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针锋相对中,忽然就反应过来的朱厌抬起头,疑惑道,“上次的事?”
束铭随手放下手中的甜品叉,那手帕擦了擦嘴。气质亲切温和,眯眼轻笑着说道,“大概是指上一次会议的时候,前任兰洛斯所闹出来的事情吧。”
“啊~”嵇七夸张的说道,“前任兰洛斯死的那一次。”
话落,便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兰洛斯抬眸便看到朱厌硬生生将石桌抓碎了一块,冷漠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原来是你啊。”朱厌的神情冷的冷了下来,猛地站起身,一脚踩在桌子的边缘上,身子前倾,手中的黑色镰刀不知何时出现了,此刻正好将锐利的刀锋对准着兰洛斯。
“连我的人都想杀?”血色的眼眸里是愤怒,似乎不把兰洛斯撕裂了就绝不放弃。
“殿下!”阿加莎提高了声音警告道。
“别担心,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出不了什么事情的。”束铭眯眼轻笑着看着这一幕,轻声打断了阿加莎的动作。
阿加莎推了推眼镜,看着脖颈已经流血了的兰洛斯,嘴角微抽,这个叫做小打小闹吗?
“你以为是谁让我本体崩坏到不能用的?要不是他打断了仪式,我至于要借用人偶的身子吗?”兰洛斯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瞥了朱厌一眼,淡淡道。
铂金色睫毛微动,束铭缓缓睁眼露出了那双仿佛翡翠般剔透的眸子,静静的注视了僵持着的两人好几秒,随后又再度闭上,眯眼轻笑,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到了某件好事情。
莉丝妲看着束铭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总感觉束铭又在算计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门外。
两名年轻的男子正从远处缓缓走来,为首的男子拥有一张极为精致艳丽的容颜,卷翘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是那双闪烁着星光的鸢紫色眸子。神情平静却给人一种极为特殊的吸引力,忍不住想要看着他,把他狠狠的弄哭。
银紫色微长碎发披散在肩膀处,将那张原本就雌雄莫辩的柔和容颜衬托得更加难以辨认,几乎超脱了性别的桎梏。
他身着一件白色贵族衬衫和浅咖色格子马甲,头戴着一听同为浅咖色的爵士帽,遮掩了那头漂亮的碎发。
正因为如此的打扮,倒是遮掩了不少他人投来的试探目光,似乎是在失望没能真正看清楚他的脸。
跟在阿黛尔身后的则是身着着墨绿色贵族长袍的唐修纳,他此刻正抱着一本书,神情温柔亲和。墨紫色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扎束在脑后,左耳坠着一枚幽绿色宝石耳坠,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漂亮的墨紫色眸子在看到门口仿佛在偷听的穆叶归时候,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道,“你在做什么?”
穆叶归回头便看到阿黛尔和唐修纳缓缓走来,她伸手置于粉唇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阿黛尔微愣走到穆叶归身边探头望去,在看到室内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幕之后浑身一僵,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离开。
“我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没等阿黛尔走几步便被唐修纳抓住了肩膀,硬生生的把他按在了原地。
阿黛尔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就看到唐修纳一脸轻笑着看着他,用比往常更加温柔的声音,问道,“主人想去什么地方,可以和我讲讲吗?”
阿黛尔被这个声音吓得浑身一抖,任何看上去亲切温柔的家伙绝壁都是些腹黑甚至还可能是抖S。
他敢确定,要是他真的说出了一些敷衍的借口或者拒绝的话的话,唐修纳那个家伙绝对会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
他还是乖乖听话吧。
“我突然想起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阿黛尔咽了咽口水,干笑着说道。
唐修纳温柔的看着阿黛尔那不断飘移的鸢紫色眸子以及心虚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在说话,只是单纯的害怕不敢进去而已。
他轻叹了一声,道,“走吧,事情都过去了,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虽然这个怂逼主人记忆还不完全,但是这个下意识就怂得想临阵脱逃的意识可真的改都改不掉。
“你说过去就过去嘛,嵇七那个家伙明显对我不怀好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杀了我。我才不要上赶着去送死呢,我窝在情报屋收钱不好嘛。”阿黛尔气得抓下头上的帽子,一手指着微闭的门,蹙着眉控诉道。
然而下一秒,这扇门就这样被打开了,耳边传来如噩梦般的声音,令阿黛尔再度僵硬在地。
“哼,多年过去了,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嵇七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指着他胸口的阿黛尔,冷声道,“进来。”
阿黛尔被这似命令的一声吓得浑身一抖,再加上反应过来自己指着哪里的时候,连忙收回手,像是擦脏东西一般的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墨色眸子幽幽的瞥了一眼不断用手指蹭一副的阿黛尔,后者心虚般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放下了手,一时间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唐修纳往前走了一步,似无意识般挡在了嵇七面前,温柔的轻笑道,“好久不见,暴食的行政官。”
嵇七微瞥了一眼唐修纳,‘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摇了起来,道,“好久不见啊,色欲的行政官,上一次还是新手,没想到一年不见倒是越来越像样了。”
“上一次会议?”一旁的穆叶归忽然出声道,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在穆叶归出生之后,嵇七这才看向穆叶归,微愣了一下,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叶归毫不避讳的诚实说道,“我在门口很久了。”
嵇七:“……”真的不考虑撒一下谎吗?你这样就很难接下去了啊。
“说起来,我一直都挺好奇的,这间会议室怎么这么空……”只有开会用的圆桌着椅子,其他的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桌布都懒得铺。
“你得问谢尔,为什么要这么寒酸的待客,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干。”嵇七幽怨道。
什么都没干?
清冷的银色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几秒前还完好无埙,下一秒就碎成了一块块渣子的圆桌。
果然对这群祸害,不给安排任何才是最正确的。