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王也看着小孩脸上的巴掌印和泪痕，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还没有儿子，但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年轻人，最讨厌的就是虐待儿童的事情。
张青见王也手指着儿子的脸，一脸的气愤的责问自己，以为是王也心中怪罪玻璃瓶的事情，吓得拉过孩童就要再打。
王也见状一脚踹过去，“你干什么？”
那孩童被吓得不轻，连忙抱住要打他的张青，“达达，别打我达达，城主大人要打就打我吧。”
王也刚要再踹张青一脚，看到那孩子一脸惊恐的表情，心下一沉，怎么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你···你爹打你，你还帮他？”王也一脸怜惜的问道。
“他是我达达，达达打我是为我好，求城主大人饶了达达，工钱我不要了，都拿来赔给城主大人，求大人开恩。”小孩边哭边求饶。
这时，远处跑来两道人影，王也抬头看去，真是张里正和张老赖。
张老赖看到被王也踹倒的儿子，还有跪在地上求饶的孙子，吓得急忙跑上来，直接跪在王也面前。
“城主大人开恩，我这大郎和孙儿冒犯了您，是老汉我管教不严，请城主大人开恩啊。”
“我···”王也一脸方，有口说不清啊。
张里正也是一脸着急的上来劝阻：“城主，只是一个玻璃瓶，您消消气，这张青为人老实，肯定不会赖掉的，老夫肯定让他照价赔偿。”
王也无奈扶起张老赖，指着张青说道：“老赖，你这儿子把你孙子打成这样，我看不过去，教训一下他，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张老赖见王也来扶，受宠若惊道：“子不教父之过，宁儿打碎了您的宝贝，大郎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王也看着面前的祖孙三代，尤其是小孩一脸污渍的脸庞，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转身朝张里正问道：“老张，我记得村里孩子不少，该不会都在工坊做工吧？”
张里正闻言一愣，道：“是的，如今张家沟得您帮扶，孩子们也都在工坊里做些杂事，大人们不用担心他们乱跑，还能补贴家用，一举两得。”
“小孩，你过来。”王也指着张宁叫道。
小屁孩见王也叫自己，唯唯诺诺的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父亲，没成想张青见状又是一脚：“城主大人叫你，你看我干什么，还不滚过去。”
王也一脸黑线，这张青简直了，气呼呼的走到张宁身边，本想再给张青一脚，看了眼小张宁，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父亲无能的一面，笑着道：“你叫张宁？”
“嗯。”小张宁一双大眼睛看着王也，唯唯诺诺应道。
“今年几岁了？”
“过完年八岁了。”这是张老赖的声音，面前的小张宁还是诺诺的点头。
张也帮他擦掉泪痕，疼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尤其是几个被冻伤的小疤痕。
“村里跟你一样大的孩子多吗？”
小张宁闻言点点头：“可多了，以前我们都在一起玩耍，不过现在能做工赚钱，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张小胖他们一起玩了。”
王也回头看了眼张里正，皱眉道：“村里五岁到十二岁的孩子有多少？”
张里正不明所以，想了一会儿：“加上新迁进来的村民，大概有个三百多吧，平时都在工坊和竞技场打工，帮家里赚点米面钱。”
这是童工啊，王也咬了咬牙，很想开骂，但是想到这些都是自己带来的后果，起身道：“你把村里有名望的几位长辈都叫来，我去听雨阁等你们。”
转身朝地上的张青，一脸严肃的警告道：“从今天开始，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打他，你就别想到我这里上工了。”
张青吓得连连点头，一旁的张老赖也是急忙帮儿子应承，一个月一贯钱的工资，还包一餐肉食，上哪里去找。
王也见二人如此，也不想再纠缠，拉着小张宁的手，“张宁，走，跟叔叔回家，叔叔让张婶做蛋糕给你吃。”
几人听到蛋糕都是一脸羡慕，小张宁眉开眼笑，仿佛没事人一样紧紧抓着王也的手，生怕蛋糕不翼而飞。
“老张，你这就去叫人，就说我有大事商量。”说完，王也直接带着张宁朝远处的小电驴走去。
···
听雨阁，会议室。
王也看着面前平均年龄六十岁的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要是这些长辈一个个静若寒蝉，仿佛王也是个吃人的大魔王，实在让王也觉得无趣。
看着下首的张里正：“老张，村里的孩子不能在让他们打工了。”
众人闻言一惊，在座的老头都有一些孙儿、曾孙儿在工坊打工，虽然工资只有成人一半，但也是很高的收入。
“城主是觉得孩子们毛手毛脚，你们这是干什么？”张里正虽然不甘，但是王也的话说一不二，心想‘今天张宁的过错，惹恼了王也，让其他家的孩子跟着遭殃啊。’
王也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之所有不让他们打工，是有另外的想法。”
这时张老赖自责道：“城主大人，回去我一定严格惩治宁儿，要不就不让他上工了，如果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让大家跟着遭殃，老汉我实在罪过大了。”
其他人见状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王也，毕竟他们的孩子可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没道理平白被赶出工坊。
呯~
王也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呼呼道：“你们这群···”本想说狠话，想想都是爷爷辈的长辈，耐着性子道：“你们都想哪里去了？”
“老张，村里的孩子就没人去上学吗？”王也朝张里正问道。
“你是说县里的私塾？”
“嗯，差不多，就是学习学问的地方。”
张里正闻言不好意思道：“县里的私塾一季度收费十贯，那是大户人家才能支付得起的价钱，我们这些百姓哪里负担得起，当初老夫之所以能读书，还是去给先生当书童才有的待遇。”
“十贯？”王也点点头，这个年代读书都是大户人家的特权，不像宋朝，几乎每一个村里都有学堂，这跟朝廷重武轻文有关系。
“这样吧，我开个学院，你不是秀才吗，你来当院长，我再让人从长安找些书生来当老师。”
王也不想孩子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童年，而且学校他本来就是要盖的，如今只是提前。
“真的？”众人闻言一惊，张里正道：“那学费？”
“当然是免费，不仅免费，到时候每个月都统一月考，前十名都有奖励，所有费用我个人承担，你就负责统筹学院事务即可。”
众人闻言一喜，齐齐起身朝王也鞠躬一礼，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
王也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们不想让孩子们读书，而是被生活所迫，都是钱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