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初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位大哥的台词一如既往的生硬和官方，听着真累啊。
不一会儿，聂军林的身后跟来二十几个装备整齐的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血猎。
所有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费尔挪开视线，语气毫无波澜：“我现在对毁灭人类没什么兴趣，你们大可放心。”
聂军林：“……”
宋密秋：“……”
其他血猎：“……”
什么情况？
这特么是在开玩笑吗？
“他说的是真的哦，”凉初走到聂军林面前，把手里的五芒星道具塞到他的手里，“这玩意儿他不要了，我留着也没用，你来保管吧。”
聂军林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三个五芒星铜制品，一脸懵逼。
这真的是那个可以毁灭人类的道具？这么轻易就给他了？
该不会是假的玩具吧？
凉初微笑着保证：“你放心，这玩意儿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聂军林：“……”
说的也是，她是没必要帮着吸血鬼说谎的。
他把道具收好，重新看向费尔，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帮人气势汹汹而来，却什么也没做就听到费尔不想毁灭人类的消息。
他现在还要不要把费尔抓起来啊……
“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聂军林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出口。
“突然觉得毁灭人类也挺无趣，”费尔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向凉初，“我现在对琉璃比较感兴趣。”
聂军林：“……”
宋密秋：“……”
其他血猎：“……”
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特别诡异呢？
凉初顶着众人询问的视线，对着费尔讽刺一笑：“我看你是活的时间太长，对生命感到麻木，对鬼生感到无趣，才会闲着无聊想要毁灭人类找点生命的意义。”
“没想到你居然了解我的心思。”费尔的神情透露出明显的意外。
他活了太久，久到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长时间。
漫长的生命和不死的身体让他对“生”这个字已经失去了感觉，虽然他还活着，可他早就不记得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
所以，当某天他突然得到一个可以毁灭人类的道具的时候，就想去做做看。
或许看着别人死，他就能想起生命的意义了呢？
那是他很长很长时间里，唯一一件有点兴趣的事情。
无关对错，也没有爱恨情仇。
凉初：“……”
她就随口一说，居然还真的猜中了。
有毒有毒。
这个反派有毒啊！
聂军林也是一阵无语，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你说对琉璃感兴趣是什么意思？”
费尔看着凉初：“她……很有趣。”
凉初呵呵。
有趣？
她是玩具吗？
想死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没接触过什么人类，突然遇到一个敢跟你正常聊天的，你就觉得稀奇了。”凉初一针见血，“你不如隐藏自己血族的身份，跑去人类的世界生活一段时间，你会发现有趣的人可多着呢。”
说白了，你这是没见识知道吗！
“是吗？”费尔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
短暂犹豫之后，他微微点头：“谢谢你的建议。”
凉初：“……”
她明明是在怼他，哪里是给他建议了。
凉初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一句话，后来费尔真的进入人类世界生活，还真的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
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但也就是因为短暂，所以每个人都很用力地活着。
血族大多因为生命太过漫长，并不珍惜活着的时光，过得浑浑噩噩。
人类的“用力生活”，让费尔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当然这些是后话。
现在，聂军林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收队算了。
宋密秋突然开口：“毁灭人类这件事虽然了结，但之前那些少女失踪死亡的事情还没完。”
聂军林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刚准备问费尔，费尔就主动开口了。
“是我做的，”费尔承认的特别爽快，“我刚从封印里出来，很虚弱，需要大量的人血来恢复。”
“那我必须逮捕你回去，”聂军林立刻示意手下做好攻击准备。
“我只是捕食而已，有什么不对的。”费尔的神情特别坦然。
“人类不是你们吸血鬼可以随意猎杀的！”聂军林义正言辞。
凉初有些听不下去，翻了个白眼：“你们怎么废话那么多，直接打就是了，谁赢了听谁的。”
还在这里辩论上了。
要不要摆两个桌子，建立一个主题，然后进行辩论啊？
聂军林：“……”
能不能不要随意破坏氛围，他是在处理正事呢！
“你们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凉初说着，就往楼里走。
她的记忆已经要到，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反正这两拨人打起来的结果如何，对她都没有什么影响。
宋密秋却追了过来，拦住凉初的去路。
凉初停下脚步：“干嘛？你不跟他们一起，跑我这边做什么？”
“我想借你的琉璃球一用。”
宋密秋是从辛西娅那里才知道，琉璃球不仅是解开封印的钥匙，也是可以封印吸血鬼的。
“那东西在费尔手上，你去问他要吧。”凉初指了指已经打起来的不远处的那群人，“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好说话，说不定你一说他就给了。”
“你居然没把琉璃球要回来？”宋密秋忍不住惊讶。
“我要那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啊。”凉初耸肩。
虽然原主遗愿里是要琉璃球的，不过她反正也待不了几天了，遗愿什么的都是浮云。
宋密秋：“……”
之前她明明一直都是一副非常想要的样子，这一转眼就说要了也没用？
他果然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密秋转身离开，往那群依然在恶战中的人那边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的领口掀起。
夏季的衣服本就轻薄，掀起的瞬间，凉初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脖子上暧昧的红色印记。
她立刻想起了那天宋密秋追着辛西娅一路跑进娱乐城的场景。
啧啧啧，果然是情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