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正了正脸色，回到自己的节奏：“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凉初歪了歪脑袋。
她的印象里，可没见过这只鬼啊。
原主记忆里也没有。
“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声。”女鬼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让‘虚耗’有些头疼的人类吧。”
“咦，这事儿难道在鬼圈还传开了？”凉初一脸好奇，“昨天那只恶鬼还说不知道呢。”
“也只有我这样等级的鬼才知道而已，”女鬼一脸的优越感，“那些低级的鬼是没有资格打探到这样的消息的。”
“这么听起来，你似乎知道‘虚耗’为什么重视我的存在了？”凉初问起问题来，一向单刀直入。
女鬼刚刚用的形容词，是“头疼”，看起来她的存在让“虚耗”觉得有点棘手？
“你自己居然不知道？”女鬼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
“我要能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凉初微笑着回怼，“难道你以为我问‘虚耗’，他会大大方方告诉我吗？”
女鬼：“……”
说得倒也是。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鬼正准备讲条件，凉初却突然打断了她。
在女鬼不解的目光里，凉初拿出一叠符箓，在女鬼四周布下一圈防御结界。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凉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你都把我定住了，还弄这么多结界干什么？还怕我跑了不成？”女鬼不高兴地抱怨。
“这是保护你的结界，”凉初笑眯眯地，“你现在在‘虚耗’的地盘上，还要告诉我对他不利的消息，你就不怕他急了灭你的口？”
女鬼显然没想到这一层，眼里露出些许后怕的神色。
“看来你也不是‘虚耗’的对手呢。”凉初秒懂。
“我要是他的对手，还能被他拉来成为他游戏里的一个NPC？”女鬼没好气地哼了两声。
鬼界里能和“虚耗”能力抗衡的鬼很少，她虽然算是一方大鬼，但还是不及“虚耗”。
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愿意帮别的鬼打下手。
完全是因为打不过，不得不同意好嘛！
“好了，长话短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凉初直奔主题。
她可不想在女鬼瞎扯淡的时候，结界被攻破，然后她没能得到消息女鬼就死了。
“帮我超度，我想投胎重新做人。”女鬼看向凉初手里的符箓，“你既然有符箓，就一定懂超度，或者你有懂超度的朋友。”
“你做鬼好好的，突然想做人？”凉初上下打量了一眼女鬼，“再说，你会变成鬼就是因为你有执念，你现在既然还是鬼身，就证明你的执念没有消散，你确定帮你超度你不会后悔？”
“不会，”女鬼很坚定，“我所执念的人……早就不在了，这一百多年我也等累了，想过新的人生。”
凉初看向一边的徐少中，像看电影一样给出评价：“是个有理想的鬼呢，不错不错。”
女鬼：“……”
这语气听了真是忍不住想打人。
不是，这女孩子怎么老对着空气说话呢，该不会脑子有点问题吧？
“超度可以，但要等两天。”徐少中给出答案。
两天后，他身上的符箓作用才会消失，这期间他不想提前暴露自己。
“要等两天。”凉初知道徐少中身上贴着消除气息的符箓，鬼的眼里是看不见他的，所以代替他回答女鬼。
“为什么？”女鬼一脸不想等待的表情。
“你反正等了一百多年了，这两天等不了？”凉初当然不会告诉女鬼真正的原因，再说她还不确定女鬼给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呢。
女鬼一脸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才同意下来：“那这两天里你必须保护好我的安全。”
凉初立刻明白了女鬼的意思，她笑着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急着投胎呢，是怕‘虚耗’找你麻烦啊？”
“他很记仇的，我出卖了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追杀我。”女鬼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那你还有胆量出卖他？”
“谁让他总是指使我们这些鬼替他做事情，我受够了。”女鬼的脸上满是烦躁。
“有骨气，我喜欢，”凉初拍了拍女鬼的肩膀，“放心，这两天我会保护好你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女鬼这才开口：“我也是辗转听别人说的，似乎是当时有个鬼正好偷听到‘虚耗’在自己对自己发牢骚，然后传出来的消息。”
“说重点。”凉初不客气地打断女鬼的长篇大论。
等女鬼叨叨完，太阳都要下山了。
“你原本已经死过一次，对吧？”女鬼虽然有些不悦凉初的态度，但还是听了凉初的意见，“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复活，但不管什么原因，你的突然复活就变成了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凉初来了点兴趣：“有多bug？很厉害那种吗？”
女鬼：“……”
这一脸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理了理思绪，女鬼继续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传出来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他不能用这个领域内的规则来要求你。”
凉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起来的字面意思，好像是说……我可以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完成每天的游戏？”
“应该是这样的，”女鬼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你已经死过，在他的规则里你就是不存在的了，可你偏偏复活又存在了，就变成了他不能控制的一个领域之外的存在。”
“可目前听起来也没多大用处啊，”凉初有点失望，“只是不需要听从他的指令做游戏而已，对他好像也没多大的影响。”
但如果真的是没有多大影响的话，“虚耗”何必这么在意她这个例外的存在呢？
恐怕还是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
嗯，看来她得想办法套套“虚耗”的话。
既然她不受“虚耗”领域内的规则所束缚，就不需要顾及做了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情而受到惩罚。
这点来说，还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