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整整五日,而这五日来,一路上马车几乎就从来没有停下过,除了正常的吃饭,都是连夜赶路,而在娇月的左右坐着两个婢女,说是照顾,但是照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便是公然的监视。
而玉晟则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马车旁边,漫不经心的说上几句,“郡主辛苦了,再多坚持几日,很快就到了。”
而娇月从来都不会出声回答。
而这天是特别的不一样,坐在娇月两边的婢女不知道为何面上露出兴奋之色,而在马车外面也开始有了许多说话的人声,娇月心里忍不住一惊,按说,从之前的客栈出发,到雾东国的路程最少还有一个月,就算是连夜兼程,最少也得二十天的行程,他们走了不过才五日,再加上她之前昏睡的三天,也才不到十天,难道这么快就到了雾东国境内?不顾身边婢女的阻拦,娇月猛的一把将帘子掀开,外面的人服饰奇特,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但是她可以很肯定,一定不是雾东国的服饰。
她转头看着两名婢女,“这是哪儿?”
婢女忍不住抖了一下,“郡主,这里是我们的皇都啊。”
“你们的皇都……是哪儿?”
娇月差点晕过去,心里有个念头开始不断的在心底回荡开来了,或许,从头到尾她都输在了玉晟的计算里。可是,那两名婢女都不敢再回答她的问题,应该是早早的就已经有人刻意吩咐过了,娇月也知道必定再也问不出来个什么,没再多理会,对着马车外面的玉晟沉声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玉晟笑了笑,“再过一会,郡主就会知道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
惊鸿已经两次从睡梦里惊醒了,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娇月仍然踮高了脚尖在那里四处张望,那些人给够了她们盘缠,她们本是不至于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惊鸿低下头,看着自己一身褴褛的乞丐装,还有同样一身褴褛的茴香,她们吸取了清河当天的遭遇教训,跟路边的乞丐买下的。
惊鸿叹了口气,对着茴香轻声说道:“我们一路打听过来,都没有看到有马车经过,这里是去雾东国的唯一一条路,你刚才也问过别人了。那些人总不会跟我一起串通来骗你吧?而且,在我们来的路上,还下过连夜大雨,按理说,如果有马车走过的痕迹,是不会那么快就消失的,可是,我们仍然也没有找到半点的线索,不是么?茴香,你说他们是不在路上担误了?比如说,太子妃想到了办法拖延时间,让那个男人没那么快能动身回雾东?”
娘娘确实是很聪明,惊鸿所说的也并非没有可能。
见到茴香这次没有直接拒绝,惊鸿再次幽怨的说道:“你们我们已经差不多有十日没有洗过澡了,再加上这一身臭味,真的让我有些生不如死,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家客栈,只要有马车经过,我们就能第一时间发现的地方等着太子妃,先让我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吧。”
这是惊鸿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能够洗上一个热水澡,是天赐的福气。
茴香细想一下,也觉得惊鸿的话不无道理,她们两个大姑娘家在这里装乞丐,万一有天被人发现,到时候,一定会再也见不到娘娘的。清河公主血迹斑斑的经历,那一幕幕就像经常会在她的眼前晃悠似的,她可不想那样的遭遇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怕死,可是不想在死之前见不到娘娘。
再次看了看,茴香叹了口气,便与惊鸿转身一起朝着就近的客栈走去。
……
“什么?你们再给本宫说一次!”
一众宫女都跪在地上,只知道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韩恕急得眼睛发红,“告诉本宫,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太子妃?”
“奴婢,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宫女们低着头哭得泣不成声。
韩恕今日才刚刚回京,便听到了这个消息,而这些宫女便是当初陪嫁去缜南的,她们走了将近一个月才走回来,有的在路上已经逃了,有的死了,剩下的几个是因为确实无家可归,或者是因为家里的人还在宫里的,不得不回来。
“本宫的太子妃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你们居然告诉本宫,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她抓走的!”韩恕气得急红了眼,绒儿也跪在旁边哭个不停,突然想到之前娘娘说过两个月之后再将给太后娘娘写的那封信交出去,现在是不是已经到时间了?
韩恕这一气一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东风在旁边沉着脸,扶着他,“太子,先去休息吧!”
“你让本宫如何休息得了?娇月失踪了,本宫连她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也不知道……本宫现在就去跟父皇说,我要去找娇月。”
韩恕说完,转身朝着外面冲了出去,东风转头看着绒儿,“立刻去通知候爷,不得有误。”
“是……”绒儿捏紧了袖子里的信,不行,娘娘说了得两个月,不能有错的,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脚之后便朝着宫外奔去。
韩恕跪在韩枭的面前,“父皇,太子妃失踪,请父皇答应儿臣立刻出宫去寻找娇月。”
“不行,你才刚刚大战归来,况且,听说你还受了伤,你身为太子,怎可出宫犯险?况且,之前候爷曾经前来找过朕,说娇月不过是陪他们回乡祭祖,能出什么事?你莫要轻易听信那些宫女的谣言,如果娇月真的出了什么事,皇姐必定早早的就已经进宫来了。”
韩恕正要说话,一旁的东风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其实这次太子妃娘娘回乡祭祖还有另外一件要事要办,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她并没有交待。”
韩恕疑惑的转头看着东风,东风却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韩枭沉声说道:“太子,此次你灭匪有功,朕定会好好重赏于你,不如你说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韩恕抬头看着韩枭,这时,东风也是静静的在韩恕的身后看着他,“父皇,是不是儿臣要什么都可以?”
“当然!”韩枭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戒备。
“父皇,儿臣以后不想再娶任何的侧妃,妾侍,可以吗?”
“你身为太子,理当为了我国开枝散叶,这是你身为太子必须肩负的责任!”韩枭生气的拍着桌子。
韩恕对着韩枭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愿与娇月开枝散叶,与太子的身份无关,请父皇成全!”
韩枭尚未说话,太后已经缓缓的走了进来,沉声说道:“君无戏言,皇帝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子,理当说话算数!”
韩枭赶紧起身,上前去扶着太后,轻声问道:“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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