欺负?这都欺上门来了,这外人该如何看待我们甄家?太过分了。”
“安静!如何如何,都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样?”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
“哎,憋屈啊!爹,难不成我们就这么随他们欺负?”甄仁才气愤的说道。
甄世寂也有些沉默了,停顿了十几秒,才缓缓开口说:“为父也是没想到廖家会这么狠,本来都打着大家相安无事,各退各的,就是没防着那廖端来这一手,想让我们当绊脚石,给他们殿后。”
“这么说,这廖家是打算做这事情了,这才不怕我们向姑丈告他们一状咯?”
“应该是了,这也说明了,他廖家手里真的也有新的火药配方,呵呵,这老小子真够豁得出去,到现在了还藏着掖着,宁愿不要这郡城,图谋不小啊!”
“爹,若是他们真的手中握着火药新配方,那我们不是危险了?”
“无妨,他廖家既然想藏,那就不会在这时候露出獠牙,只不过是想将我们留下来,替他们抵挡追兵罢了。”
“这不是一样吗?”
“行了,不管哪种,保住我们一家子的命,都是可以的,大不了这金银粮食不要了。
不多说了,你现在速速从密道出去,偷偷摸进军营,找到你哥,告诉他,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咱家的军队,一切以忍为主。”
“是,爹!”
很快,甄世寂走到一个架子旁,用力扭动一个黄铜雕刻的金蟾蜍。
咔~咔~嚓~咔……
两块一平方米的石块缓缓陷了下去,一高一低,露出了深处的一个地洞。
甄仁才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机关的,等到机关平稳后,甄仁才就走到那里,蹲了下来,用手撑着地板,又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沉声道:
“那父亲您保重。”
甄世寂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你也要小心点,军营肯定被围了,你打扮一番在进去,小心行事。”
甄仁才点了点头,随后就撑着,跳了下去,顺着那个地洞走了。
甄世寂立马就就将机关合上,又恢复了正常模样,回到案台旁,该干嘛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