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和杨禄堂比试的地方，是老君观后方的空地。
天丹门过去一直都屯驻在这个地方，这里当然不缺炼制淬体丹的药材。
这里不仅不缺药材，更不缺丹炉。
不过在知道，杨禄堂要挑战苏凡的时候，作为石青松小弟子的瞿姗姗，还是有些担心。
“门主，要不让高田师兄，来和杨老比试？”苏凡身边，瞿姗姗提议道。
她知道苏凡的炼丹造诣，也还不错。
但修改完善丹方，和开路炼丹，完全就是两码事。
“没事，我和杨老比试一番。”苏凡不以为意的开口。
苏凡和瞿姗姗的对话，周围人当然也听到了。
不少人都觉得，苏凡肯定是年轻气盛，才会这样说。
钟立农更是觉得，苏凡固然有天赋，但却不够稳重，更无法做到能屈能伸。
这种事关天丹门面皮的事情，他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他身为天丹门的门主，怎么能亲自下场？
天丹门这边，目前看来炼丹造诣最高的，绝对是高田。
就算高田不是杨禄堂的对手，也是无妨。
高田又不是天丹门的门主，他输了就输了，又有谁能说什么？
钟立农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对这次比试的结果，周围众人心中，基本上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无论如何，苏凡肯定是赢不了的。
炼丹这个事情，和考试还不太一样。
有的人天赋异禀，学习能力强，一次就能考清北。
有的人哪怕考十次，哪怕一直考下去，还真就是蹉跎岁月，未必能考上。
便是考上了，其能力或许也不足以钻研更复杂高深的学问。
炼丹就不同了，年龄越大，炼制出来的丹药，往往越多，经验越发丰富，炼丹水平越高。
所以在看到苏凡和杨禄堂开炉，处理药材，然后炼丹，一直到杨禄堂率先把丹药炼制出来，众人都觉得正常。
杨禄堂的炼丹过程，乏善可陈，但他当真率先把丹药炼制出来了。
一个白瓷盘中，现在更是放了六颗珠圆玉润的淬体丹。
苏凡哪怕能够把丹药炼制出来，他基本上也已经输了。
钟立农也开口点评道：“众所周知，丹药有劣等，普通，良品，臻品一说。”
“其中大部分丹药，满丹都是九颗。”
“杨禄堂这次炼丹，成丹六颗，不曾满丹。”
“不过其中普通丹药四颗，良品一颗，臻品一颗。”
“这人虽然私德有亏，可他的炼丹造诣，老夫也是服气的。”
“这次比试，应该是杨禄堂赢了。”
钟立农的话，大部分人能听懂，并且十分赞同。
不过还是有人，不大明白钟立农话里的意思。
“钟老不是说，淬体丹满丹是九颗，杨老只炼制出了六颗丹药，臻品更是只有一颗，怎么说杨老已经赢了？”
问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声音还压的比较低。
可在场的全部都是武者，五感六识极为敏锐。
哪怕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众人还是听清楚了。
钟立农笑了笑，接着说道：“淬体丹这种丹药，满丹当然是九颗。”
“不过一般情况下，一炉丹药能够成丹四五颗，就已经很不错了。”
“能够成丹六颗，已经算是大师。”
“而且这种丹药，稍有差池，炼制出来就是劣等丹药。”
“能够成丹六颗，更是炼制出一颗良品丹药，一颗臻品丹药。”
“杨禄堂的炼丹造诣，在我们这群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钟立农这么一解释，众人就知道为什么说杨禄堂赢了。
按照他的说法，苏凡想要做到杨禄堂这一步，是非常困难的。
即便苏凡炼制出来的丹药，和杨禄堂炼制出来的丹药是一样的，他也已经输了。
杨禄堂早早的，就把丹药炼制好了，苏凡现在，仍旧在心无旁骛的炼制丹药。
杨禄堂看了苏凡一眼，到是点了点头。
“虽然你炼丹造诣不行，但你炼丹时的专注度，是值得夸赞的。”
杨禄堂这话，宛若长辈指点晚辈一般。
要是苏凡没有天丹门门主的身份，他这样说，当然没有问题。
可苏凡是天丹门门主，他这样和苏凡说话，无疑是对天丹门极大的不敬。
众人一时间也明白，钟立农为什么要强调杨禄堂私德有亏了，这人还真的就是有才无德。
不过场中这么多人，也就只有钟立农能够说杨禄堂几句。
其他人哪怕心中鄙夷，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言，等着苏凡炼丹。
苏凡炼制淬体丹的过程，颇为漫长。
其他炼丹师炼制淬体丹，一般情况下，需要大概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
苏凡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没有把丹药炼制出来。
周围不少人甚至觉得，苏凡今天没准要炼丹失败了。
炼丹时间越长，不可控因素越多，失败率越高。
好在苏凡身为天丹门第二十九任门主，还是有点东西的。
在不少人觉得，他十有八九要炼丹失败的时候，他非但没有炼丹失败，还把丹药炼制出来了。
一颗白色烟雾缭绕的丹药，被苏凡从温度极高的炼丹炉中拿出。
虽然烟雾还未散去，看不出丹药的品相。
但看到他居然只炼制出一颗丹药后，不少人都是连连摇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苏凡哪怕炼制出臻品淬体丹，他和杨禄堂的比试，他还是输了。
而且身为天丹门门主，他竟然只炼制出一颗淬体丹。
往后的西北丹会，苏凡都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只不过，众人心中的这个想法，随着钟立农的一声惊呼，就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可能炼制出这种丹药！”
“这，这是……”
钟立农的声音，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看向了苏凡炼制的丹药。
苏凡炼制出来的，是一颗蜜色的丹药。
只不过，那丹药上，有两道雪白的丹纹。
其中一道丹纹，隐隐约约呈现龙形，另外一道丹纹，则是隐隐约约呈现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