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粥已经到了。”门口有人敲门。
“进来吧。”
他拿起托盘上的玉碗,里头黑乎乎的,“先把药喝了。”
风瑶接过一口闷,努力不去感觉味道如何,但一脸恶心是挡不住的,下一秒胸口传来刺痛,一股流往回倒退,一口血喷出来,连带着还没喝下去的药水。
裴无尘的白衣上星星点点,溅到了不少。
她脸色苍白难看,心脏处锥心的疼,噬骨的疼,捂着胸口紧紧的抓着被子,皱成一团,双腿打直紧绷着。
制蛊草!
这是制蛊草!
这碗药里面加了巴花,巴花跟制蛊草互相抵触,两者相克,不能一起喝,会中毒。
难怪前几天心口老是闷闷的,原来是制蛊草在起作用,它在破坏自己身体的筋络,破坏心蛊虫的运作。
本来这毒应该是烈性的,一击致命,只不过对于她来说,便不奏效,只要身上的心蛊没死,她便可一直压制。
所以那人知道自己身上种了心蛊,知道自己是清风楼的人,所以在毒里面放了制蛊草,抵制心蛊,好让毒性顺理成章进入心口。
只要进入心口,那便是她的死期之日。
知道她是清风楼的人不多,除去一些不可能的人,留下的名字已经很少了。
裴无尘连忙查看风瑶的情况,怎么会突然吐血,这药里面加的东西他都清清楚楚,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事。”风瑶憋了两个字出来。
他这下也不敢把粥给她喝了,一吐就吐这么多血,没吐几次就该死了。
自己命人去准备一个热水袋,下人很快就拿过来了,他亲自动手,“你放在肚子上,我把被子换一床。”
裴无尘看着那一大滩的黑血,胸口有些疼,被子卷起来,有血的一面朝里,干脆眼不见为净。
没一会就换了一床莲花绣的,门外的笑脸丫鬟看着又一床被子被染血了,这霍王朝的太子妃也真是命薄,看这样子是命不久矣了。
可惜了这纷纷年华。
……
“你不信我?”
风瑶看着手上的一纸休书,厉声质问道。
他竟然不信自己?
傅瑾冷笑道,眼神阴陏的盯着她,“眼见为实,我亲眼看见怎会有假?”
“……”风瑶默默的低下头。
她不该相信爱情的。
“今后这太子府便无风瑶这号人。”
傅瑾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纷纷落下的雪花,准备抬脚离开。
风瑶突然笑了笑,抬头看他,“好,那你能再抱我一次吗?”
听出了一丝卑微。
他犹疑的着了着步,过了一会向她走去,轻轻搂着她,不到他胸口处,她微微抬起头,能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泪花。
她踮起脚,遮住他的眼睛,冷笑一声,“既然不相信我,那便去死吧。”
眼底带暗,手上的动作再前进了一分,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刀划过肉的声音,碰撞到骨头的声音。
“你……”傅瑾简直难以置信。
她竟然下得了手?
“我可从来没有那么大度,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自己善良,自私狡猾才是我。”
她邪魅一笑,“是不是后悔娶我了?可惜晚了,后悔也没用,你不相信我,就该走这一遭。”
“呵呵。”
他把她推开一点,掐着她的喉咙,拔出胸口的刀,对准她的脖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