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缜南的清河被人赶出了宫,仅着一件单衣,她站在瑟瑟的寒风之中,拼命的呼救,可是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多看她一眼,知道再无回去的路,清河跌跌撞撞在厚厚的雪地上蹒跚而行,冻得嘴唇发紫,双脚更加是冻到麻木,她拼命的走,朝着束月国的方向而去,她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好久好久,可是回头,那宫门还在后方的不远处。
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就连送她来缜南的礼官等人都不见了踪影,又冷又饿,那种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她重重的倒在雪地上,眼泪悄然流下,刚进宫,她便被人扔在一旁,因为缜南太子努赤的丧事,需要很多的人去操办,都因为努赤的死而忙碌着,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换来一段时间的清静。
直到后来,一个中年的嬷嬷带着新的太子格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有好几个宫人,上来便将她剥了个精光,就那样,赤果果的站在众人面前,她惶恐,害怕,又觉得羞辱,却敢怒不敢言,太子格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对着她浑身上下细细的打量着。太子格不同于努赤,长得粗鄙蛮横,而是长相斯文,丰神俊逸,看着这样的夫君,清河总算是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那个中年嬷嬷伸出手直接探到她的身下,那种突然袭来的痛让她用力的将老嬷嬷推了个趔趄,那些宫人立刻上前将她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可是,由始至终,太子格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看戏般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论清河如何的哀求,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那嬷嬷直接再次将手指用力的刺入清河的身下,半晌后,才一脸嫌弃的对着太子格说道:“太子,这女人已经被破了身了。”
太子格一招手,进来了两个太医,清河瞪大着眼睛,不停的流着眼泪,“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啊……”她已经这样毫无尊严的让这些宫人践踏,如果太医再进来,她算什么?她是束月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啊,怎么能这样对她?
但是,她的哀求根本就没人听半句,太医一番探查之后,跪地拱手:“太子,她服过红花流产,奴才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她流产的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
太子格一挥手,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嫌弃的在她的身上踹了好几脚。
太子格蹲在她的面前,用力的掐着她的下巴,“在我缜南,向来都有一个规矩,前任太子的太子妃,无论有没有与太子同过房都好,都可以成为下一任的太子妃,可惜,长得还不错,但是,你没有资格杀我缜南的血脉,你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没有资格!”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般,一针一针的扎在她的心上。
太子格转身,便走进来了几个宫人,给她扔了一件衣服之后,她赶紧穿上,缜南的气温,远比束月要低上很多,刚才因为太过害怕与惊愕,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冻到麻木,无论是人还是心,都已经没有了知觉。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将她扔出了宫门。
清河就那样躺在雪地上,就这样死了吧,她没有力气了,从身体浸入到骨头里面的冷,冻到麻木了,她怕死,她向来都怕死,因为她死了,悫儿要怎么办?他才应该是束月国未来的帝王,他聪明,好学,勤奋,他是母妃和她的全部希望啊。
想到韩悫,清河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每走一步,都痛到钻心,直到最后,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
韩恕从外面走回来时,娇月对着他挑眉一笑,“太子殿下下朝了?能不能赏脸陪臣妾一起用这白梅酒?”
茴香也是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娘娘可是忙活了一个早上,都不让奴婢们插手,这里的小菜和点心,全都是娘娘为太子殿下精心准备的。”
韩恕将斗篷解下,交给茴香,“娇月妹妹此举倒是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是奸,还是奸?”
茴香脸一红,脚下轻轻一跺便转身跑了。
韩恕皱了皱鼻子,“你的丫鬟倒是比不上你脸皮厚。”
娇月嗔了他一眼,“倒不是我脸皮厚,而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太子你的口无遮拦。”
韩恕看了看天色,“今儿个太阳也未从西边出来,为何娇月妹妹突然待我如此之好?”话虽是这样说,但也是在娇月的面前坐了下来,“白梅酒?上次你的晴姐姐不是说过束月境内想要找到白梅很不容易吗?”
“只要想找,总是会有的。虽然不多,但也正因为不多,而特别的显得稀有不是吗?本是为了想要纪念裴姐姐所酿的,但是后来听到东风哥哥提及,此白梅酒对你的身子会有好处,所以,便又去寻了些,多酿了几坛,省着点,可以喝到明年。”娇月对着韩恕眯眼一笑。
“可是现在吃早膳又晚了些,用午膳又早了些,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要跟我说的?”
“太子殿下果然英明。”娇月对着韩恕谄媚一笑,韩恕的眼睛一紧,或许她不知道,她这样笑的时候有多迷人,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她总是这样的完美,完美到让他不忍让她的脸上出现半点的伤心与不快,可以为了换来她这样一笑,而付出一切。“我听说京城里来了一个戏班子,他们的故事好听得不得了,那些宫人们都在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听过,都是人云亦云的说着,让我心里着急万分,所以……”
娇月笑得更是谄媚,就像是要向主人讨食的小狗。
“你出去可以啊,让归七寸步不离的跟着……”
娇月的脸一垮,“那你呢?你不去吗?”
韩恕微怔。
“过年的时候,因为你病着,我们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好了之后,就一直都忙于政事,我不管,这次你必须陪我去,因为我为了照顾你受了累,韩恕,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韩恕仍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娇月突然想到什么,“呀,你等我一下。”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韩恕嘴角抽了抽,对着站在门口的绒儿唤道:“进来。”
绒儿赶紧走进来,福身,“太子殿下有何事交待?”
“你家……你家主子没事吧?”
绒儿细细一想,“有事啊,刚才娘娘在做雪梨羹的时候烫伤了手。不过,奴婢已经给娘娘抹了烫伤膏,不是很严重的。”
韩恕突然有种完全在鸡同鸭讲的感觉,挥了挥手,绒儿退了下去。
娇月取来雪梨羹,烫得眉心紧皱,绒儿想要帮她,却被她冷冷喝退,韩恕的眉头皱得更紧,像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声:“你这是在做什么?娇月,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尽管直说,我受得住,你何必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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