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你怎么样?”上了车。
池夏堪堪回神,看到权叔的脸色并不好。
权叔却转过头,对着池夏一笑,“谢谢少夫人关心,我没事,我已经联系人,路上会有人来接您去机场。”
“少爷这边您不用担心。”
权叔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虽然他极力掩饰。
但以池夏的听力,还是挺的清清楚楚。
一路上,车上都很安静。
地理位置又偏远,路上没什么车。
权叔把油门踩到最大。
车子的轰鸣声,在路上响起。
就在转口的位置。
忽然,一辆装载车从左侧的路口冲出来,直冲池夏所在的车子而去。
权叔猛打方向盘。
过快的速度让车身开始侧翻。
装载车打向盘已经来不及了。
直直朝着路边撞去。
而池夏坐的车,侧翻在了路上。
就算系着安全带。
池夏的头还是撞到了车窗上,一阵阵发黑的视线,让她几度睁不开眼。
池夏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就这么昏过去。
她咬破舌头,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权叔……权叔?”池夏虚弱的喊了两声。
车前方一直没传来任何声音。
池夏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池夏摸索着找到安全带,用力几次才将它打开。
车子只是侧翻,并没有造成挤压。
池夏很轻松从后座上离开,她探着身子,去看驾驶座上的权叔。
池夏看到权叔整个人被安全带勒着,暂时固定在驾驶座的位置上。
但权叔整个人朝着车子侧翻的方向倒去。
胳膊上的疼痛,比咬破舌尖来的更让池夏能保持清醒。
她咬着唇,将身子压在椅子上,借着力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推了推权叔,“权叔……”
驾驶座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权叔更甚至因为池夏那一推,身子更加往旁边侧去。
“权,权叔?”
“碰!”
随着池夏话音落下。
剧烈又暴力的开门声响起。
池夏猛地侧头,看到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人。
不是路人,他们全部穿着黑色衣服,整齐划一,眼中的肃杀怎么也掩盖不掉。
池夏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全身冰冷。
这些人,是来杀她的吗?
车子侧翻两圈,整个车身一百八十度反转在地上。
车门因为反转,已经卡死。
只能借助外面的人,否则是无论如何都不打开的。
池夏看着车门一点点被撬开。
心死如灰。
权叔生死不明。
秋荡也是。
她被追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要害她?
或者,是谁要还秋荡?
池夏眼神有些失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打量着外面的人。
如果出去,她能逃走吗?
这个想法在池夏脑海只是生成了一秒,就立马被她否掉。
池夏心中有了个更大的猜想。
这些人,会不会知道秋荡的下落。
如果她跟着这些人走。
能不能见到秋荡?
一开始,这个想法,只是个萌芽。
不过很快。
萌芽就长成了茁壮的大树。
池夏眼神变的坚定。
她,要跟着这些人走。
这些人,一定会再让她见到秋荡。
既然逃不开。
那就用最后的时间,堵一次相遇。
池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下一秒,车门被人从外面彻底破坏掉。
一个满是老茧,手上还带着伤疤的手臂伸进来,将池夏拖出车外。
池夏被这一拽,拽的眼前一黑。
“留下几个人处理现场,其他人跟着我回去。”
池夏昏昏沉沉听到那人说“回去”。
猛地睁开眼,反手抓住把自己拽出车外的人。
那人没想到池夏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但他没把池夏放到心上。
伤的这么重,能动也算是一种奇迹。
男人想把池夏甩开。
池夏整个人都被摔的一晃。
只是抓着手臂的手,却丝毫未松。
“妈的!”
男人抬脚就要踹。
旁边的一看,急忙拉住,“慢着,你这一觉下去,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小姐不就是要她死?”
旁边的人冷眼警告,:“小姐要的是亲手弄死她,你这一脚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连累兄弟们。”
那人脸色明显见黑。
低咒一声,收回脚,举起胳膊,带着池夏起来。
男人伸出手,扣住池夏的脖子,看着和自己手明显两个肤色的脖颈,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被剥夺氧气吸入的自由。
池夏两只手扒在掐在自己脖子的手上,“嗬——呼——车,车里还有……人。”
池夏生理泪被掐了出来,但她没有求饶。
而是转动眼球,看向驾驶室的位置,“车里……有人……”
车里还有人?
男人手下一松,顺着池夏的目光,果然看到了权叔。
男人眉头立马皱起来。
小姐只说要带池夏回去。
这个人……
“去看看,死没死。”
几个男人三下五除二将车门撬开。
其中一个弯下腰,伸出手去试探权叔的呼吸。
没一会儿。
那人就直起身子,对着锁着池夏脖子的男人摇头,“死了。”
男人听了这话,一脸嫌弃地说:“麻蛋,弄出来,扔后备箱带走。”
池夏听到“死了”这两个字,双手无力垂下。
权叔,死了……
池夏一闭眼。
眼泪掉了下来。
就在那泪水要掉到男人手上的时候。
池夏整个人被甩到地上。
“唔!”池夏猛地撞到地上,眼前一黑,身上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下一刻,池夏所有的思绪全部陷入了黑暗。
*
加了冰的水,从头上淋下来,是什么滋味?
池夏感受到了。
那是从头皮陷入全身的冰冷。
池夏睁开眼的同时,打了个寒颤。
眼前强烈的光,让池夏刚睁开的眼睛,不适应的又闭上。
“小姐,醒了。”
男人的声音,池夏很熟悉。
是把她扔出去的那个人。
他喊的小姐,是谁?
池夏强忍着刺眼的光,睁开眼。
被喊小姐的人,坐在逆光的地方。
池夏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眼睛就被强光照射出了眼泪。
她只能闭上眼,缓解不适。
“你,是谁?”
池夏在问那位小姐。
回到她的,却是男人的一脚。
池夏原本就靠在墙的位置。
这一脚。
几乎要将她嵌入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