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月听闻太子在书房忙于政务,所以带了些吃食过来,也顺便给太子提个醒,今天可是你的新婚第一日,不去看看总归有些不好,你说呢?”
“去看看?那本太子就去看看罢。”韩恕故作生气,伸手将娇月搂进怀里,“为夫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月儿肚里能撑船,放心,只不过刚才想到一些事情,想要出来走走,听到宫里的人说你还在书房,所以过来看看你。”娇月顺势搂着韩恕的脖子,唇边扬起一道涟漪。
“是真的想到了什么事,还是不放心为夫现在或许并不在书房?”韩恕的唇边带着玩味的笑。
“都有!”娇月老实的回答道,“不过,在我心里,韩恕虽说经常不正经,却并非一个贪恋美色之人,而且,就算你去了,也只不过是奉旨行事,娇月绝不怪你。对了,说回正事,绒儿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是现在只能是猜测,还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韩恕一听,立刻坐直,正色看着娇月。
“原来有一天,在厨房做事的一个叫瑶儿的丫头肚子痛,便托人去一趟御膳房帮她拿些东西,当时茴香因为中毒的事,奉我之命回来仔细身边的人,绒儿也知道这件事,而当天那碗银耳羹也出自御膳房,平时东宫的人也没有什么机会在御膳房处行走,大概绒儿也正想借此机会前去查问一番,她便将此事揽了下来,而她回来之后,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娇月的秀眉皱得更紧了些,“我仔细想了很久,杀人者并非为财,也不是为色,外面现在的传言都是绒儿是自尽的,也有人说她是因为不慎跌进枯井之中,失救至死的,但是我和东风哥哥反复检查过,绒儿并非自尽,而是有人从她身后推她下去的。偏殿甚少有人去,上次若不是因为你患上天花,你我也不会没事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绒儿去那里做什么?除非,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胁前去。但是在宫里要杀一个宫女何其容易,但是对方却是大费周折,东宫人也不算少,他就不怕被谁看到?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绒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或者,绒儿身上有什么会让人起杀机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就在绒儿去御膳房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事,让她送了性命?”
娇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我和茴香沿路暗中打听,并没有听到什么有关的线索,但是后来,遇到了常妃身边的春儿,她无意中提起一件事,说当天绒儿在去御膳房的路上曾经遇到过她,因为绒儿不识路,居然走到了碧宵宫,后来还是春儿给她指的路。”
“你是在怀疑常妃?”
常妃与娇月之间的芥蒂并非一日两日,常妃心里恨娇月恨得要死,当初在银耳羹里面下毒的,也极有可能是她。
娇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的想法跟我最初想的一样,但是后来仔细一想,杜若现在肚子里还正怀着孩子,而且,贤王府如今也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你在前朝受到皇上的打压,如今贤王也并非完全没有胜算,现在常妃所有的心思都应该在斡旋之上,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跟一个宫女计较。说直白点,常妃现在还没有胆量来跟我硬碰硬,她在我手上屡次吃亏,早就学乖了。”
韩恕俊眉微挑,“你这算不算是在变相的表扬自己?”
娇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你当这太子妃是白当的?”说完,对着韩恕挤眉弄眼了一翻,“你要听主题,马上就到了。然后,我又与茴香延着春儿所指的路再走了两次,那条路只会经过一个地方,便是仙雀宫。”
“仙雀宫?南客?你是在怀疑这件事跟南宫有关?”
“南客是现在宫里最想我死的人,但是,她始终是羽翼未丰,我本来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的,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是你母妃。前几日,德妃娘娘曾经来过,当时你不在,德妃娘娘素来都不怎么喜欢我,而我因为心急绒儿的事,我们便没有多做交谈,德妃娘娘在走之前告诉我,说,南客现在在父皇面前力荐韩悫,这件事,父皇曾经在她面前有意无意中说起过一次。但是想来你母妃的心并没有完全在这件事上,因为现在一个南客,已经让她们快觉得地位不保,根本就无瑕去想更多的事。但是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
“月儿是在怀疑,绒儿或许是无意中听到了南客和韩悫的计划,所以她才会被杀人灭口?”
“或许不是这么简单,我刚才已经说了,要杀一个绒儿,当时便已经可以杀了,何必要等到过了这么久之后,才动手?一定是因为绒儿手里有了什么证据,想要揭穿他们,但是我和你都尚未回宫,所以,茴香才说她一直心神不宁。可是,当你和我回宫之后,便一直没有见过绒儿,直到后来在枯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娇月从韩恕的怀里站起身,“绒儿做事向来谨慎,如果她真的掌握到了什么证据,一定会想办法藏起来的,但是我在她的屋子里翻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
韩恕从她的身后搂着她,“月儿,你有些过急了。”
娇月一怔。
“以往你都是很冷静的分析事情,就算是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也不曾有过半点的慌乱,可是,正是因为此事事关你身边的人,所以才会乱了分寸。不如,你明日出宫去走走,跟你的晴姐姐说说话都好,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绒儿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为了这件事将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娇月转头,靠在韩恕的肩上,轻叹一声,“我以为我已经装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是啊,你知道就好。你不是向来都很担心殷静晴与你哥哥之间的关系么?母亲虽说强势,但也是为了你哥哥好,这件事,为夫自有办法,殷静晴的爹如今已经官复原职,而且他为人正直不阿,与你爹有得一比,这样的人,正是为夫应当重用的。母亲担心的便是一个门当户对的问题,这件事,或许很快就能解决。”
娇月忍不住眼睛一红,“在这个时候,我还让你担心,确是不该了。对了,今日黎寄芙始终是第一天进宫,你怎么样也不该太过强势的拂了父皇的面子,就算是做做戏,也应该过去看看的。”
“月儿……”
“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娇月眯眼一笑,耸了耸肩,“我怕你再不过去,西厢会被人把瓦都给掀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悍妇,到时候,你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温柔。”说完,娇月推开门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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