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气急,却突然顿住,笑了笑,“是啊,也只有太子妃能够有此肚量。”
韩恕伸手拉着娇月的,娇月转头看着他,轻轻一笑,“其实今日这种场合,由以诗来便可以了,可是本宫想到贤王始终是太子的亲兄弟,所以,本宫纵然身子不适,也是亲自来了,没想到,倒惹了贤王妃不快了呢。”
以娇月的话来说,她来,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以杜若的身份,太子府只需要来一个妾侍便足矣,杜若当然听得出来里面的冷嘲热讽,气得脸色当场一变,裴以诗笑道:“娘娘是在拿妾身打趣么?妾身只是庶女出身,只要能够在太子妃娘娘身边服侍,便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太子府只有一个太子妃,出席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让妾身来代劳的。”
“呵,这小嘴可真甜,怪不得能哄得太子妃寸步不离的带着你,有本事你以后也跟本宫这样说,你这样心急讨好太子妃,还不是为了将来可以取而代之?莫跟本宫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不想得到太子殿下的恩宠!”
见到杜若越说越过份,韩恕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裴以诗脸色如常,沉声说道:“妾身便是说出这话了,妾身从今往后都只听令于太子妃一人,忠心不二。”
娇月抬头扫了一眼裴以诗,嘴角轻扬,“太子,妾身有些乏了,贤王的礼已成,不如你留下来喝杯水酒,妾身就先行回宫了。”
“娇月身子不适,本宫必定相随。”韩恕起身扶着娇月便走,眼神里满是宠溺。
杜若气得差点当场扔了手里捏着的盖头。
出了贤王府,娇月便命另一辆马车送裴心诗回尚书府,“里面备着礼,莫要回去被人冷落,要记住你现在是我东宫的人,不可再任人欺负,茴香会陪你回去,天黑之前便回宫吧,明日再去。”
“是,妾身多谢娘娘。”裴以诗说完就直直的跪在娇月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茴香赶紧扶起她,“要谢恩还是等到回来了再谢,在这个地方被人看到,指不定又要生出些什么闲话来。”
看着裴以诗走了,娇月与韩恕一起上了马车,韩恕不想让娇月一人坐于马车之内,便让身边的奴才牵着他的马回宫。
“其实,德妃娘娘喜欢以诗并非没有道理,她虽是庶女出身,却因为经常受人欺负,懂得感恩,当初我不过是顺手救下了她,而上次在碧宵宫里,她已经救过我一次,算是打了个平手,其实她并不欠我。”
“说这么多,你是想让我娶了她么?”
娇月一窒,看着韩恕受伤的眸子,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
东风如常的来给娇月请脉,“近日你的身子终于算是稳定了下来,这段时间天气比较反复,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要不经常出去走动,还是要注意静养才是。”
“东风哥哥,这些话你几乎每天都要说上一次,在这样躺下去,不知道我会不会越来越胖,等到你宣布我可以出去走动的时候,会不会连腿都迈不动了。”
只有要东风的面前,娇月才能像这样轻松而自然的说话,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份亲情,她早就已经将东风视作自家人。
“我看你就算是每天吃五顿,也长不上肉的,你这样的体质,不知道该得有多少女子羡慕才是。”东风整理好东西,“我见你最近胃口不太好,给你备了些开胃的药,不苦,我在里面加了糖,不能反对,必须喝。”
娇月轻轻的撇嘴,“再讨好你,还是要逼我喝药。”
东风看着娇月轻轻一笑。
韩恕经过娇月的房间,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还有两人之间那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都让他嫉妒到发狂,用力的将怒气咽下,转身走了。
等到他回来时,娇月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晒着暖阳,像是已经睡着了,直到他走到她的跟前,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这张细若白玉的脸,精致完美到无瑕的五官,眉目如山水画,沉静而温婉,不点而朱的粉唇,轻露润泽,像是在对他发出无声的召唤,轻轻的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趁着她还没有醒来时,将披风脱下来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而他像是作贼一样,四下看了看无人,这才赶紧离开。
绒儿端着热茶走过来,见到韩恕时轻轻福身,韩恕抬手阻止了她,“小声些,莫要惊扰了娘娘。”
“是。”绒儿轻轻一笑,走了。自打前几日从贤王府回来之后,太子与娘娘几乎都没有说过话,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事而闹得不开心,但是娘娘不说,她这个做奴婢的自然不敢多问,可眼下瞧着太子眼中的神情,分明就是紧张和关心娘娘的,自是高兴。
……
第二日,绒儿带了一个中年妇人进来,那妇人冷眼挑眉看了看娇月,有几分不耐烦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太子妃,奴婢月白乃是宫中负责教习皇子的嬷嬷,此次是皇后娘娘指派奴婢前来东宫,是因为听闻太子与太子妃成亲已有一月却尚未行房一事。”
娇月脸上一红,猜到了这个嬷嬷要教何事,宫中皇子本都有一个教习嬷嬷,但也是在未及冠之前,可是现在韩恕明明已经大婚了,还派这个教习嬷嬷来,分明就是帝后对她已经有了些不悦之心,娇月面色如常,命她起身。
月白看了看四周,“娘娘本就是金枝玉叶,理当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太子乃是国之根本,应当担负起为我朝开枝散叶的大任,可是太子妃却迟迟不与太子圆房,这又是为何?”
念在月白是宫里的老人,娇月本身还是有几分敬重的,没想到她出口居然如此没有规矩,娇月冷冷一笑。
月白继续说道:“奴婢便是太子殿下儿时的教习嬷嬷,现在皇上怪罪到了奴婢身上,这也是宫里这么多位皇子,唯一一个在及冠之后还需要教习嬷嬷的皇子,此事已经在宫里宫外传得不可开交。都说太子与太子妃感情不睦,还不允妾侍服侍太子,太子妃自幼长于宫中,怎可不记得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规矩?嬷嬷你三番四次提到宫里的规矩,或许本宫不如你知道得多,但是,本宫知道一件事,这里是东宫,本宫是太子妃,而你,只是一个奴才,在本宫面前如此大喝的呼喝,早已经逾矩,在这里依的,便是本宫的规矩!”
月白脸色一变,许是因为她带大了许多的皇子,在宫里的地位非同一般,还是第一次受到人如此的冷言相对,整张脸都气得在抖。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