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赵允,若是我今日一天能挣三两银子,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如何?”
赵允狐疑的看着她,猜测她应该是真的做出了墨,可就算真的,那也挣不了三两银子。要知道最上乘的墨,也才一两银子。
看来这大小姐是不知道墨的行情,也是,京城中墨的价格,自然同北境是不一样的。
“我答应了,若是你挣不到,以后就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许再折腾。”
“一言为定。”
两人三击掌,定下了赌约。
赵允同掌柜请了一天假,带着两人来到了城中最好的墨斋。
“客官,请进,需要什么?”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并没有因为三人的穿着而有丝毫的怠慢。
这让赵子言对店里的也生出了好感,“我们不买东西,是要卖墨,能不能请你们掌柜的出来?”
店小二一愣,似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看赵子言不像开玩笑,才回道,“客官稍等。”
没一会,随着小二就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笑容温和,文雅中透着精明,是个聪明的掌柜。
“是你们要卖墨?”
“对。”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的墨都是江南生产的,只买一家的墨,其他的墨,我们不买。”
赵子言还没来得及拿出墨,就被掌柜的拒绝了。
她明白,这墨斋是有自己的作坊,不进其他的货。
“不好意思,打扰了。”
赵允听到这,就尴尬的想拉着他们离开。
“掌柜的,何不先看看我的墨,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子言更是坚定了要同这家店合作的心,无论从掌柜的为人,还是他们有自己的作坊,都是她要找的店铺。
掌柜的一愣,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想着现在早上,也没什么客人,就点头同意,“好,那看看。”
当赵子言将墨拿出来时,赵允更是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一整个旮瘩,连压模都没有,哪里好意思拿到墨斋来卖啊。
不过掌柜的却是眼神一亮,这墨比他们家上好的墨都要浓郁乌黑,还带有淡淡的香味。
“掌柜的,不如你试试这墨如何?”
赵子言的话,正合掌柜的心意,掌柜的马上让人准备了纸笔,用这墨写了几个字。
“好墨,好墨。”
掌柜的连连感叹,这墨写出来的字迹光亮润滑,“还从未见过如此有光泽的墨。”
“此墨用在风景好中绝佳。”赵子言附和着,现在这个时代,只有松烟墨,就算再上好的墨,也是暗沉无光的,写字还好,作画的时候,总是缺点什么。
在山上看到桐子的时候,她就想到做出油烟墨,定能大赚一笔。
掌柜的是行家,自然懂赵子言的意思,立马招呼小二给三人看茶,“姑娘,这墨是谁做出来的?”
“是我做的。”
听到这话,掌柜的眼神往上面瞟了瞟,“姑娘,这块墨,我出五两银子买下,另外,再出一百两银子买下墨的配方,如何?”
什么,赵祥两兄弟瞪大了眼睛,一百两?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连忙给赵子言使眼色,让她答应下来。
“掌柜的是在开玩笑吗?若这是你的诚意,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赵子言却是冷笑一声,拿起墨就要走。
“姑娘,等等,五百两,五百两如何?或者姑娘出个价?”
掌柜的急忙拦住她,本以为是三个年轻人,好拿捏,没成想小丫头还如此难缠。
“掌柜的,我也不为难你,不如请你的主子与我谈谈如何?”
赵子言望向二楼,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这…”掌柜的看到楼上的人点头,就将赵子言三人请了上去。
走进屋内,只见一位身姿挺拔,长相极美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一双桃花眼深邃的似是能迷了人的心神。
纪淮秋薄唇轻起,“姑娘要同我谈什么?”
答应见赵子言,是觉得这姑娘年纪虽轻,观察力倒是不错,能发现自己。
“谈生意。”
纪淮秋勾了勾唇角,刚刚她同掌柜的谈话,也明白她不是普通的乡下女子,可谈生意,可没几个人敢和自己如此说。
“姑娘,你做的墨,我也看了,虽是特别,可制作的还是太过粗糙,五两银子已是不少,至于配方,五百两银子也是极限,姑娘若不愿,那就算了。”
听到纪淮秋如此说,急的赵祥两兄弟去拉赵子言的衣袖,五百两都够全家人一辈子的吃喝了,足够了。
赵子言挑眉,“公子如此说,那就算了。”
“姑娘,这北境城内,九成墨店都是我们纪家的。”纪淮秋开口,似笑非笑,看似好心提醒,实则是在威胁。
“纪公子,这墨制作的是粗糙,可我并没有说配方制出的墨也如同这块一样。”
油烟墨是上等好墨,只可惜她手中没有银子,很多配料都无法加入,这才影响了墨的品质。
纪淮秋转了转手中的扳指,思考片刻说道,“若你的配方真能制出让本公子满意的墨,价钱你随意开。”
“墨肯定能让公子满意,只是我要的是分成,不是一次买断。”
“姑娘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纪淮秋眯眼,没想到赵子言想要的竟然是分成,他纪家元国上下店面几万家,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分成,那一年也是不小的数目。
“那也要有胃口吃的下,这墨,定会让公子赚的盆满钵满,即然如此,分小女子一杯羹也未尝不可。”
“既然要谈生意,姑娘连真容都不愿意露,是不是没有诚意?”
纪淮秋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子言。
赵子言也不扭捏,不顾兄长的阻拦,直接揭下了面纱,“清溪村赵子言。”
“赵子言?”纪淮秋诧异,“你是郭尚书的女儿郭瑶?”
“你认得我?”赵子言搜索原主的记忆,对纪淮秋并没有什么印象。
“郭尚书家的真假千金事情,整个元国谁人不知啊。曾经的尚书千金,如今变成了农女,还要和在下谈生意。”回过神来的纪淮秋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